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在酒店殺死仇人,為父母昭了雪後,還沒來得及逃走就已被長史府官兵重重包圍,秦易也不抵抗交出武器自願伏法,大仇已報再沒有什麼割舍不下的了,一切听天由命了
秦易被押解回了長史府,第二天長史府開始升堂審判秦易,這天整個樓蘭城都轟動了
大家紛紛涌到縣衙觀看,對他們來說這不是一般的審判,這是對一個英雄的審判,一個為民除害、懲惡揚善的真英雄;一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真英雄。對這場審判大伙充滿了期待,都拭目以待。
話說這長史大人姓季名田,現年五十來歲,是一個有著二十余年從政經驗的官吏,擔任長史職務也有十余年了,這季田可不是個一般的官吏,他老謀深算頭腦精明,是一個出了名的「老狐狸」,前番我們說到素奈想借他之手除掉秦易,誰知這季田技高一籌沒有買賬而是將秦易壓入大牢听候審判,其實卻是將秦易暗中保護了起來,好吃好喝款待著。
這季田貴為一地最高行政長官,對于素奈的所做所為早有耳聞,也親眼目睹過,礙于素奈的勢力,他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發作。眼瞧著這素奈的勢力一天天的壯大起來,尤其是其子那扎也形成了一股勢力,父子倆狼狽為奸,甚為猖狂。在政治、經濟上都不斷地在做大,越來越威脅自己在長史府的地位,季田愁的是寢食難安,但一時苦于無計可施,也只能听之任之
後來他聞听了秦易的事跡後,就開始關注起秦易這個人來,當素奈將秦易押解到長史府時,正中了季田的下懷,素奈借刀殺人想拉季田下水,沖中漁利卻不曾想他此舉正成了季田的如意算盤,季田早已識破其詭計,他不就地處斬秦易而是為他開月兌,保全與他,讓他日後成為遏制素奈等人的一個重要的砝碼
不料素奈也迅速反應過來認識到了這一點,隨後就出現了夜半劫獄刺殺秦易的一幕,推來算去秦易始終都是人家手里的一枚棋子被利用著,而這一切局外人是無法明白的,秦易一心想著復仇他並不理解這其中事情的復雜性,社會就是社會,當蒙上了政治的陰影後更加的復雜而又撲朔迷離,讓人無所適從
秦易簡單的復仇行動,演變成素奈、季田、他三人之間的較量,有明面上的也有暗中的,關系錯綜復雜。「計劃趕不上變化」,季田本想保護著秦易留作日後遏制素奈的籌碼,去不曾想被他先動了手,幸好秦易本領高強逃過一劫,以致後來血洗秦氏酒店,鏟除了素奈等人,動作之快出乎他的意料
如今素奈已亡,季田心中的這塊石頭也算落了地,秦易殺了朝廷命官和這麼多人理應當斬,但他為自己做了這麼大的貢獻,上順天意、下順民心,如果殺了他勢必會失去民心也有礙自己日後在樓蘭的地位,如果釋放了他,繼續在樓蘭生活,勢必形成一股勢力這個勢力有可能比素奈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了保全自己在樓蘭乃至西域的統治地位,必須讓秦易在此處消失而且是永久的消失,但又要保全他的性命,不能一棒子打死,那樣影響甚廣波及面太大,如果弄巧成拙將一發不可收拾,既要讓他活著還要離開樓蘭,完全之策只有一個了那就是發配從軍,西域長史府屬涼州府管轄,如今涼州府正是用兵之時,將秦易發配那里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面對這萬人矚目的公審大會,季田思慮再三,終于打定了主意,最後對秦易做了正式宣判︰「罪犯秦易,斬殺朝廷命官,手握數十條人命,按照當朝例律理應當斬,但念在他殺人情由可衷,所殺之人皆是危害一方、惡貫滿盈的惡人,在一定程度上為本地除惡揚善功不可沒,今特判秦易免除死刑即日發配涼州從軍,服役終身。」
秦易跪在地上聞此,忙叩頭道︰「謝大人不殺之恩!」對于這個宣判他還是感到喜出望外,他都已做好死地準備了,父母之仇已報、萬惡之源已除自己做到這些就已經足夠了,雖死無憾,沒想到老天爺格外開恩苟且留下一條命于世上,確實有些感激涕零了
秦易不免心中暗喜。對于從軍一般人這是個不歸之路也可以說是死亡之旅,但對他秦易來說已是很滿足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活著就是最大的本錢。
宣判完,秦易由四個差役押解到囚車之上,隨後向涼州府衙出發了,囚車行進在樓蘭街上,卻見街上人山人海、人頭攢動,整個樓蘭城的百姓都自動趕來為他送行了,為這個樓蘭的英雄送別。望著如此多的人、如此大的場面、無數雙眼楮,秦易感慨萬千,不覺眼楮濕潤了
自己突然覺得做的事情原來是這麼的有意義,原來活著可以讓這麼多人感動,活著不只是為自己,為了讓大多數人活的快樂才是人生最大的成功。惡人不除世間難覓太平,百姓便無幸福可言,除惡揚善這就是他秦易今生矢志不渝的追求,因為他要讓更多的得到幸福,因為他能夠讓大多數人得到幸福。活著不只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大多數人更好的活著,秦易的人生觀開始有了重新的定義。
秦易的囚車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著,每一步都有無數只眼楮略過,每一步都印有樓蘭城的記憶,他從沒有感到路有如此的漫長卻又如此的短暫,這是一個他生活了20來年的地方,每一步都是那麼厚重,他多麼留戀這美好的故鄉啊,留戀這里的生活、留戀這里的人民、留戀這里的一切。
「風過不留痕」也許他注定就不屬于這里,他注定要離開,也許真的不會回來,如今的他前途未卜,前方是一個未知的世界、一個未知的未來,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