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幼貓逢凶犬三
名醫老師的家絕對沒有危險,但是這地道出口之外,是杳無人跡的荒野?還是人聲鼎沸的廳室?當你從出口剛剛冒出一個頭的時候,是不是就會有一把刀撕空而下,斬在你的脖子,讓你身首異處血濺三尺,而你連敵人的臉面都沒有窺見?滄海不由得攥緊了手中匕首-
站在第五節台階,伸長右臂,以匕首輕托出口石板,松動而未起,遂便加力,石板升露出一條縫隙,從出口外面投進的一線光亮將滄海的眸內傾滿琥珀佳釀。
一雙雪白細膩,腳趾縴長的蓮足,修剪得整齊美麗的足甲染著鮮紅的指蔻。這對比一些女人的臉蛋還美的腳,正從淡綠色的草席踏過,足踝飄蕩的一截鶯黃裙擺從一張落地的長方矮桌邊擦肩,又飄出門口去了。只有桌的白瓷蓮花蓋碗映襯錦帶綠席。
鶯黃色裙角搭在同地板一樣大面積草席的邊沿的時候,席的矮桌忽然跳了跳。裙角消失的時刻,矮桌下面的整片草席從貼牆的邊緣掀起了一條縫。又塌平。等了一會兒,草席才再度鼓脹,竟從邊沿長出了一只手。
一只皙白修長略嫌伶仃的手指帶著一只瓖寶藍色晶石的銀戒指。這只手只長出了一下,又縮了回去。不一會兒,又像烏龜的頭一樣慢慢伸了出來。接著,是手腕、手肘、臂。
滄海從和地板一樣大面積的整張草席底下艱難的鑽出了半個身子,一手撐地,一手扶牆,左頰緊緊的貼在壁,嘴唇被迫高高撅起,出口石板重重的壓在他的腰後,那塊被紫幽的窗戶砸到的地方,生生的痛。卻忍耐住未發一聲。
他已運盡可以調動的所有內力听過,確定這附近幾丈之內沒有人聲。便略略放心的喘了口氣,但是臉色依然痛苦。將腦袋艱難的轉動一下,改為右頰貼壁,嘴唇依然被擠成一條缺氧的魚,卻能讓發疼的左臉休息一下。
幸虧從密道里以這種極其難拿的姿勢拱出來的人是他,不然就憑這窄小之處,任何一個腰部稍硬的人都不能將腰身後彎成如此角度,又能以什麼樣的辦法爬出來呢?
滄海實在很想回頭看看,但是他幾乎與牆相黏的雙肩根本無法支持頭頸的更多一些扭轉。于是他只好努力的將臀部從石板里面拖拔出來並想辦法將身體水平翻轉,然而他不敢用力拱,因為在他頸所能及的轉動之時,他看到自己身的草席之還壓著一張長長方方的矮桌,桌角放著一盞懸而又懸的白瓷蓮花茶碗,正隨著他每一次用力不斷傾斜顫動。
偶爾用力稍大,白瓷碗蓋便會如一場仲夏急雨不停敲打它的碗沿兒,發出抵死秋蟲長鳴一串,還不帶喘氣。
這個時候滄海只能忍著後腰生痛雙臂酸痛右頰麻痛苦著臉憋著氣等待那只秋蟲徹底死去,之後再通過努力,讓另一只秋蟲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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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幼貓逢凶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