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下車?」見秦小柰仍就坐在那,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曲熠問。
走到副駕駛那邊,拉開門,「還是要我抱你出來,老婆?」
「不用!」白了一眼,推開身前健碩的身軀,秦小柰提步走了出來,隨後就擰著眉看著周圍,她自是認識,這是曲熠公寓樓下的停車間。
「怕了?」耳畔傳來一記邪肆地輕挑。
秦小柰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我怕什麼?」
對于她的疏離,曲熠感到不悅極了,提步緊逼了一步,重新靠近她,「這是我的公寓,你不怕發生點什麼……」曲熠一邊有意無意擺弄著她海藻般的長發,一邊笑著貼近她的小臉,說得極其曖昧。
「我又不愛你……我想,你還沒下作地想要強人所難吧?」斂下眼睫毛,疏遠的口吻像是在陳述著無關緊要的事。
我又不愛你?果然,她愛那個叫離潼隅的臭男人嗎?
曲熠下顎猛地繃緊,穿梭在她秀發間的手指,動作僵了僵,「你不愛我?」此時,曲熠全身散發的寒氣壓迫著秦小柰所有的感官,「該死的……我告訴你,在沒離婚前,你必須愛我,而且只能愛我一個人!」
听到他說的那句愛時,秦小柰攏著秀眉,抬起眼,「愛你?為什麼?……你真是可笑。」
她嘴角閃過的輕屑灼傷了曲熠的神經,「可笑?」反問道。
「對,你可笑!」望進他的怒眸中,秦小柰仍不改自若,「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她淡淡的話語卻宛如一記晴天霹靂,擊打在曲熠的心頭,冷寂的黑眸中那股駭人的火焰瞬時熄滅,心頭有記虛無縹緲的聲音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對自己說,我愛她?我愛她嗎?
不!我才不愛她!
「我愛你?好笑,我怎麼可能會愛你,你長得又不怎麼樣,身材又不好……」曲熠極力想要否認,臉上也甚至洋溢著厭惡與嫌棄,「別自以為我跟你結婚,我就是愛你。」
他說得話應該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啊?為什麼,听到竟是那麼難受!他本來就是想要圈住自己,折磨自己啊?
遮住眼中溢滿的傷痛,重新斂起波瀾不驚的眸,看著他,「那很好啊,你不愛我,我也沒有必要愛你……」說完,一把推開壓迫著自己的身軀,隨後頭也不回地朝公寓內走去。
我也沒有必要愛你!誰允許你那麼說的!
曲熠一雙**地眸子緊盯著那個身影,惱怒地朝著車子的前輪就是一腳,隨後車子發出一陣刺耳的鳴叫聲,似乎還不解氣,又是一腳。
煩躁地扯了把自己的頭發,最後又朝著秦小柰離開的方向看了眼,陰沉著臉疾步趕上。
*
公寓內
從進來到現在,秦小柰就和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甚至都沒有摘下頭上的帽子,取下圍在項間的圍巾,只是注視著面前的電視,上面正播放著很沒有營養的肥皂劇。
「你怎麼知道我家密碼的?」打從他剛才進來,她就已經坐在那看電視了,都沒有想要理他的意象,曲熠挑眉,純屬沒事找事。
「猜的!」依舊盯著電視屏幕,沒有移開過視線。
猜的?曲熠嘴角抽了抽,顯然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感到很不爽,但他沒有糾結于此,「給我做飯去。」
「不去!」
听到她的拒絕,曲熠立馬扳起撲克臉,繃著身子走向她,「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哼。唇畔閃過一記冷哼,秦小柰終于抬起頭,看著那張已染了怒意的俊臉,「也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你很有種。」突然,曲熠眯起眼,邪肆地笑了,「跟我狂啊?還是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來引起我的注意?」
「什麼?」忍不住蹙起眉,秦小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身前,「欲擒故縱?你懂什麼叫欲擒故縱嗎?」眼里那都是赤/果/果的鄙睨,「我剛才說的還不清楚嗎?我對你沒有愛,更沒有興趣,所以我不屑玩這種把戲,對你。」
再她說完的下一秒,曲熠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顎,她一句句沒有愛,沒有興趣,徹底激怒了他,「不屑跟我玩這種把戲……很好,秦小柰,你真的很有種。」說完,甩開手,轉身走進書房,門更是在他身後甩得咯咯顫抖。
該死的,惱怒地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尼克,一把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怎麼听到一句句她嘴里說出不愛自己的話,心里竟會煩躁成這樣,巴不得一口咬死她。這只野貓,他一定要征服!曲熠眯著眼,暗自肺腑。
客廳里
秦小柰微咬著自己的下唇,眼神中透著無助地望著那扇顫抖的門,右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心口,那疼。
對于曲熠,她不沒有愛,沒有愛,她愛得是隅,那個只對她笑,只在她面前哭的隅,對。一遍一遍,像是在催眠,更多地像是在說服自己有些左右搖擺的心。
現在要怎麼做?求他?辦不到!可是,難道真的要讓這荒唐的婚繼續下去?難道自己還要和他住在這?那隅呢,會在意嗎?他肯定會在意!應該怎麼做?
在秦小柰還沉浸在自己內心的掙扎時,書房的門被人很用力地打開了,下意識,看向門口,但是下一秒,又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看見她的視線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不過那麼幾秒,就很不耐煩地移開,對此,曲熠有些生氣,垂在身側的手早就無聲地握成了拳頭。但他沒有發作,只是面無表情,闔著眸,經過客廳,走過她的身旁也沒有撇她一眼,直接走向浴室。隨後,浴室的門在他的身後又被很用力的關上,然後里面就傳來了窸窸窣窣花灑的水聲。
在他關上門的那瞬間,秦小柰又抬起視線,緊緊地盯著那扇禁閉的門,一顆心有些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我們不該變成這樣的啊,不是嗎?
突然,全身毫無征兆地一顫,忍不住心下涌上一股怯意,好像等會就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