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 第五百六十六節 承諾

作者 ︰ 醉濃

兩大高手相繼消失,戰場便沉寂了下來。妖獸們並沒有展開攻擊,而是全神貫注地警惕著人類高手,而偕老等人,也是時刻戒備著妖獸。此刻兩大高手展開對決,雙方也沒有必要繼續交戰,因為這一場戰役的勝負已經不是自己等人可以左右的,真正決定成敗的,只有藥童和妖尊。眾人要做的,便是等待那最後的結果。

羽天齊和夢姑娘,此刻也已不知不覺退入了人群間,遠離了那城牆的中心區域。失去了與藥童接洽的機會,兩人也只能就此放棄。不過令羽天齊意外的是,先前雖然自己听不見藥童和天佑的對話,但看兩者臉上的神情,似乎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憤怒和急切,這不禁讓羽天齊暗暗起疑,難不成天佑沒有詢問出自己的下落?

見羽天齊一臉的不解,夢姑娘便關心道,「羽天齊,你在想些什麼?難不成是在疑惑天佑對藥老說的話?」

羽天齊聞言,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道,「確實!按理說,天佑應該知道了我的具體下落,可為何他沒有道出呢?」

夢姑娘微微一笑,道,「羽天齊,其實天佑已經道出了,只是其沒有得到真實的信息罷了!我想他從官宇飛口中知道的,僅僅是你平安離去的消息,所以他與藥老並不著急!」

「恩?」羽天齊眉頭微皺,看著夢姑娘那高深莫測的笑意,羽天齊忽然反應了過來,當即恍然大悟道,「是影塵!是他做了手腳!」

「不錯,肯定是那影塵做的手腳!我想他是擔憂天佑知道了你的真實情況後會大鬧一場,所以就略施小計,安撫下了天佑!」夢姑娘解釋道。

羽天齊臉色微變,心中快速思考了起來。半晌,羽天齊才苦笑出聲道,「看來這一次我真的是杞人憂天了!要是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直接離去為妙,也用不著來這聖城了!」

「那可不行!」夢姑娘堅定地搖頭道,「即使你去意已決,但也不能不聲不響的離開,要與藥老說一聲吧?至少,藥老很關心你!」

羽天齊一怔,目露精芒地看向夢姑娘,半晌,羽天齊才深深一嘆,道,「夢姑娘,你是藥老派來的人吧?」

夢姑娘神色微驚,看著羽天齊臉上的篤定,夢姑娘便知羽天齊已經洞悉了一切,當即眉頭舒緩下來,露出抹恬淡的笑容,道,「不錯,是藥老囑托我去妖域的!」

見夢姑娘承認,羽天齊暗暗嘆了口氣,道,「雖然藥老囑托了你,但若你自己不想去,藥老也逼迫不了你!你說是吧?夢姑娘!或者我該喊你,李夢寒!」

夢姑娘聞言,並沒有吃驚,反而,其臉上竟是露出抹難得的黯然之色。這一刻,只听夢姑娘悠悠開口說道,「羽天齊,你就非要追根究底嗎?難道我們保持著默契走下去,這樣不好嗎?」

羽天齊搖了搖頭,目光緩緩看向遠空,道,「你覺得好嗎?這樣對你不公平!」說到這里,羽天齊收回目光,目不轉楮地看向夢姑娘,道,「夢寒,這一次妖域之行,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你知道我的一切,我要回羽家,我要鏟平無烽道派,你沒有必要跟著我去冒險!如今你月兌離了家族的束縛,你該為自己而活,不要再被其他的事物牽絆了,包括我!」

「羽天齊!」夢姑娘咬著下唇,目光復雜地看著羽天齊,道,「你既然知道危險,為何還要去以卵擊石,無烽道派和羽家,都不像你想象的這麼簡單,難道你真的不怕死?」

羽天齊展演一笑,渾身散發著股無可匹敵地霸氣道,「怕死?我若是怕死,就走不到今日的這一步!當年,羽家的人沒有殺死我,今後,他們也沒有機會!我會用我的實力,去向世人證明這一切!」

說到這里,羽天齊的神色緩和下來,溫柔道,「夢寒,雖然我們之前發生過很多的不愉快,但是現在都過去了!如今,我們還是好友,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听我一句勸,離開我,回去玉衡吧!在那里,你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

「無憂無慮的成長?」李夢寒苦澀一笑,眼神中流露著抹不甘,但其知道羽天齊的脾性,既然羽天齊揭穿了自己的身份,便是打定要與自己分道揚鑣,自己也無可奈何。

這一刻,李夢寒陷入了沉默,只見其沉寂了許久之後,才深深吸了口涼氣,道,「羽天齊,你真的心意已決?」

羽天齊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夢寒,就到此為止吧!你要好好地為自己而活!」

李夢寒心中一酸,看著羽天齊目光中的堅定,其便知自己多言無益,當即,李夢寒撇過頭去,低聲言道,「天齊,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再攔你!但是你是不是要去見見紫陌他們,他們也很關心你,還有你的妹妹小雨!」

