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邁一席話讓徐榮听的簡直都驚呆了,等徐邁說完,徐榮一拍大腿道︰「哥哥簡直就是神機妙算啊!看來我們有救了,只是書信往來怎麼的也得些時日,不知道張掖能支持多久啊?」
「這個兄弟只管放心,楊盾絕非等閑之輩,加上守城的2萬將士,以及城中所屯糧草,怎麼的也能支持一段時間,事不宜遲,我這就書信一封予李傕!」徐邁說完就找來筆硯忙乎起來
在說韓遂、馬騰這邊,打敗徐邁後,又圍困張掖,前番只因馬岱放跑了徐邁,韓遂大發雷霆,責怪下來,本想對馬岱軍法從事,只因礙于馬騰的面子,才沒有發作
韓遂調度各路軍馬約10萬人,圍困張掖甚急,張掖守將楊盾,拒住張掖,深溝壁壘,加強工事,調度有方,所以韓遂大軍雖多一時卻極難攻下
韓遂、馬騰計議開來,馬騰道︰「張掖守將楊盾絕非等閑之輩,張掖城守備森嚴,糧草豐盛,恐一時難以攻下啊!」
韓遂怒道︰「我們十萬大軍就是用人堆也要把張掖這座孤城給攻下來,楊盾豎子如此不識時務,如果攻克張掖定要他碎尸萬段以解吾心頭之恨!」
馬騰勸道︰「不可,兄台不能這般感情用事,而恰恰相反,我們既然不能力取,不如改變一下策略,也許不必動任何干戈,將張掖收復。」
韓遂一听馬騰這話,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問道︰「不必動任何干戈就可以收復張掖?不知文約的意思是?」
馬騰笑了笑對韓遂道︰「我們可以勸降楊盾!」
「勸降?如何勸降?這豎子跟隨徐邁多年,如何能听的進去?」韓遂疑惑道。
馬騰繼續道︰「我料楊盾也是個明白人,眼下我們攻打甚急,可使一能言善辯之士前往勸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以利害,我想他楊盾不會不听的,我估計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我們給他個台階,他一定會投降的!」
韓遂捋了捋胡須道︰「這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即使不成我們也損失不了什麼,當然成功就更好了,不知該派何人前往呢?」
馬騰與韓遂商議決定勸降楊盾,二人正在為勸降的人選發愁
「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馬騰突然間腦海里散出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姓劉名冪,號遠東,家住關中,現任隨軍從事,有舌辯之才,從小好與人爭論,樂此不疲,遂聲名遠播,後毛遂自薦到馬騰旗下,馬騰見此人口才了得,遂留在軍中,倚為後用
這劉冪本是鄉下一游手好閑之輩,整天的不務正業,不學無術,唯獨喜歡與人閑聊,喜歡游走鄉間,听一些趣聞,道一些小道消息,其實這劉冪的背景還是很不一般的,他的祖上也曾經是漢代的王公貴族,有句話講叫做「富不過三代」,這劉冪家族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是十代出外了,也是命運不濟,趕上了個沒落的貴族家庭
出身于名門望族的劉冪,雖然家道中落,窮困潦倒,但卻是從小飽讀詩書,是鄉里遠近聞名的「秀才」,也曾經試圖舉孝廉,但均沒有通過,此後便游走鄉下,靠著一些寫字、游說的本領混口飯吃,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東漢末年,苟且偷生
這一年馬騰遂起大軍,成為了西涼的實權人物,黎民百姓見了大軍無不望風歸降,劉冪見馬騰勢大,就毛遂自薦來到馬騰帳中,經過一番攀談,馬騰發現這個三教九流之徒,雖然衣衫不整,不修邊幅,但卻是談吐不凡,很有見地,頗有學問,是個人才,遂留在軍中做了個隨軍參事
劉冪給馬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那不凡的談吐,以及一副伶牙俐齒,所以馬騰決定讓他作為說客去張掖城游說楊盾投降,劉冪被召到帳中,馬騰遂向其道明了用意,劉冪見此情景一口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劉冪置身來到張掖向守城將士說明了來意,守城將士遂向楊盾做了一番稟報,楊盾聞後,先是一愣,遂尋思起來,只見他在府上踱了踱步,眼楮突然間一亮,遂吩咐道︰「有請!」
劉冪一個人在城外等的著急,過了好一會兒,卻見那個守城的衛士回來稟報稱可以入城了,劉冪喜出望外,一個人進了張掖城,沒帶一兵一卒
到了楊盾府上,楊盾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眼前的這個衣冠不整,長相平平的人,但見他沒帶一兵一卒置身來到了張掖,不由得在心里面暗暗稱奇
其實能用劉冪這也是馬騰慧眼識人的結果,因為當初這個毛遂自薦的年輕人不但很有見識,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年青人有著非凡的勇氣,要知道毛遂自薦的來到軍中,弄不好可是要殺頭的啊!
