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簾門被掀開,燕小乙滿臉的血污,原本英俊的一張臉現在腫得像個豬頭,變形得都有些讓雲昭認不出來了,走路亦是一跛一跛的,在他的身後,被俘的一群馬匪互相扶持著,魚貫而入,幾乎沒有一個囫圇的,個個衣衫破亂,血跡斑斑,叫hu 子一般。
「雲昭,你,你他媽的還真來了!」站在大帳【中】央,燕小乙腫乎乎的臉上滿是j 動,眼眶里淚水轉來轉去,險些兒便要掉出來。
「我們是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自然是要來的。」雲昭淡淡地笑道。
「他媽的,他媽的,我這一回算是服你了!」燕小乙破著腳走了過來。
「兄弟們還剩多少?」雲昭問道。
燕小乙從一邊桌上抓起一只烤雞,胡亂咬了一口「全在這里了,本來二十八個,被這個臭女人砍了三個,就只有二十五個了。」燕小
乙看著被雲昭抓在手中的雅爾丹,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臭女人,原來你也有落在老子手里的一天。」
走到跟前,血糊糊,油膩膩的手捏住雅爾丹的下巴,獰笑道︰「臭女人,想知道老子要怎樣炮制你嗎?」雅爾丹眼中卻是沒有絲毫懼意,亮如晨星的眼楮定定地看著對方,直看得燕小乙心里有些發毛「狗娘養的,邪門兒了!」燕小乙心里暗罵一聲。
雲昭擺擺手「小乙,別鬧了,咱們還指望著她月兌身呢。」
燕小乙轉眼看到雲昭xi ng口上的傷勢,不由一驚,那把匕並還插在上面「天爺,你受傷了。」「你他媽這才看到呀?」雲昭沒好氣地道。「喏,雅爾丹交給你,還有勁麼捉得住她麼,她可不是什麼縴縴弱女子,老子這一刀就是她扎得。」
燕小乙大怒,一伸手捏住雅爾丹的手腕,雅爾丹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手腕之上痛徹心扉「老子連這點勁都沒有麼?這女人真好歹毒。」雲昭看著雅爾丹「麻煩叫你的手下送上好的金創藥進來。」「快點!」燕小乙手腕一緊雅爾丹疼得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她雖然智計無雙,但從小養尊處優,不管到那里都是前呼後擁,那里遭過這等罪,心里氣得發暈,手上疼得要命,惡恨恨地看著燕小乙心道月兌險之後,一定要將這個可惡的燕小乙斬成肉醬才能解恨。
「看著我干什麼?想咬我啊!」燕小乙哧哧地笑著「還不快點叫,信不信我在你這張臉上劃兩刀,弄個大hu 臉來瞧瞧。」
「月兌里!」雅爾丹立即開口燕小乙恐嚇要殺她她是不怕的,殺了自己,他們也活不了,但對方說要在她臉上拉幾刀,她可就怕了,沒有那個女孩子不再乎自己容貌的這些馬匪窮凶極惡,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公主!」月兌里從外面竄了進來,看到雅爾丹的狀況臉都紫了,手腳顫抖。
「去給他們準備上好的金創藥,對了,把軍中的大夫也叫來。」雅爾丹吩計道。
「是,末將馬上去辦!」月兌里兔子般地竄了出去。
「嘿嘿,聞一而知十,不錯,聰明!」燕小乙嘿嘿地笑了起來。
雅爾丹在對方手中,月兌里辦事效率奇快無比,片刻之後,一大堆金創藥和一名大夫被叫進了帳中。
「你,滾出去!」燕小乙毫不客氣地指著月兌里。
「你,去給我老大治傷!」燕小乙一擺手,一名馬匪走過去,雪亮的刀子架在了這名大夫的脖子上「老實一點兒,敢搞鬼馬上切了你的腦袋。」大夫顫抖著走向雲昭,看著雲昭前xi ng上的匕首,顫聲道︰「先將刀拔了,才能治啊!」
雲昭吸了一口氣,手握住了短匕,稍稍遲疑了一下,猛地向外拔出,血哧啦一聲標了出來,雲昭疼得大叫一聲,另一手敢緊捂住傷口,盡量讓血少流一些。
「快點止血!」持刀的馬匪眼皮跳動,厲聲喝道「不然老子把你切成片片。」可憐這名大夫擔驚受怕,兩手發抖,幾次將止血藥粉給灑到了一邊,雲昭不耐煩地一把搶過藥瓶,自己將止血藥粉噴上去,藥粉與傷口一接觸,不由疼得臉上肌肉抽搐。
藥很有效,灑上去不過片刻功夫,便止住了血,雲昭三兩下解下外面的皮甲,再月兌去內衣,l 出一身強壯的健子肉,看著xi ng肌之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搖頭道︰「好險,這把刀子好快,要不是外面罩了一層皮甲,光這一下子,就要了老子的命了。」听著雲昭的話,看著那個血糊糊的傷口,燕小乙目l 凶光,不住地在雅爾丹身上掃來掃去。
大夫幫著雲昭將傷口包扎好,雲昭一邊穿衣,一邊指著帳里其它人道︰「給我的兄弟都治一下。」
