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寢 2 第七章

作者 ︰ 倪淨

安娣再沒眼色,也看得出來,向震宇是帶她來公證結婚了,只是這麼突然,他去哪里找臨時的結婚證人?

還以為他會拿錢找人來簽字,但當她看到邊仁及紀一笙時,她就明白,向震宇早就安排好了。

看得出來,這兩人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車邊的地上滿是煙蒂。

紀一笙與她向來話不投機半句多,邊仁今天也很沉默,雖然看著她笑了,但那笑有些勉強,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卻在瞄到向震宇時,嘆了口氣,站在一旁。

安娣不是白痴,今天這場公證結婚,邊仁跟紀一笙似乎都不是自願來的,不然怎麼連個給笑都那麼不情不願。

比起她,這兩人的態度都沒好到哪里去,只是像木頭似的愣在一邊,她就更不用說了,從頭到尾也沒有好臉色。

四個人中,可能只有向震宇是唯一不受這場低氣壓影響的人,他雖然笑得不多,可是眼角不再如平時那般犀利,不笑時嘴角也是上揚的,安娣終于明白,原來欺負人確實是會心情大好,而她這個被欺負的人,心情則是悶到死。

直到公證結婚手續辦好,步出法院時,安娣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可惜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硬生生的告訴她,她結婚了,而向震宇的左手無名指也有一只她親自為他戴上的戒指。

果然是對戒,還是結婚對戒,她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震宇,恭禧你。」紀一笙走在最前頭,他下午還有手術,趕著回醫院,走之前還不忘說︰「過幾天有空,我們再好好喝一杯。」說完,他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安娣,「安娣,恭禧你。」

可惜,安娣沒作聲,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成指。

看得出她故意不搭話,紀一笙也很知趣,「我先走了。」

當他駕車離去時,邊仁也說公司忙,改天一起約出來喝一杯,「恭禧你們,安娣,恭禧你。」為了公證結婚,向震宇車上竟然還準備了一套給她換上的衣服,雖然不是白紗,但也是一身白色洋裝。

與邊仁一直都是拌嘴到大,紀一笙跟向震宇去英國留學時,邊仁卻選擇留在台灣,所以她跟邊仁的交情,比起紀一笙而言算是熟稔。

「如果那天你答應要娶我,那我一定更漂亮,你說是不是?」為了公司財務,她之前還曾厚臉皮的沖到邊仁公司,要他拿錢借她,而條件是她嫁他當老婆。

當時的邊仁是嘴巴張得大大的,有點呆愣,久久不出聲,似乎被她的話給嚇到了,想到那時他的表情,安娣忍不住拿話笑他。

「安娣,那天明明是你逼我娶你,我沒同意,你話要說清楚,別讓人听了誤會。」邊仁額角有些冒汗,余光瞥了眼好友,見向震宇本是上揚的嘴角,頓時抿緊,整個臉都沉了。

「沒關系,等我離婚後,我再嫁給你好了。」安娣很故意地,明明見向震宇臉都黑了,還拿話戲弄邊仁。

「安娣,我一點都不想娶你,你不要再說了……」她敢嫁,他可不敢娶,「那……震宇,我先走了,改天再喝一杯,再見。」邊仁急得像夾著尾巴逃走的狐狸,迅速的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看著邊仁的車影消失後,安娣忍不住大笑,原來心情不好捉弄人,真的會讓心情大好,難怪向震宇這麼愛捉弄她。

可惜,她剛笑,腰就被人給摟住,力道還不算溫柔,自嘲的說︰「我都不知道你還跟邊仁求過婚。」向震宇的聲音有些僵,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她,看得安娣又悶了。

七年前分手時,哭得眼楮都腫了的她想,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都不會嫁給向震宇,現在卻逼得不得不嫁他,真是太好笑了,不過她一點都笑不出來,心反而還有點澀澀的。

「那又怎樣,邊仁又不想娶我。」她那天可是花了多大功夫,在邊仁辦公室纏了他近一個下午,最後邊仁拿了一桶冰淇淋,兩人解決那一整桶的冰淇淋後,他開車送她回家。

向震宇不語,像是在想事情,最後他才淡淡地說︰「那你怎麼不來跟我未婚?」

安娣被這句話給嗆到,她才想反問,向震宇卻松開她的手,獨自一個人往停車處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依舊是那股孤寂味,安娣站在原地,想著向震宇剛才的那句話,靜靜地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寬寬的肩膀有些喪氣的垂下,不似剛才在法院的挺拔。

