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校顯然也在顧忌著什麼,臉色陰沉不定。火牛搖晃著脖子,發出骨骼交錯的「 啦」之聲,「花蝴蝶,既然這小女圭女圭敢說大話,說不定也有著幾把刷子,這樣吧,我火牛就當個和事佬。光頭張,小女圭女圭最先找上的是你,那你就代我們雇佣兵的伙計們給他的心靈澆點雞湯,打他三巴掌,這事就這麼結了。花蝴蝶,你看如何?」
這光頭張雖說只是個小嘍,但屠兵級的實力卻不是**得來的紙憑證,那可是與變異獸捅刀子換回來的。火牛這麼做,無非是想讓花少校不要插手,但這三巴掌下去,眼前這身材單薄的少年,就算能硬挺著拒絕閻王爺的招喚,那也絕對是個大小便失禁周身癱瘓外加大腦震蕩說不定直接給拍成植物人的下場。
花少校眉頭一皺,剛想以拼著得罪雇佣兵聯盟的後果再與火牛斗個兩敗俱傷強行帶走孟凡的時候,一臉人畜無害樣子的孟凡孟大少發話了。
「那個啥,花兄,你入戲太深了!」
話音一落,花少校、火牛包括眾佣兵們都用五分疑惑五分不解的神情向這其貌不揚的少年看去,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怎麼個中心思想。
「今天,我與花兄相約,本來就是想見識一下眾位弟兄究竟是不是慫包軟蛋,測試的過程嘛,當然就是我裝個B,先讓大家憤怒,再一個個與眾弟兄過招,看看你們的實力,現在,火牛兄出面了,那我與花兄也就同樣賣個面子。」
眾人仍然無語,花少校臉上的表情由疑惑硬生生的轉為驚愕,這孩要不是世外高人那就一定是精神病院資深患者。
同樣異常驚恐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第二次身不由已說胡話的孟凡孟大少!
「我娘類,這哪路神仙看我不順眼啊,想整人也不興這麼整的吧,您才玩大岔了吧,會出人命的哇擦!」孟凡的內心早已花枝亂顫內牛滿面。
「嘿嘿嘿嘿……」內心深處,一道蒼老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痛徹心扉,「娃,老頭子我好久沒有用精神力控制別人的思維和語言了,今天試試,嘿,這把老骨頭風彩依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是哪位聖人說的,太他M的應景了!孟凡沒有選擇爆發,咋個爆發?腳踢不到手抓不到咬也咬不到的,人家還會精神控制,那估模著想上個吊啥的都不成吧?何況,人家還是位老先人,老前輩,順帶還是自已的授業恩師……
「臭小子,別整得跟苦大仇深似的,我是你師父,哪能真的害你!哈哈,哈哈哈哈……」皰丁老頑童似的笑了起來,「你小子,難道不知道只有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礪,才能真正的學到東西嗎?你挨打的本事,呃,不不,是你精神力控制疼痛的方法,不就是那樣煉成的嗎?所以……」
「老皰,這不一樣,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屠兵級高手,看他的樣子,說不定內里還是個斬將刺王級的扮豬吃老虎的家伙。您這麼關照我,恐怕我還沒有出師,就身先死了,那小子我一身臭肉死了也就死了,關鍵是沒有人將您老舉世無雙的刀法和一身絕藝發揚光大,百年之後,更沒有人給你老送終!您老去了陰曹地府,再沒有人燒冥錢給您用,說不定您老在那里受人欺負,被浸了油鍋上了刀山下了火海挖心戳肺開膛破肚永世不得輪回就算輪回也投胎做頭公豬還是那種只殺肉不許配種的那類……」孟凡說到最後那當真是真情流露義憤填膺身聲情並茂,把對皰丁的一腔怒火全罵了出來。
「哈哈哈哈,小子,別發泄了,還是趕緊面對你這有可能是斬將刺王級高手的對手吧,我先睡一覺去了……」皰丁說完後,立刻便銷聲匿跡杳無音信。
這個時候,孟大少發現全場的人正盯著自已這個面部表情正因為在心里罵皰丁而不慎外露出擠眉弄眼咬牙切齒的樣子的瘋癲少年。
「沒辦法了,求人不如求已!」孟凡把心一橫,收斂起夸張的表情,立刻大聲道︰「來吧,光頭張,既然這一戰不可避免,我就成全了你,硬接你三掌!哥幾個,三掌後,不論我是否還活著,請你為我這奇葩一樣的存在咆哮吧,哆嗦吧!藥!藥!切克鬧鬧!」