「恩?」羽天齊眉毛一掀,看著李夢寒眼神中的閃爍,羽天齊便知道李夢寒的心意,她是想借著自己的那群摯友來挽留自己。一念至此,羽天齊便惆悵一嘆道,「夢寒,你真的不用如此在意我!若是哪日我完成了我的宿命,我會回來的!」

「回來?」李夢寒慘然一笑,其是深知羽天齊此行的危險,心中不願的同時,但其也無能為力,只能心存僥幸地從戒指內取出了一顆青色的珠子道,「這顆珠子,是紫陌的至寶!這一次我秘密去妖域,是紫陌特地交給我的,她要我安全的帶你回來!」

羽天齊愣愣地看著李夢寒手中握著的青色珠子,有些不敢置信道,「紫陌知道我去妖域?」

李夢寒苦澀一笑,點了點頭,道,「不止紫陌,所有人都知道你去了妖域!」

「啊?」羽天齊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置信道,「怎麼會?」

「哼,你們三劍客無聲無息地消失,除了去妖域,還能去何處!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沒有言明而已!」李夢寒有些埋怨地說道,「若是大家不知道,陳長老怎麼會回來聖城!那是因為大家一起逼得,所以才迫使陳長老返回了聖城!」

「什麼?你說玉衡和百校聯盟的學員都回來了聖城?」羽天齊大吃一驚道。

李夢寒點了點頭,道,「是的,你現在知道,大家是多麼的關心你了吧!你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對得起關心你的人嗎?」

「對不起!」羽天齊毫不猶豫地說道,只是說此話時,羽天齊心中就有說不出的酸楚。這一刻,羽天齊深深地嘆了口氣,才對著李夢寒繼續言道,「夢寒,我知道你說這些事的心意,但是我還是做好了決定,這一次,我是非走不可!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我羽翼未豐滿之前,絕不會貿然行動!」

說實在的,羽天齊也不想就這樣離去!可奈何,經過這一役,自己與無烽道派不僅撕破了臉皮,更是得知了影塵的一些秘密。這些事,對自己構成了致命的威脅!若是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沒事,恐怕會采取一些極端的措施,屆時,自己會給許多人帶來橫禍。所以羽天齊不得不離去。

見羽天齊依舊堅決如鐵,李夢寒的心中就不禁有些絕望。神色復雜地看著羽天齊,半晌,李夢寒都說不出一個字,因為她知道,羽天齊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執拗,自己想要勸服他,比登天還難!

「好了,夢寒,事情就這樣定下吧!」說到這里,羽天齊也不再給李夢寒勸說的機會,直接開始交代起事情來,「這一次我走後,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回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將我的行蹤透露出去,你就當沒有見過我,行嗎?」

李夢寒神色難看地盯著羽天齊,道,「知道了!你的一切,我都不會說!這一次去妖域,我也是極為隱秘的,是藥老掩護了我的行蹤,除了紫陌,其他人都不知道!」

「好!既然這樣那再好不過!」羽天齊心中一喜,道,「我離開之後,你莫要對任何人提及冥域的事,若是藥老問起,你就直接說我要回家一趟,至于紫陌,什麼也不要告訴她,我怕她胡思亂想!」

「知道了!」李夢寒機械式的應承道。

李夢寒的淒涼,羽天齊看在眼中,心中雖然不忍,但也無可奈何,因為這是自己必須要做的!

「好了,夢寒,走吧!既然你說大家都在這聖城內,想必他們應該在哪里御敵,我們過去看看他們吧!」羽天齊強顏歡笑地說了一句,便當先轉身而去。只是當羽天齊轉過身時,其臉上,露出抹悲壯!因為羽天齊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

「天齊,你就這麼急著離開嗎?」走在城牆之上,李夢寒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羽天齊此刻不等藥童擊退妖尊,便說要去看玉衡的人,其心意已經不言而喻!

羽天齊就是擔憂待藥童擊退了妖獸後,會第一時間趕來見自己。因為羽天齊知道,面對藥童,他是無論如何無法隱瞞真相的,到時候,一旦藥童知道了一切,很可能會出手相助,所以羽天齊為了避免將藥童卷入風波,所以才想快些離去。

羽天齊知道瞞不過李夢寒,此刻听後者發問,羽天齊便索性直接點頭承認道,「藥老如今已經選擇了隱世玉衡,我就不想再勞煩他了!再說,我的事,還是我自己處理的好!」

李夢寒聞言,苦澀一笑。什麼不想勞煩藥童,羽天齊是擔心拖累藥童!羽家和無烽道派都不簡單,羽天齊擔心到時候即使是藥童,也會受到極大的牽累。所以羽天齊才會選擇獨自面對。

對此,李夢寒雖然無奈,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暗暗咬了咬牙,良久,李夢寒神色才變得認真起來,用盡力氣地一字一頓道,「羽天齊!你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羽天齊一愣,看著李夢寒那無比嚴肅的神情,當即露出抹和煦的笑容,一字一頓地答道,「你放心,我答應你,我會活著回來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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