這一次劉冪又將自己置于了生死線上
見劉冪這般打扮的來到了張掖府上,楊盾不覺冷笑道︰「都說韓遂、馬騰是雄霸西涼的猛虎,卻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虎穴里怎麼出來了一只病貓?」
劉冪一听這話頓時也笑了笑道︰「都說這張掖城穩如泰山,堅若金湯,沒想到像我這般的病貓卻是未廢絲毫力氣闖了進來,這又作何解釋啊?」
劉冪一席話一下子將楊盾說的沒了氣焰,之前的高高在上,頓時變得彬彬有禮起來,他遂吩咐道︰「賜座!」
劉冪落座後,楊盾遂問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還望相告!」
「關中人士,姓劉名冪,字遠東,現馬騰帳下隨軍參事!」劉冪道。
楊盾聞後遂道︰「既來是馬騰帳下參事,此次前來作何?」
劉冪笑了笑道︰「不為何事乃是前來勸說與汝,點撥與汝,前來救人矣!」
楊盾聞後不覺哈哈大笑道︰「救人?就憑汝如何救得與我?我看你莫非就是前來說服與我的吧?」
「楊大人果然聰明,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杰’,當前大人的處境不可不說危矣啊!」劉冪道。
楊盾聞後不悅道︰「汝這話從何說起?我張掖城現有2萬余將士,糧草輜重可以維持半載,如何說危矣?」
劉冪笑了笑道︰「將軍卻只是看到了光明之處,莫非汝這區區的2萬人馬能拖得住韓、馬這10萬大軍?莫非汝這糧草能接濟經年?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做無謂的抗爭而已!」
楊盾一听這話有些生氣道︰「哼,汝這是在狡辯!」
「狡辯?難道這不是現實麼?將軍現在的處境已經十分清楚了,張掖雖有人馬糧草卻已是一座孤城,外無救兵,將軍再多的徒勞也只不過是困獸猶斗,縱觀西涼,韓遂、馬騰聯軍,兵多將廣,勢力甚大,無人能及,又兼有馬超、龐德等西涼猛虎輔佐,就是十個徐邁也不足以與之抗衡啊,而將軍輔佐徐邁的結果又將是如何呢?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良將擇主而事,韓、馬二位大人恩澤遍布西涼,將軍又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呢?」劉冪勸繼續道。
劉冪一席話說得是聲情並茂,扣人心弦,楊盾也一下子斟酌開來,之前的傲氣一掃而光,他隨即道︰「先生之言感人肺腑,推人至深,只不過我如此這般與韓、馬為敵,不知二人可不可容的下我,即使二位大人容的下我,他的手下有能否容的下我呢?」
听了楊盾這番話,劉冪笑了笑道︰「將軍多慮了,韓遂、馬騰都是西涼的梟雄,聲名遠播,不會做出這等不仁之舉的,況且二人惜才若渴,求賢不得,像將軍這般文武雙全之士正是求之不得呢!至于手下之人有我作保,定保將軍平安無事!」
「如此這般最好!其實我早就想投降大軍了,只是擔心如果這般投降會被天下人恥笑不說,而且作為敗軍之將,其下場可想而知,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做著艱苦的抗爭,既然韓大人如此愛才,我還有什麼遲疑的呢?容我三日,三日內定與大軍以說法如何?」楊盾道。
劉冪聞後大喜道︰「將軍如此深明大義,實乃張掖人民之萬幸,也是韓大人之幸,你我之幸啊!三日後我听將軍的好消息!」
說完楊盾招呼下人準備酒宴,款待劉冪起來
張掖城守將楊盾被韓遂的特使劉冪一席話語說的獨自揣摩起來︰眼下韓遂、馬騰攻城在即,圍攻甚急,勢如破竹,而自己守城的軍民也只剩的2萬人了,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可謂到了燃眉之急的地步,何去何從都只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