從燕小乙手中將雅爾丹接過來「小乙,你去弄弄,這個m ng人大夫手藝不錯。」提著易水寒雲昭坐到了雅爾丹的對面,看著她……,想必你也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了。」
看著雲昭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孔,雅爾丹點點頭「行,你們要什麼,只管開口,我會送你們出去。」「好,和聰明人說話真是爽快,第一,馬車,我這邊有幾個兄弟傷重,馬是騎不了的,嗯,我來時看到外面那四匹白馬拉的車不錯,就是它了。」
「第二,馬,好馬。」
「第三,刀,弓,箭。」「第四,足夠的干糧和補給!」雅爾丹沉默片刻「行,都給你。」
「爽快!」雲昭拍手道︰「看來你的地位在m ng人這邊很高啊,外面的那些個都很緊張你。」
「你怎麼保證我的安全?」雅爾丹問道︰「我給你們這些,送你們出去,你們可以跑了,我怎麼辦?如果沒有足夠的安全保障,我情願與你們一起死在這里。」雅爾丹淡淡地道。
「我說我們月兌險之後便會放了你,你信麼?」雲昭笑道。
「我不信!」雅爾丹嘴角上翹。
雲昭兩手一攤「那能怎麼辦,你就只能賭我說話算話,到時候放了你。」雅爾丹忽地一笑「雲昭,你發一個誓怎麼樣?」
「我發誓你就相信?」雲昭奇道。
「用你死去的母親和你失蹤的妻子柔娘的名義發誓,你若不守諾言,你死去的母親將永墜地獄,片刻不得安寧,你永遠也不能和你的老婆柔娘再次相聚。你如果肯這樣發誓,我就相信你。」雅爾丹道。
啪的一聲,雅爾丹臉上當即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雲昭怒目瞪視著她「雅爾丹,這是我雲昭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有些東西是不容你褻瀆的。」雅爾丹悟著火辣辣的半邊臉龐,怔怔地看著去昭,半晌,突然哭了起來」「你,你打我?」「不錯,我是打了你,你是我打的第一個女人,你如果再敢胡言亂語,我還會殺了你。」雲昭緊緊握著易水寒,寒聲道。
雅爾丹眼淚嘩嘩地流著,半是憤怒,半是委屈。
突然,雲昭反應了過來「你,你怎麼知道婁母親已經去世了,
你怎麼知道我妻子叫柔娘?、,雅爾丹抬起臉龐,仍是梨hu 帶雨,語氣中卻是無比的譏諷1「你的反應還真是慢,是的,我知道,我不但知道這些,我還知道柔娘在哪里?」猛地伸出手,抓住雅爾丹的雙臂,雲昭大聲喝道︰「說,快說,柔娘在哪里?她在哪里?」j 動地雲昭站了起來,身高臂長的他幾乎將雅爾丹提得雙tu 離地。
雙臂劇痛入骨,雅爾丹死死地咬著嘴ch n,高抬著頭,冷冷地看著雲昭,卻是一言不發。
「快告訴我,柔娘在哪里?」雲昭拼命地搖晃著雅爾丹。
雲昭的怒吼驚著了燕小乙,他一下子跳了過來「雲昭,你冷靜一點,這女人在我們手里,慢慢地炮制她,總能問出柔娘的下落來。」
雲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著帳內的二十幾個弟兄,慢慢地放下雅爾丹。
撫著劇痛的雙臂,雅爾丹冷笑道︰「雲昭,你要麼發誓,要麼你永遠也不要想得到柔娘的下落。」
「好,你狠!」雲昭慢慢地點頭「我以我母親和柔娘的名義發誓,我們月兌險之後,我將放雅爾丹走,如違此誓,我母親在九泉之下永不得安寧,我與柔娘此生再無相聚之日。雅爾丹,你滿意了吧?」雅爾丹看著雲昭青白的臉龐,心中不由有些害怕,點頭道︰「行,有你這句話,我便信了你,月兌里,你進來。」一直守在帳外的月兌里馬上鑽了進來「公主?」
「傳我的命令,軍隊撤開包圍,放他們走,準備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一樣也不要少。什麼東西你們自己說吧!」
燕小乙飛快地將先前雲昭提出的要求重復了一遍。
「公主,那你怎麼辦?他們什麼時候放你?」月兌里大聲道。
「不要緊的,我送他們一程,過幾天自然就回來了。」雅爾丹故作輕松地道。「告訴鐵尼格他們,軍隊都撤回部落去吧。」「那不行,公主,我要跟著你去。、,月兌里大聲道。
雅爾丹搖搖頭「他們不會答應的,你放心吧,我有自保的辦法,他是不敢殺我的。如果到時候我真回不來,月兌里,你就傳我的命令,先殺了柔娘,再去雲家村,給我將雲家村那些死人墓都鏟平了,將里面的尸體拖出來喂狗。」月兌里一怔,但馬上反應過「是,公主。」
雲昭大怒y 狂,雅爾丹的手腕被他捏得卡卡作響,但雅爾丹卻強忍著痛,與雙眼赤紅的雲昭怒目瞪視,絲毫沒有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