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正文]第三百五十一章亦悲亦喜
?金剛炮的話徹底將朱媺姛從記憶中拉了回來,轉而站起身背手而立望月不語,對于他們進宮以後的事情不再講述,可想而知崇禎皇帝在亡國之際見到自己闊別五年的『女』兒會是一種怎樣傷感的場景。
由于朱媺姛不再開口,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便細問,但是她的家事我可以不問,溫嘯風的事情我卻一定要知道,因此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追問溫嘯風的行蹤。
朱媺姛听到我的話後長長嘆氣再度開口,當年溫嘯風將朱媺姛送進皇宮以後馬上就離開了,當天深夜便再度折返,朱媺姛懇求其將自己的父皇母後以及親人救出皇宮,溫嘯風只是一味苦笑而沒有開口,直待被朱媺姛『逼』的急了,才解開衣襟『露』出了左肋半尺長短的見骨傷口。朱媺姛這才知道溫嘯風已身負重傷,強撐而回已屬不易,萬難將自己的家人一一救出。
朱媺姛傷心之下意『欲』留下與父母共同赴死,卻被溫嘯風出手擊暈勉力帶出。溫嘯風是如何將她帶出來的朱媺姛並不清楚,當朱媺姛醒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城外一座廢棄的民房之中,旁邊站了一臉關切的師傅,而溫嘯風已經不見了蹤影。
「咱倆在喚醒老八的時候沒現他身上有傷口啊?」金剛炮面『露』疑『惑』轉頭看著我。
「你別忘了,他服食過碧珊金桐。」我挑眉看了金剛炮一眼。這家伙關心的都是些沒用的問題,我此刻腦海里想的是溫嘯風去尋找李自成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情,是誰打傷了他。那個時候葉傲風應該還在昆侖山中並未返回,也就是說李自成當時身邊還另有高手。
我們的低聲談話並未影響朱媺姛的敘述,接下的事情她說的很是簡略,國破以後她萬念俱灰的跟隨師傅蔡琦道姑回到了終南山,由于曾經屬于自家的江山已經改名換姓,未免觸景生情朱媺姛回山以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終南山,自然也沒有再見到過溫嘯風。
十年之後朱媺姛度劫成功,蔡琦道姑這才放心的駕鶴西去,將修行的『洞』府和全真教下的萬壽一支傳給了朱媺姛。
原本朱媺姛以為自己此生就這麼獨居山野孤獨終老了,沒想到的是就在蔡琦道姑駕鶴不久,朱媺姛竟然在終南山中意外的踫到了自己多年以來一直魂牽夢縈的溫嘯風。
當時溫嘯風正手持長劍搏殺朱媺姛馴養的那頭獨角斗木獬,朱媺姛見狀急忙上前制止,溫嘯風這才知道這頭斗木獬乃朱媺姛馴養。時隔十年之後再度聚二人皆是歡喜萬分,促膝石上,漫步林中,道不盡的相思之苦,說不完的纏綿『私』言。
就在朱媺姛以為能夠和心上人連理百年之時,溫嘯風的一席話令她從頭涼到了腳,溫嘯風告訴她自己已經身染重疾,不日將再度陷入僵直狀態,三百年後才可再度蘇醒,此次進山是為了尋找獨角斗木獬的內丹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完成一件未了心願。
朱媺姛的話令我暗暗皺起了眉頭,溫嘯風在服食了碧珊金桐之後一旦擁有紫氣至多可以擁有十二年的活動能力,他第一次遇到朱媺姛的時候是在十年之前,所以他在這一問題上並沒有欺騙朱媺姛,他的確沒有多少時日了。不過他對自己獲取獨角斗木獬內丹的動機可能沒跟朱媺姛說實話,因為朱媺姛先前的言語里已經表明溫嘯風取走了內丹,這麼一來問題就出來了,溫嘯風一直到最後都只是紫『色』靈氣而並沒有達到顛峰修為,這就是說他並未服用內丹,內丹讓他『弄』哪兒去了。
溫嘯風的這番話將朱媺姛陷入了兩難境地,溫嘯風是朱媺姛有生以來接觸的唯一男子,朱媺姛的所有感情全部寄托在溫嘯風的身上毫無旁漏,他的心願朱媺姛自然希望幫他達成。但是這頭斗木獬是朱媺姛于十五年前偶然拾獲並撫養至今的,感情異常深厚。斗木獬不單是朱媺姛的坐騎,更是她兒時的玩伴和山中獨居唯一的朋友,朱媺姛怎麼舍得讓他吐出內丹悄然隕命。
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朱媺姛猶豫了數天之後最終作出了艱難的選擇,她將斗木獬喂飽之後抱著痛哭不已,泣淚滴血。
斗木獬雖然並不能像傳說中那樣口吐人言,但是卻異常的聰明,它預感到了主人要取它內丹,悲鳴著跑到了朱媺姛當年拾撿它的地方四蹄彎曲趴臥于地,緩緩的自月復中吐出內丹悄然而逝。
