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小城的大街便喧鬧起來,而就在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卻迎來了兩名青年,一名身著黃衣,一名身著白衣,兩人的眉宇間都掛著抹淡淡的笑意。與周遭忙碌的人群相比,這兩名青年倒顯得極為恬淡,閑庭信步之間,兩人便已穿過了鬧市區。
「天羽兄,我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不知天羽兄來自何處?」走在大街之上,黃石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口問道。
白衣青年聞言,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道,「不錯,我的確不是這里的人,我來自斯諾帝國。」
「斯諾帝國?」黃石聞言,微微一驚,道,「斯諾帝國可是位于南元東北部,距離我們這里南元的最西邊,可足有百萬里之遙啊!天羽兄,你怎麼會來這里?」
「呵呵,我只是出外歷練路經此地罷了!」白衣青年淡然道。
「哦,原來如此!對了,天羽兄,不知你是哪個佣兵團的好手?可否方便告訴在下?」黃石笑問道。
「當然可以,我來自天盟佣兵團,不過我們佣兵團名氣不大,恐怕黃石兄並未听過!」白衣青年老實道。
「天盟佣兵團?」黃石眉頭微皺,當即搖了搖頭,道,「的確沒听過!不過既然有天羽兄這樣的好手,恐怕天盟的實力,不比我黃蒙佣兵團差!」
「呵呵,也許吧!」白衣青年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而心中,則是不自覺地回憶起當年的往事。記得當年與天盟成員分別時,天盟也才十一人而已。如今,過去了整整十年,也不知當年的天盟佣兵團發展到了什麼地步!白衣青年可是記得,當初,天盟佣兵團,僅僅只有五人去了東元發展,也不知如今已經將天盟經營到怎樣的地步了!
「天羽兄,你在想什麼呢?對了,你說你從斯諾帝國游歷而來,那你又準備去何處?若你只是想游歷天下,不如回頭隨我去我們黃蒙佣兵團看看吧,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黃石突然說道。
白衣青年聞言,展顏一笑,道,「呵呵,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你也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黃石聞言,頓時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話。
隨著兩人保持了沉默,白衣青年則緩緩陷入了沉思,對自身處境,以及對未來的思索。
這名白衣青年,正是自西元而來的羽天齊。在過去的半年之內,羽天齊隱姓埋名,經過幾度輾轉,終于來到了南元。而就是這半年,讓羽天齊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時光,雖然羽天齊修為並沒有提升,但是這半年,羽天齊卻已經將劍宗的三大劍訣完全練成,雖然不敢說已經登峰造極,但也是略有小成,至少,羽天齊如今的實力,又有了極大的提升!
不過,雖然這半年羽天齊過得極為平淡,但是整個西元,卻已炸開了鍋,整個元力世界,不知有多少好手前去西元,都是為了尋找羽天齊。而他們的目的,也極為簡單,就是為了羽天齊所懷的星圖。只不過,讓所有人都無奈的是,這半年來,羽天齊似乎銷聲匿跡了一般,根本再無傳出此人的任何消息,似乎其整個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一般。不過縱使如此,還有許多不死心人,一直在西元苦苦搜尋,就為了那能幫助自己一步登天的星圖。
只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與遠在南元的羽天齊無關了!如今的羽天齊,已經改頭換面,化名天羽,雖然這個名字曾在西元的基玉城出現過,但天下同名之人數不甚數,羽天齊可不覺得有人會聯想到自己。
「半年時光已過,也不知玉衡學院如何了!不過有藥老坐鎮,想必也沒人敢尋玉衡的麻煩!」羽天齊心中喃喃地說道。對于自己所引起的風波,羽天齊最覺對不住的,便是玉衡。因為羽天齊可以肯定,會有不計其數的高手去玉衡尋找自己,而這些麻煩,都只能靠玉衡學院自己善後了。
「天羽兄,我們到了!」
就在羽天齊出神之時,身旁忽然傳來了黃石的聲音。羽天齊回過神,抬頭望去,頓時,羽天齊看見了熟悉的天煞佣兵團的總部!
這一刻,黃石展顏一笑,便率先走上門前的台階,對著那守門的佣兵說道,「兄台,幫我傳喚一聲,就說黃蒙佣兵團的少主來訪,求見天煞團長楊星前輩!」說著,黃石從自己的戒指內取出一面令牌,丟給了那守門的佣兵。
那佣兵接過令牌,僅僅一瞥,神色頓時大變,當即態度變得恭敬起來,道,「原來是黃蒙佣兵團少主來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說著,這名佣兵極為恭敬地來到黃石身旁,親自領著黃石與羽天齊朝內行去。而與此同時,其身旁的同伴,則是快速分出一人,進去通傳了!