孟凡暗運凌波微步,身形不住的左右搖晃起來。
啥玩意?面前這小孩腦子有病吧?一會挑釁整個武館,一會又說和花蝴蝶是故意演戲的,這會又好像自已真是個什麼不懂的小屁孩根本撐不住光頭張三掌一樣……
光頭張是這麼想的,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既然孟凡自已這麼說了,花少校再想阻攔也不大可能,便只能希望自已看走了眼,面前這少年真有兩下子才好。實在不行,見少年撐不住了,自已說不得與整個武館的人為敵也要救他一救。
一念至此,花少校暗將蝴蝶刀收回袖內,腕部輕扣,隨時準備發動。接著,俯子,輕聲在孟凡耳邊道︰「小伙子,別逞能,不行的話我會幫你,別怕!」
孟凡緊咬下嘴唇,一幅楚楚可憐的讓人又極其惡心的模樣立刻應景而現,狠狠的點了點頭。
眾人見狀,也都嗤笑著讓開場子。
「光頭張,教訓一下就好了,別搞出人命,咱得給花少校點面子,說不定這上子還是他的私生子也難說,哈哈哈哈……」火牛肆無忌憚的笑著對光頭張道。
花少校沒再理會,但光頭張明白火牛的眼神出充滿了殺氣,當下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了有火牛老大撐腰,現在也顧不得去想這毛頭小子倒底是不是有兩把刷子,再說,是自已打他三掌,又不是對方打自已三掌,他就不信這小子還能練成一身金鐘罩鐵布衫外加太極無雙借力打力的功夫,當即凝神靜氣,暗暗卯足力氣,緩緩抬起右掌。
「喝!」
光頭張一對三角眼微微瞪起,右掌當頭掄下。這一掌可是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光頭張心里明白,如果給自已拍實了,就算是兩公分厚的鋼板他也管叫它印出個手模來。
就在眾人有的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即將結束悲慘一生而惋惜或本所謂的想給自已平淡的生活增添點血的回憶再不然就是好久沒見到血惺的一幕擦亮眼楮不想漏掉任何一個細節的時候,就在火牛嘴角掛笑冷冷的看著場上變化的時候,就在花少校手中蝴蝶刀也即將出鞘救人的時候,孟凡突然雙手捂面,蹲了下去!
「忽!」
光頭張的手掌在孟凡的頭頂上,幾乎是貼著頭皮掄了過去,掌風將孟凡的頭發全都掀了起來,當然,只是頭發。
包括光頭張在內的眾人無不驚嘆,期待著的血腥場景沒有出現,光頭張這勢大力覺的一掌就被這麼個戲劇性的動作化解了。
「嘿,這小子,怕死竟也能救他一命!」
「是不是光頭張故意放水啊?我瞧著怎麼像說好了一樣?」
……
眾佣兵議論開了,大部分是說光頭張有意不打小孩,發了善心。光頭張微微一愣,便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又一個反掌掄了過去!這下掌光頭張是照準孟凡的肩膀以下招呼的,就算他再蹲下來,頭部也能中彩。
可是,詭異的一幕又出現了,孟凡這回只來得及做出了個極度恐懼的表情後,直挺挺的如綁了鉛球的尸體一般急速趴倒在地,雙手還下意識的抱住後腦。
又躲了過去!光頭張的肉掌幾乎是與孟凡的雙手無縫隙的接觸了,可是,僅此而已。
「哎喲乖乖,嚇死我了,張兄果然好掌法,這一掌堪稱是將融合了少林的金剛掌和崆峒的大開碑手以及天山派的六陽掌,僅僅這掌風就達到了斬將初級的實力……」
正當孟凡又開始語無倫次大吹特吹的時候,只听得光頭張罵了句髒話,「我X你老母!」,接著,直接一腳正踹,惡狠狠的轟向剛剛爬起來的孟凡胸口。
「不好!」花少校暗呼一聲,手中蝴蝶刀便欲月兌手而擊,但是,這異變發生的太突然了,光頭張被完全徹底的激怒,顧不得約好的是三掌而不是三招,別說花少校,連光頭張自已也完全沒有想到這樣,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無主見的攻擊方式。
「啊!」
一聲慘呼傳來,孟凡應聲而飛,整個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後這才落在一塊練功墊上,蜷縮身形,生死不知。
「小伙子!」花少校一聲驚呼,顧不得其他,救人要緊,一個飛躍,沖向七八米開外的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