朱媺姛自然明白斗木獬這個舉動的含義,它想說的是,你是從這里救下我的,我還從這里離去。
失去了斗木獬的朱媺姛悲痛之下哭的背過氣去,等得醒轉之時溫嘯風已經使用長劍破土為『穴』將斗木獬安葬了下去,朱媺姛強忍悲傷將兒時父皇所賜的九『色』長命鎖放于斗木獬的獨角之上,布氣為屏之後再度傷心致暈,等到再次醒轉溫嘯風已經封好墳墓,于斗木獬的墳前九叩為禮以敬其忠。
三天之後,溫嘯風離開了,帶走了斗木獬的內丹和朱媺姛的思念,留下了一句永不相忘陪著朱媺姛度過了這漫長的三百個寒暑。
朱媺姛一直在等,她以為溫嘯風在三百年後還會回來找她,結果她沒等到溫嘯風,只等到了絕望。
「坤儀公主,八師兄當年使用的長劍是神兵還是利器?」朱媺姛說到最後已經哽咽,我實在不想打擾她卻又不得不打擾她,因為我的這個問題關系到了溫嘯風獲取斗木獬內丹的真實動機。
「五尺神兵。」朱媺姛低聲回答。三百年的歲月並沒有沖淡她的記憶。
「你切莫悲傷,如若你仍對嘯風子有所情意,我自當送你前往紫氣福地尋他。」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時至此刻我終于明白了溫嘯風這家伙為什麼要取走斗木獬的內丹了,他在明朝蘇醒的那次除了四處奔『波』尋找龍騖風的下落之外,還認識了溫傾儀的太祖母韋氏『女』子,在臨別時溫嘯風將他的莫邪留給了那個『女』人。朱媺姛兩次見到溫嘯風的時候他拿的都是莫邪,這就說明溫嘯風離開朱媺姛之後是去安徽找那韋氏『女』子去了,那顆斗木獬的內丹很可能也是送給了那韋氏『女』子。
「多謝乘風上人,我那萬壽『洞』府在東方三百里外,請上人移駕小憩。」朱媺姛伸手東指。
「明日子時之前,貧道眾人一定前往。」我點頭答應。魂魄最強的時辰就是子時,明日子時我就送她去紫氣福地尋找八哥溫嘯風。
朱媺姛見狀也不再停留,稽為禮凌空東去。
「草他大爺的,八哥太不是東西了。」待得朱媺姛走的遠了,我終于忍不住開了罵。
「你啥神經?」金剛炮被我猛的一嗓子嚇了個『激』靈。
「人家一個『女』人住在這深山里,就那麼一個伴兒,他還給**害了。」我伸手自金剛炮衣兜里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太長了,他習慣『性』的將香煙放哪個口袋我都清楚。
「他可能是為了救老三才把那內丹拿走的。」金剛炮始終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屁呀,人參讓他當蘿卜吃了。」我點上香煙吸了一口。
「你到底啥意思?」金剛炮接過我手里的煙盒催促道。
「我問你,紫陽觀誰最風流?」我轉頭看著金剛炮。
「你!」金剛炮嘿嘿壞笑。
「說正經的。」我不耐的擺了擺手。
「你這不明知故問嘛,肯定是老八,那家伙一年禍害的『花』姑娘比咱一輩子禍害的都多。」金剛炮不無嫉妒的說道。
「他可曾留下子嗣?」我繼續引導金剛炮分析問題。
「馬千里的老婆不是嗎?」金剛炮點上了香煙。
「那個不算。」我又擺了擺手。
「那沒了,咱以前不是還笑話他不大不小嘛。」金剛炮咧嘴笑道。他所謂的大指的是馬,小指的是驢,不大不小就是騾子,騾子是一輩兒貨,我們前世一直用這句話笑話溫嘯風光風流不留後。
「最後一個問題,斗木獬一窩下多少崽兒?」我沉著臉問道。
「我又不是獸醫,」金剛炮皺眉想了半天,「好象『挺』多。」
「斗木獬千年產仔一次,一次三十六只,暗合天罡之數。」我重重嘆氣。
「它媽有那麼多『女乃』頭嗎?」金剛炮的話令我頓時失去了解釋的耐『性』,甩手扔掉煙頭轉身回走。
「說說說說。」金剛炮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我擺手不再理他,有些話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老于呀,你真要送那老婆子去紫氣福地呀?」金剛炮見我不接這個話茬,轉而又換了一個。
「送,必須送。老八不是喜歡永不相忘嗎,我這次就把這『女』人送過去治治他。」我重重點頭。憑心而論,溫嘯風在尋找龍騖風的時候是竭盡全力的,四處奔『波』負傷累累。但是他的這個風流本『性』卻怎麼都改不了,一邊干正事還一邊談戀愛,搞的到處都是相好。我這次就壞,送一個過去折騰他。
「你說大姑娘找上『門』兒,師傅會怎麼處置老八?」金剛炮幸災樂禍的笑道。
「你說呢?」
「師傅一定會踹他」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