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你這小子除了滿腦子男男女女那點齷齪事之外,偶爾也會思考。」皰丁笑著打量了一下孟凡,「我肉身變成飛灰之時,距當今這個年代,早已歷經千秋萬載,你現在看到的我,不論是聲音還是影像,都是我殘存的意念精神之力。這意念精神之力,到一烈那個時候,已不足矣再發起大殺力的能量了,而到了今天之前,我的意念精神之力,也只能再使出細微能量比如剁只大青蛙相當的水平五次而已。」
「五次?!」孟凡在腦子里電光了一次火石,「也就是說,我還有五次的無敵護身符?五次的神魔附體……用一次機會去搶聯邦銀行……再武力‘征服’兩漂亮妞……威脅聯盟首腦讓我當個星級上將……」孟凡一根一根的豎起手指念叨著。
「小子,數不是這麼算地!」皰丁走到孟凡跟前,把那一根根豎起的手指拉了下來,接著學著孟凡的樣子道︰「用一次的機會幫你剁了那只大青蛙……再送了你一次新發型……第三次又送了那幫小混混同樣的新發型……也就是說,我的能量,只能再使用兩次,而且,威力會越來越弱,恐怕,獸將級的變異獸都對付不了了,那就更不要提那武裝到牙齒,重火力保衛的聯邦銀行,也別想威脅得了擁有著成片成片的斬將級甚至是暗中藏匿的刺王級高手護衛著的聯盟首腦了,當然,那‘征服’漂亮妞的事,我老皰一生最討厭那種欺男霸女之事……」
「擦,也就是說,在你願意的前提下,只能再保護我兩次?!」孟凡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一般的瞬間清醒了,看來,情況並不樂觀。
「呵呵,小子,確切的說,不是保護兩次,只是幫你兩次的忙罷了。當然,這得我願意才行。」皰丁笑看潮起潮落。
孟凡看著皰丁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玩笑之意,狠狠的道︰「好吧師父,那您的這把神刀,就送給我吧,我放在胸口,好歹在關鍵時刻,擋顆子彈。」
「這沒問題,我這寶刀名曰‘屠神’,既然是它選了你,那我也不好再做小人,就算你當不了我的徒弟,這‘屠神’,也送于了你吧。」皰丁說完,單指輕點孟凡。
一道黝黑的的暗芒閃過,孟凡只覺前胸一緊,下意識的解開胸前紐扣,這不看不奇妙,一看嚇一跳——那神刀「屠神」漸漸變薄,緊緊的將孟凡自脖頸向下直到小鳥兒向上整個的包裹了起來,再接下來,孟凡再次見證了奇跡——這一層「刀皮」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身體里面,十幾秒鐘後,孟凡身體的表面就不再有任何異樣。
看到孟凡一時當機的神情,皰丁的臉上有些得意,便輕描淡寫的道︰「小子,你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你把一塊生鐵片掛在胸前吧?這‘屠神’已經具有一定的靈智,可以由操控者隨意變換形態。現在,雖然你看不到它了,但實際上,它一直就在你的胸前,危急時刻,會保你小命,也算是在你未成為強者高手之前我送你的一點點見面禮吧。」
「怎麼說的好像是臨別贈言似的,沒問題,師父,您放心,距離我成為填補莫一烈空缺位置的日期,不遠了!」孟凡一腔熱血,仿佛看到了自已手擒「屠神」,與獸皇大戰三百回合的激烈場面。
「哼哼,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三個月後你的高考吧,沒有學校肯收你,平台都沒有,難道你一個人沖到變異獸集中地,沖到亞美星去拼命麼?哼,小子,走了,如果想找老夫,就呼出‘屠神’,進入‘刀之界’好了。」皰丁輕蔑的看了孟凡一眼,便化作點點晶點散在空氣中。
孟凡倒是不擔心自已高考的成績,反正自已正常發揮是沒有什麼學校上的,就算超常發揮……也還是沒有什麼學校上的。像孟凡這樣的學生,一是成績不好,二是家里沒有錢沒有後台勢力,最後,只能由聯邦統一的機械操作基地收羅去,學上兩年的基本儀器維修方面的知識,再派到聯盟各個大型的用人工廠去,混個日子,娶妻生子,直到終老。要不然,就豁出去隨星際空艦作個打雜工,領著還算不錯的工資,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當然,以上這些,是「像孟凡這樣的學生」,可他孟凡除外,在他的心里,從來就不信自已會平凡一生,用他這十七八年來說的最能震撼人心也是唯一說出來讓魯達另眼相看讓老爸能和他喝上一杯的話,那就是,「我孟凡,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中,我的頭,也會昂向前進之路!」這話是一百多年前星際探路者,一位刺王級的強者在星際遭遇隕石群的時候說的話,孟凡無意當中听到便背了下來,可憐至今為止,他老爸和魯達一直還認為是孟凡這廝內心的獨白……
