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 第七百三十九節 往事

作者 ︰ 醉濃

羽天齊黯然一嘆,目光有些復雜地掃了眼劍尊五人,道,「師父,四位前輩,我知道這具傀儡所代表的含義,我若是你們,也會如此!」

「你知道就好!所以天齊,你老實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放心,師父絕不會怪罪你使用這傀儡,但是師父要找到那罪魁禍首,為聖報仇!」劍尊斬釘截鐵地說道,而其身旁的仙、魂、魄、靈四人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羽天齊心中苦澀,自己能將一切的事情全盤托出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要是自己真的說了,那無疑是害了天佑,羽天齊毫不懷疑,若真的將天佑出賣,劍尊等人會毫不猶豫去冥域找天佑的麻煩。雖然如今天佑與自己的關系有些撲朔迷離,但是羽天齊還是不想看見天佑有事。所以,在一陣思考後,羽天齊有些無奈地說道,「師父,我知道你們的心情,可是此事,徒兒卻不能坦白告訴你!因為,我不想看見我的朋友有事!」

「恩?」瞧見羽天齊那平靜的神色,劍尊五人一窒,都不禁有些氣怒,劍尊頓時有些嚴厲的斥責道,「天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身旁的這位,名為劍聖,他是師父當年的兄弟之一,當初,我們劍宗十劍,縱橫天下,無可匹敵,之間的感情,又有幾人明白,你說,師父的兄弟死了,師父能不為他報仇嗎?」

「應該報!可是師父,我還是無法告訴你,我的朋友將這具傀儡送于我,就是想護我周全。其用心,可想而知,師父,試問,如果換做你,你能出賣這樣的朋友嗎?師父,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將消息告訴你,你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尋他麻煩,所以恕徒兒不孝,不能直言相告!徒兒能做的,僅僅是將這位前輩的尸身還給您!」說話間,羽天齊怒喝一聲,頓時,隨著一道銀芒閃過,頓時,羽天齊的臉色一紅,隨即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出,然後緊接著,羽天齊的臉色便變得蒼白起來,整個人無力地軟倒下去。

劍尊見狀,頓時大驚失色,趕緊身形一展,來到了羽天齊身旁,一把扶住了羽天齊,道,「天齊!你!你怎麼樣!你怎麼這麼傻!你不說,師父難道還能逼你不成,你又何必自損靈魂,解除了靈魂烙印!」

被劍尊抱在懷中,羽天齊整個人極為無力,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這一刻,只听羽天齊有氣無力地說道,「師父,請恕徒兒不孝,徒兒真的無法坦言相告!徒兒能做的,就是將其歸還劍宗!至于我的朋友,師父,徒兒願代他受罰,還請師父不要再追根究底了!」

「你!你!」看著羽天齊那堅定的神色,劍尊便知道自己多言無益,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會傷了羽天齊的心。這一刻,在劍尊千思百轉之間,終于,劍尊的神色上露出抹恍然,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那個小子給你的,是在妖域時所遇見你的那個朋友吧?」

羽天齊聞言,心中一陣苦澀,劍尊還是猜到了。對此,羽天齊也不再欺瞞,僅僅凝重地點了點頭,道,「師父,這傀儡是天佑家族賜予他的,但是徒兒求您,千萬別去對付他,行嗎?」

劍尊一窒,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羽天齊,良久,劍尊才有些無奈地問道,「天齊,這是師父認識你這麼久以來,你第一次求師父的事!」說到這,劍尊微微一頓,終于點了點頭,道,「師父答應你,此事就此作罷,為師絕不會去尋他的麻煩!但是天齊,為何你如此執意庇佑他,難道你不知道,他身旁的人,可都是想要害你的人啊!」

羽天齊慘然一笑,無奈道,「確實如此,可是這些事,他卻不知道!我不確定有朝一日,若是他得知了這些事後,會如何待我,但至少目前為止,我和他還是兄弟!至少,他不負我,我絕不會負他!因為當年,若是沒有他,我早已身隕,我羽天齊,此生都欠他一條命!」說到這里,羽天齊的語氣變得極為堅定。想當初逃月兌羽家追捕的日子,若不是天佑事事相護,自己絕不可能逃出生天,更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所以要嚴格說起來,羽天齊這輩子虧欠最多的,便是天佑!

看著羽天齊那傷感而又無奈的神色,劍尊似乎體會到了羽天齊心中那縷悲傷,這一刻,劍尊竟然出奇的平靜下來,輕輕地拍了拍羽天齊的肩膀,安慰道,「天齊,是師父急功近利了,師父答應你,絕不會讓你難做!話說回來,聖的死,也與你的朋友無關,師父要找報仇的,是他背後的勢力!」

羽天齊苦笑一聲,感激地看向劍尊,道,「師父,謝謝!」

「嘿,你個傻徒兒,何必與師父如此客氣!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真是讓師父不省心!師父只是想詢問些情況而已,你又何必意氣用事,斷了靈魂聯系,如今,你不僅失去了傀儡,更是弄得靈魂受創,你這不是故意讓為師難做嘛!」說著,劍尊沒好氣地瞪了眼羽天齊,眼中盡是怪罪之意。

羽天齊干笑兩聲,心中也是極為委屈。若不是自己來這出苦肉計,自己能如此快便順利蒙混過去嗎?