羽天齊和黃石,被那名佣兵領入客廳暫作休息,在兩人等候了半盞茶的時光後,一名中年人便急匆匆的從屋外行來。此刻,其人還沒有來到羽天齊二人近前,目光便落在了黃石身上,大喜道,「哈哈,黃石賢佷,果真是你,你來了怎麼也不早點知會老夫一聲!」
瞧見來人,黃石頓時起身,神色恭敬地迎上前道,「楊二叔言重了,您貴人事忙,賢佷豈能打擾您的清修!」
「嗯?嘿,你小子,何時和老夫這麼客氣了?想當初你年幼時,可是最愛和老夫玩的,如今,你倒是見外了!」中年人神色興奮地拉著黃石,當即坐到了一旁,開始閑聊起來。「石兒,黃大哥可還好?今次,他怎麼舍得讓你一人過來?」
「呵呵,多謝二叔關心,家父一切安好!此次他讓我過來,主要是為了商榷一個月後任務的事!」黃石笑道。
「是啊,一個月後的任務!」听見黃石提及此事,楊二的臉上便不自覺的浮現出抹凝重,不過隨即,楊二的這抹凝重便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抹欣慰。此刻,只見其仔細地打量了番黃石,便極為喜悅道,「好!石兒,三年前二叔過去看你時,你才剛達到宗師的境界,沒想這短短三年,你便提升到六星宗師的修為了,當真是後生可畏啊!比起我們家的玲兒強了不知多少!」
「呵呵,二叔你說的是楊玲吧?我與她十年未見,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一提及楊玲,黃石臉上的笑意便更加濃郁。而一旁的羽天齊,則是神色古怪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極為好笑,昨日,便是那楊玲,擒了黃石與自己。
「嘿嘿,玲兒當初與你見面時,也才十三四歲的樣子,如今,她可是女大十八變,估計你們也認不出彼此了!走走,二叔帶你過去瞧瞧你未來的媳婦!」說著,楊二便拉著黃石起身,朝著屋外行去。
而一旁的羽天齊听到這一句,只听「噗」的一聲,抿進口中的茶水便不自覺地噴了出來,灑滿了衣襟。原本,羽天齊只听黃石說與天煞佣兵團有舊,兩家是世交,可沒想,黃石竟然還隱瞞了楊玲是其未婚妻的事,此刻听到這里,羽天齊有種想爆笑的沖動,這兩人,昨日還是劍拔弩張呢!
羽天齊的異狀,頓時吸引了黃石與楊二的注意。此刻,黃石是一臉尷尬,臉色羞紅,而楊二,則略微有些不滿地看向了羽天齊,對著黃石問道,「石兒,這位小友是?」
黃石聞言,當即悻悻一笑道,「二叔,這位是我的生死兄弟天羽,我可是欠他一條命呢!」
「嗯?欠他一條命?」楊二心中微驚,當即臉色有些凝重地問道,「石兒,怎麼回事,你遇見過危險?」
「可不是,二叔!昨日我遇險,幸虧天羽兄搭救,否則,我可就沒命來您這了!」黃石裝作極為委屈地說道。
「什麼,竟有此事?究竟發生什麼,石兒,你快告訴二叔,二叔為你做主!」一听見黃石的遭遇,楊二渾身便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煞氣。
黃石聞言,極為苦澀地搖了搖頭,道,「二叔,此事稍後再告訴你吧,現在,我想去見見大伯!等見了大伯,我們在細說也不遲!」
「嗯?」楊二一愣,頓時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道,「對!對!走,我帶你去見大哥,放心,此事我和大哥定為你做主!」
「呵呵,那就多謝二叔了!」說著,黃石一臉勝利者的模樣看向羽天齊,笑道,「天羽兄,隨我們一塊過去如何?」
見黃石邀請羽天齊一塊過去,楊二眉頭微皺,不過其並沒有開口阻止,而是默許了黃石的提議。
羽天齊見狀,當即不失風度的站起身,微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羽天齊對黃石投去一個會心的眼神,便面帶笑容,隨著二人行去。既然有戲看,羽天齊也不會錯失良機!
當即,羽天齊和黃石,便隨著楊二離開了客廳,朝著大堂行去。而三人剛來到大堂門口,便听見其中傳來一道極為嬌蠻的怒喝聲,「大哥!豈有此理,竟然讓那兩小子跑了,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定要將那兩小子抓回來,否則,難泄我心頭之恨!」
「妹,還請你稍安勿躁,那兩名年輕人,既然有本事逃月兌,那也是他們的造化,此事就算了!昨日大街之上,本就我們理虧在先!若不是為了我天煞的威嚴,我也不會與他們較真!」听見女子的抱怨,頓時,一道悶聲悶氣的聲音緩緩響起,不用問都知道,這名說話的人,便是昨日擒下黃石的那名漢子。
「這怎麼行!他們敢在我們天煞佣兵團的地方公然攔我天煞的人,還出手行凶,殺我愛駒,此事豈能輕易了事!若是傳出去,我們天煞還不叫人笑話死!說連兩個年輕人都對付不了!」見男子想息事寧人,女子頓時不樂意起來,當即出言相激道。
可是讓女子有些無奈的是,男子並沒有繼續答話,整個大堂突然安靜下來。不過這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片刻過去,那大堂內,便傳來一陣陣摔花瓶的聲音,顯然,是其中有人氣的不輕,正在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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