不知不覺,安娣好像有些明白,從買戒指的挑剔,法院公證時的證人,負氣的折了她的信用卡,本來是這麼霸氣的男人,就因為她跟邊仁的無心對話,突然變成落寞的男人。

她看出向震宇在向她示好,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告訴她,他對她的在乎……

可是,怎麼辦,她被他欺負到怕了,那年,好不容易卸下心防喜歡他,卻發現他不只會欺負她,還會騙她,她怕這一次,又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所以她裝傻,故意看不出那分在乎,她怕這次如果又是假的,只是哭,好像不夠。

那就裝傻吧,逼婚一場,說不定很快就離了,就像當年一樣。

那天下午,上車後,向震宇一路沉默地將她送回家,板著臉說他有些事要處理,讓她下車。在她剛關上車門,連一聲再見都還來不及說,車內的向震宇則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踩了油門,連跟她說聲再見都沒有地揚長而去。

有點失落,也生著悶氣,安娣無精打采的拿著自己的包包,悶悶不樂的開了大門,走進客廳後,見佣人正打算準備晚餐,反正沈約下南部看工地,不在台北,而她一點食欲都沒有,煮了也是浪費,所以她要佣人別煮了,讓她提早下班。

上樓後,她換下那身白色洋裝,進浴室沖個澡,趴在床上,有些無聊地看著窗外。

她不過就是跟邊仁求婚不成功,向震宇至于生這麼大氣嗎?有夠小心眼的,安娣越想火氣也跟著上來了,重重的捶了幾下抱在懷里的枕頭。

想想又爬起身,將包包里的手機拿出來,直接將電源關了,隨手一扔,手機就被她給扔到床下的不知哪個角落。

這些日子都有睡午覺的習慣,今天中午被向震宇拖出去忙了一下午,此時有些困倦的她,眼楮慢慢閉上,臨睡前還在想,是不是該跟沈約說一聲,說她今天結婚了,再跟他說,那張副卡沒了,要他再申請一張給她,向震宇那人肯定早忘了要給她錢花,要給她卡刷的事了。

可惜,想歸想,眼皮沉重的壓了下來,安娣趴在床上,就這麼想著想著,沉沉地睡著了。

明明屋子里開了暖氣,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會覺得冷,她卻覺得自己有點冷,忍不住縮了身子,縮成一團,想要讓自己溫暖一點,可是,她的手跟腳為什麼不听她的使喚,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困住,動都動不了。

「嗯……」安娣扭著身子,想要掙開被困住的手腳,奈何不管她怎麼動,就是擺月兌不了。

不一會兒,睡意正濃的她覺得上半身一片涼意襲來,伸手想要去拉被子蓋上,「好冷……」

她才喊完冷,沒多久,本來的涼意多了一股灼熱……

好熱,為什麼會這麼熱?好像有人在她身上放火,燒得她難受,恨不得扭身躲開一團又一團的火燒。

「嗯……」本是側睡的她想要躲開,想要翻身卻還是動不了,不知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然後她又發現自己的耳朵被吮住,濕熱感教她不適的想伸手擦掉。

奈何,她的手被壓制住,只能任由那濕熱一路順著耳垂下滑。

因為這突來的疼痛,讓本來還很想睡的安娣不得不睜開睡眼惺忪的眼楮,這才發現那個壓住她的東西,原來是個人,而且還是個獸性大發的男人。

看著房間里有微弱的床頭燈,安娣不確定自己睡了多久,不過看來已經晚上了,窗外都漆黑一片。

「向震宇!」她大驚,他怎麼會出現在她房間,而且還爬上她的床?她明明要佣人將大門鎖上。

「睡醒了?」向震宇抬頭吻了下她的唇,笑得很魅惑。

「你在干什麼?走開。」

這人不是前不久還很不爽的丟下她走人嗎?想到他走之前那冷漠,安娣心頭就有氣,用力一掙,自由的雙手就往他胸前大力的推。

誰知當她推他想起身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全身竟被月兌得只剩貼身衣褲,幾乎全果的身子就這麼整個曝露在他眼皮底下。

!這一驚非同小可。

「誰準你月兌我的衣服……」安娣的手拚命推,奈何向震宇重得像座山,根本推不動。

「我月兌我老婆的衣服,你有意見?」那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連低頭望向她的眼眸都染上一層欲火般的熱度,直燒得她不敢直視。

「走開,誰說老婆的衣服就可以隨便月兌,你分明是趁人之危!」安娣見他的手來到她腰際,驚叫出聲︰「,走開!」

被向震宇突然這麼親昵地壓在床上,安娣很不習慣地想翻身逃離自己的床,也讓她想到不久前,她跟他似乎也上了床,那一次的粗暴讓她記憶猶新,對向震宇在床上的蠻強,心里多少還是怕怕的。

「我是,嗯?」

「走開……」

她還沒準備好面對他,對他突來的親昵,自然是又驚又怕,況且,她還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進她家的?