「屁,如果能死在美女的懷換里,頭昂向那傲人的雙峰……嘿嘿嘿嘿,那感覺就更好了,哈哈哈哈……」孟凡心里想著,嘴上卻仍然將那星際探路者的名言極據聲勢的大聲對眼前這個中年男子講著。
中年男子顯然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扔給孟凡一罐啤酒,微醉的對他道︰「臭,臭小子,老子就知道我孟驚宇的兒子,不是個孬種!老子就喜歡听你說這句,來,今天破例,和你爸我喝點。」
「好,老爸,干!」
「干!」
「我說孩他媽,給咱爺倆再整兩個菜,今天高興,我要教育教育這混小子。對了對了,有大蔥嗎,給整些,蘸醬,過癮!」
……
孟凡的家中,一間不到四十平米的蝸居,孟凡正與老爸孟驚宇對飲。
老爸孟驚宇今年四十六歲,是個退伍的聯邦老兵,參加過一次亞美星上的登陸戰。那一次,為了掩護一位戰友,被亞美星人的炸彈炸斷了一條腿,從此,便退伍在家,干個貨運司機的職業。
模著那條仿真假腿,孟驚宇給自已又倒了一杯幾個世紀前就有的名酒二鍋頭,「滋!」了一聲喝進肚里,滿意的對孟凡道︰「兒子,你知不知道老爸為什麼給你起名為孟凡嗎?」
嘴里正塞著塊肥肉油汗順嘴邊流出的孟凡「咕啦」灌了口啤酒,看著有點微醉的老爸,想都沒想的的回答著這個經常被問的問題,「知道!老爸,你雖然叫孟驚宇,但腿斷之後,便無‘驚宇’之志,于是,你心想是不是叫平凡會更能有出息一些,就把我的名字起了叫做孟凡,是想取的反意,對吧,老爸?」
「恩,好!說的好!」又一口二鍋頭下肚,孟驚宇的臉開始紅起來。
「能不好嗎,這個問題你每次心情極好或極壞要教育我之前,都會問,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孟凡心里道。
孟凡一直以為,是因為家境一般,老爸才只能喝得起比較便宜的二鍋頭,雖然經濟上是這樣沒錯,但老爸孟驚宇總是說,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喝點烈酒,那就根本不算個男人。所以,酒濃之時,他總要倒上一杯給孟凡,起初,辣的孟凡直咧嘴,但後來,也就能喝上個小半斤了。
「大宇啊,小凡就要高考了,你不讓他溫習功課,卻讓他陪你喝酒……」老媽蘇雲端著盤酸辣白菜從廚房出來,有點嗔怪孟驚宇道。
「哈哈哈哈,我說孩他媽,咱這孩子有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以他的成績,如果不是運氣爆棚作弊沒有被電子眼抓到的話,應該是沒有什麼學校錄取的,三個月後,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統一去聯邦的技工學校了。」孟驚宇站起身來,接過蘇雲的白菜,又笑罵了孟凡一句,「混小子,老爸沒小看你吧?」
「還是老爸理解我!其實吧,能生活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壓力,父親器宇軒昂、錚錚鐵骨,母親溫柔賢淑、落落大方,能擋風、能遮雨,溫飽有保障,未來有希望的家庭,我不知道有多麼開心!」這句話孟凡是真心說出來的。
「傻孩子,就知道說好听的哄你老爸老媽開心。」老媽蘇雲慈祥的笑了笑,又微微的嘆了口氣,「唉……話說回來,就算可以考上大學,我們也實在沒有錢去支付那些高額的學費啊……只是,苦了孩子你了,一想到幾個月後,你就要進入社會,去學那些維修之類的手藝謀生,老媽就一陣心酸。」蘇雲說完,眼圈微微泛紅。
「唉呀,我說孩他媽,你怎麼總是走這些情感路線呢?你的兒子將來是當維修工,又不是陸戰隊員,雖然累是累點,可總不至于像我這樣吧?」孟驚宇苦笑了一下,敲了敲半木質的假腿。
「說不過你們爺倆,我再炸個花生米,你們喝吧。」蘇雲白了孟驚宇一眼,走進廚房。
爸媽的感情那麼好,這也讓孟凡特別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