()儲瑛宮里桃花菲菲一片美得我心中一動。古人以芳菲來贊譽桃花,而銀雪二字又是重華桃花之名,似乎我這兩輩子就離不開桃花了。也難怪如今我一見桃花就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切之感。
我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與容風的那番對話。也想起自己掙扎許久終于立下的決定。蘇凌塵他就好像一根長在我心間的肉刺,不拔的時候扎著肉地疼,拔的時候,更疼。扎久了,疼慣了,我已經不舍得拔出來。忘記蘇凌塵是何其困難,卻沒想到容風竟告訴了我一個我從來不曾想過的故事。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過該笑的應該是容風吧。在看清蘇凌塵真面目之前,我已經選擇了他。
「姑娘怎麼今日一直在發呆?」雲碧端了一壺熱茶上來,見我一直沒動,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我說︰「雲碧,如若一個你剛認識不久的人來告訴你,你的心上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說你當如何?」
「啊……」雲碧遲疑了一下︰「我……雲碧應還是會相信心上人吧。姑娘怎麼了?怎麼這麼問?」
「雪兒。」蘇凌塵分花拂柳而來,映著身後淺淺的桃色,煞是俊俏好看。
我說︰「陛下如何了?」
他坐下來︰「御醫說是東衛國敬獻上來的藥酒中有幾味藥引得父王舊疾復發,眼下還昏迷著。至于什麼時候醒,他們也說不清楚,如今只能等了。」
我給他倒了一杯暖茶︰「世子臉上倒看不出一丁點擔心的樣子。」
他警覺看了看我︰「雪兒這話什麼意思?」
我從從容容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想問下一步世子要如何對付東衛?常理說來,獻了毒酒的東衛怕是有了異心。」我這是睜著眼楮說反話,沒想到蘇凌塵竟然真的點點頭道︰「不錯,獻上來的九陽酒中的這幾味藥冷僻,本是極難求得的,東衛這時候獻上來,很可能就是早算好了要設計父王。」
我不置可否。他說的毒酒九陽酒,在東衛是極聞名的補身子的秘藥,如今被說成是毒酒,也不知是常林王命不好根本補不得,還是這酒根本是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才會如此。于是我也只是淡淡一句︰「九陽酒應是好酒,可惜了其中竟有幾味陛下踫不得的藥材。」
他口氣里立刻帶了一抹懷疑和興味︰「听來雪兒似乎挺熟悉這九陽酒的?」我不偏不躲回道︰「是啊,從前和我一道的我師兄秀卿,他正是東衛的二公子,所以被他帶著也在東衛宮里住過一段時日。」他和秀卿是見過面的,我不曉得蘇凌塵有沒有認出他來,不過與其讓他埋著一段疑慮不如此時攤明白了講。
他說︰「哦?看來雪兒與東衛王室的人也應是很相熟了?」
我說︰「相熟說不上,略知一二罷了。」
他溫文一笑︰「我听說東衛王室里有三位公主。世人皆道長公主若蘭,能文善武,高貴典雅,;道二公主如牡丹,艷麗耀眼,熱情似火;又道三公主像蓮,清新月兌俗,溫柔似水。你道。究竟哪位公主更好些?」
怎麼突然說起公主了?我略一思量,不怎麼言語︰「三位公主自然都是極好的。」
他啜了口熱茶,又問︰「那哪一位更好呢?」
我微微皺眉,想不通他怎麼突然這樣子︰「在我眼里,三位都是好。不過我想在世子眼中,長公主無雙該是最好的吧。」
他說︰「三公主芳蓉精于醫術,在東衛有神醫之稱,听說這九陽補酒也是她所研制。不知雪兒可有法子向她討來釀酒的方子,也好讓我為東衛洗清罪嫌。」
原來是為了方子。
我說︰「只可惜我與三公主並無深交,不過話又說回來,三公主妙手回春,如果世子能找來三公主,想來陛下的舊疾也能一並根治了吧。」
蘇凌塵听我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緩了緩︰「不,父王的急癥刻不容緩,要是從東衛請來三公主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今次我來,正是想請雪兒為我父王施以司命術,喚他醒來。」說了半天,原來他是想求我。我應當知道,每一次他主動來到我身邊,哪一次不是要求些什麼的?
「這一次阿雪只怕是不能答應世子了。司命術一個月內只能施用一次,在被世子帶回常林之前我已用過一次,下一次可能就要等到下個月初十了。」我隨意攥了個理由回他,昨日答應容風只要十日之內不再施用司命術,他便能將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展現給我︰「世子可還記得返魂一香?當初世子請方婉姑娘制的一瓶香,具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若說要救醒陛下應當不在話下。」
沒想到蘇凌塵這時候卻移開了目光︰「返魂香只有一瓶,我……本宮打算放作他用。」這是蘇凌塵第一次在我面前用「本宮」自稱,看來我今日一戳再戳,終于戳著了他的痛處。也看來容風昨日向我娓娓道來的一切並非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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