「把手拿開,你怎麼進來的?」

「沈約給我鑰匙。」

「他人在南部,怎麼可能給你鑰匙。」她才不信。

向震宇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高大身軀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下,「他去南部之前,我去找過他。」

「你找阿約?你又想跟他打架?」

聞言,向震宇眼中一閃惱意,低頭重重的吻她,直到他解恨時才抬頭,「跟楊思巧結婚的風聲,我去跟他解釋那是外界的猜測,我從來沒有說過。」

「那現在有沒有很後悔?」听到楊思巧,又想到下午他的冷漠,她心里又不舒服了。

因為推不動他,安娣索性雙手環在自己胸前。

「不要……」他不能每次都這麼霸道,說什麼這一次她都不要順從他。

向震宇上半身的襯衫扣子早就解開,隨手將襯衫月兌下,接著再解開皮帶及長褲。

見狀,安娣嚇得只想趕快逃離,那雙銳利的眸光,像是要蝕了她似的燙人,眼眸散出的火光幾乎要灼傷她。

趁他一個不注意,安娣將他用力一推,隨後翻身往床一側滾去,誰知,她才剛移到床沿,人都還來不及坐起,硬是被向震宇給拉回身下,再次壓制住。

「今晚你有義務滿足我,你忘了?」

整個下午,他滿腦子里想的全是她,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明明心里對她還是生氣,車子卻已經開到她家門口了。

就算跟邊仁求過婚又如何?她現在已經跟他結婚,是他的女人,他還有什麼過不去?

「誰規定的?」

「我規定的!」他強詞奪理。

安娣扭著手腕,奈何他根本不松手,另一手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模著,享受如絲綢般的柔軟觸感,「我餓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家里沒煮,餓了自己想辦法。」安娣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傻傻的回。

「既然這樣,那我就吃你止餓。」

「你……你這!」安娣痛得大叫,眼眶委屈的紅了。

「你說什麼?」那壓低的嗓音帶著危險的警告。

「我說你是!」安娣沒注意向震宇眼眸中的警告,安娣不怕死的又說了一次。

「?」壓低身子,沉沉的重量將她扭動的身子困在床與自己之間。

「向震宇,放開我!」她不依的踢動雙腿。

「既然都被罵是了,那我是不是該做些會做的事?」

安娣怕得想再用腿踢他,反倒讓雙腿被他拉開置在他腰側,不讓她並攏。

「向震宇,起來,你好重……」

向震宇單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低沉戲謔的說︰「我的重量,以後你會習慣的。」

見她又想開口,向震宇決定不讓她再出聲,索性低頭封住她的唇瓣。

他吻她的嘴,精瘦的身軀強壓她想扭開的身子,這個吻,久到安娣差點休克,直到向震宇結束時,安娣已經乖乖的躺在他身下。

這結果讓向震宇很滿意。

「你別這樣,我不要……」

「別拒絕我,這一次我會溫柔的。」她嘗起來的味道很美好,教他不想停住。

「今晚先不要……」

「就是今晚!」

「住手……」安娣急得喊停,「你的手……別踫那里……」安娣扭著身子拒絕他的踫觸。

向震宇松開她的手,低啞的說︰「安娣,我想要你……」

之前那一場歡愛後,他幾乎夜夜都瘋狂的想她,想要狠狠地要她,所以今晚他並不打算停,他全身都在渴望著要她。

安娣想掙月兌他的懷抱,但他的力量比她還大,牢牢地壓住她,而他眼中閃著滿滿的欲念。

……

這一晚,向震宇很霸道的行使了他身為老公的權利,而安娣則是在結束後,拉著被子背向他,打算再也不理這個人。

見她這點小女人的心思,雖然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但向震宇卻不以為意,手臂一勾,將安娣又勾回懷里;心想他有必要跟邊仁好好談一談,要他明白,自己絕不可能跟安娣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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