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亢昂的命運交響曲終,離潼隅坐在鋼琴前,沒有繼續,沒有離開,背對著離健鐘。
「……爸……」
離健鐘抬頭看了他眼,良久,等不到下文。
「嗯……?」
「……我…我…想……」
「想什麼?你整天亂七八糟想什麼?有什麼好想。有時間,給我想想練什麼曲子。」沒等他說完,就不耐煩的說完自己要說的話,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哦。」我想媽了,低著頭,看著那排鍵盤沉默了。
父親始終是恨我的。我再努力也得不到他的愛。
起身,出門。
「去哪?」
離健鐘的詢問聲隔在一堵門牆之後,他們的心呢?離潼隅心里好難受,想見她,也許只有她,才會給自己一份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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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8月17日晚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關門了。」听見門口的開門聲,正做著蛋糕的秦小柰抬起頭,望向門口。
一頭那麼不可一世的蠟黃頭發下一張失落憔悴,空洞地望著自己。他怎麼了?
「……好吧。」沒有地方去了嗎,連這片寧靜也要沒了嗎?
轉身,正欲離開。
秦小柰一把拉住離潼隅,觸及到他冰冷的手,心揪緊了一下。她雖然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卻明白他此時需要溫暖,她了解沒有人關心的那股刺骨的痛。
「我在做蛋糕,抹茶的,你要留下來一起吃嗎?」
「嗯?……嗯。」
「等會有人會來一起過生日,你也留下一起吧。」
「好。」
望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右手拽著左胸的衣物,感受著久違的感動。曾經一度以為發生那件事後再也不可能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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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只有1米5左右的小男孩,「小柰姐,我來了。」伴隨著一聲正在變聲的男音。
葉凡看到一旁的離潼隅,眯著雙眼,神情不服年齡的細細打量著他。
「葉凡,你來了啊,等一下,蛋糕馬上就好了啊。」
「嗯。」看向秦小柰,乖巧的應答著,徒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變色龍。」離潼隅好笑的盯著眼前這個小屁孩,變得真快,剛才還一副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
…
「小鬼,拉拉,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秦小柰邊唱著邊鼓掌,「小鬼,快許願。吹蠟燭。」
「呼——」
「小鬼,你又長大一歲了。」就一個勁往葉凡臉上抹女乃油,「許了什麼願啊?」
「才不告訴你。」葉凡羞紅著臉,連忙轉了個話題,一臉嚴肅「小柰姐,他是誰?」
「他是……」叫什麼都不知道,秦小柰尷尬地望向坐在一旁的離潼隅。
「離潼隅。」更像是在向秦小柰介紹自己,「小鬼,你的叫我聲—離哥——」離潼隅半開玩笑的打趣著,始終看著秦小柰。
「我叫秦小柰。」打著口型,並沒有出聲。
葉凡看了他們一眼,「你和小柰姐是什麼關系?」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小鬼,我朋友拉。你干嗎啊?」打了下他的腦門,還趁他不注意往臉上抹女乃油。
「原來是朋友啊。」笑意逐漸彌漫整張稚氣的臉。
「小柰姐,接招。」一個不注意,一塊蛋糕竟全數撲在秦小柰臉上。
「……啊——小鬼,你給我站住。」兩人就滿屋子亂串。
離潼隅坐在那,擒著笑,好笑的看著孩子氣的她。
「離潼隅,幫我。」秦小柰向一旁的離潼隅呼救著,還不忘與葉凡展開激烈的蛋糕仗。
聞聲,離潼隅走到她身邊。
「幫我,抓住那小鬼……」
「啪——」
「哈哈。」
「啊~你們兩個壞蛋。」沒待秦小柰說完,離潼隅就把一把女乃油打在了她臉上。
「哈哈。」
「哈哈,真像豬,是吧,小鬼。」離潼隅笑得毫無形象,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你們給我等著。」
「……離潼隅,葉凡,接招。」
……
笑聲,打鬧聲充斥著整個「情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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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曲熠望著那三個嬉戲打鬧的身影,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徹夜空,卻絲毫影響不了室內的三人,曲熠心里很不是滋味。
呵,看來你這5年過得很開心嘛。我恨你,沒有我,你依舊可以這麼沒心沒肺地活著。
一踩油門,一輛寶藍色蘭博基尼消失在無邊的黑夜里,一聲高過一聲咆哮的吼叫,宣泄著車主此時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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