師徒兩人商榷結束後,劍尊便站起身,一臉歉意地看向了仙四人道,「仙、魂、魄、靈,此事,雖是我徒兒的事,但也是老夫的事,所以,你們四個若是有意見,就沖著老夫來,要打要罵,悉听尊便,但是,這傀儡的事,就到此為止!」

看著劍尊那擺出的一副痞子樣,仙四人無語的同時,心中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一刻,只听仙有些無奈道,「好了,尊,不管是你的事,還是天齊小友的事,難道我們還能故意刁難不成!此次過來,也只是想討回聖的尸身,將其帶回劍冢安葬,本無意想追根究底。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必須留有用之軀,為劍宗再度崛起而努力,又豈能因一時恩怨,壞了大事,你說對吧?所以此事,就此作罷,日後莫要有人再提!」

此刻,仙雖然是在安撫劍尊,但同樣,也是在告誡魂、魄、靈三人莫要再糾結此事。當即,三人在聞言後,魂便點頭承諾道,「放心,我們永遠欠天齊小友一條命,此事就此作罷!」

隨著魂開口,魄和靈也是點頭做出了保證。雖然聖的死使得眾人極為難過,但眾人卻沒有失去理智。畢竟,眾人還無法確定這傀儡究竟是天佑家族從何得來的。而且,即使擊殺了天佑,為聖報了仇,也是弊大于利,不說會寒了羽天齊的心,更會打草驚蛇,平白無故樹立大敵。劍尊可是清楚,天佑來歷不凡。所以這一刻,劍尊五人才在一陣衡量後,答應了羽天齊的請求。

瞧見劍尊五人終于息事寧人,羽天齊也終于安下心。此刻,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劍尊五人,羽天齊當即勉強直起身,對著五人施禮起來。劍尊是自己的師父,那仙四人無疑就是自己的師門長輩,這晚輩之禮,還是免不了的!

見羽天齊行禮,仙四人也不打斷,而是面帶笑意地看著羽天齊,極為享受這一刻。良久,仙四人才不自覺地看向劍尊,感慨道,「尊,沒想百多年未見,你竟然有了如此出色的傳人!天齊小友,當真是我等所見過的最為出色的年輕人!想當初我們的弟子,可比天齊小友差多了!」

「哈哈,那是當然,老夫的弟子豈能有差!」劍尊極為得意地說道,只不過這抹得意並沒有存在多久,便被抹憂傷所取代,只听劍尊有些惆悵地說道,「想當年我們十劍雖為兄弟,但也是對手,修為一直不相伯仲,後來,我們為了分個高下,收徒傳藝,想讓下一代延續我們的輝煌。只可惜,滄海桑田,我們這些老骨頭沒死,他們卻與劍宗一同覆滅了!還有那些老兄弟!」

「是啊!仙狂魂靈痴,神尊魄聖皇,如今,卻只剩下我們五人!也不知我們那些老兄弟,已經投胎去了何處,又或者,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說到這里,仙就有道不盡的傷感,其看著傀儡的目光充滿了淒涼。想當初,聖便是自己的兄弟之一,可如今,聖卻已經成為了一名無魂無魄的傀儡,永世不得超生,這如何叫仙平靜的了。

听聞仙的感慨,劍尊心中也不好受,只不過這一刻,劍尊並沒有處在過多的傷感中,而是神色凜冽的對仙問道,「仙,當初我劍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劍宗不僅有我們十劍、乾坤陰陽四主、宗主和幾位太上這等功參造化之大能,更有不計其數的護宗高手,究竟是何人能滅我劍宗,還有,你們是否還知道,我劍宗可還有殘部剩余?」

仙四人聞言,盡皆一窒,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眼劍尊。這一刻,只見仙黯然一嘆道,「尊,實不相瞞,其實當年宗門覆滅,我四人並未處在宗門內!所以你問的事,也是我們急想知道的,我先前還以為可以從你口中獲知,但看來,似乎你也並不知曉!」

「恩?」劍尊一怔,當即苦澀道,「我當年去妖域,一呆就是一百三十年,我也是前不久,剛知道宗門被毀的消息!對了,你們怎會被囚困于無烽道派之中?」

「哎!當年我們四人在外游歷,得知了宗門出現變數,我們便全力趕回,只是可惜,在還沒回到宗門時,就遭到了無烽道派的伏擊!當年,正是尹鵲宵,率領著許多神秘強者圍困我們,將我們生擒,然後封印在無烽山內百年之久!」仙追憶道,「這百年時光,尹鵲宵為了獲得我劍宗三大劍訣,一直折磨我們,這才讓我們殘喘至今!原本我們以為也堅持不了多久,卻沒想,能意外得到天齊小友的救助!」說道這里,仙四人感激地看向了羽天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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