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天下 第十五章︰西蜀客商(二)(求收藏,求票)

作者 ︰ 避世的麒麟

中年人走過來,看著他的幾個屬下說道︰「怎麼回事?」

「大人……不,老爺,我們在這戶人家的箱子底下發現一個包袱,還有一百兩銀子,這戶人家那麼窮,怎麼會有那麼多錢的?」大力抱拳說道。

中年人听到這戶,忍不住說道︰「一百兩銀子,這必然是這戶人家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可能是留著給孫子或者兒子娶妻所用的。」

眾人一听覺得有理,不由地了點頭。

大力說道︰「老爺,這個包袱包裹得那麼好,里面肯定有什麼好東西,我們打開看看,怎麼樣?」

中年人听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他看向這個包袱,覺得這個包袱很熟悉,不過未經主人同意就打開別人的包袱,這似乎不太好。他當下說道︰「還是等孩子醒過來,問過孩子再!這屋子里的人只怕都死光了,只剩下這個孩子了。」

「老爺,我們只是看看,又不是要將這個包袱里的東西謀為己用。怕什麼。」另外一個漢子也忍不住說道。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個大力當下就想要去打開包袱,卻被另外一個漢子拉住了,那人說道︰「你粗手粗腳的,要是讓你打開包袱,肯定會將里面的東西弄壞的。還上讓千金去打開好了。」

千金就是那個經常擠眉弄眼挑釁大力的年輕漢子。他對大力輕輕一笑,然後說道︰「就是。我手腳最靈巧,讓我打開好了。」

包袱打開了,里面沒有什麼他們想象當中的金銀首飾,而是幾件孩子穿過的舊衣服和一雙舊鞋子。

這衣服……

中年人不由地走過去,將衣服拿了起來。這衣服雖然疊的整整齊齊的,但是已經很舊,破的地方已經被仔細地縫過。在一件上衣的衣袖上,有一道被利刃劃破的痕跡,已經用線縫補起來,只是這線的顏色和這衣服的顏色實在不搭,顯得有些突兀,因此縫補這衣服的主人才將這個地方勾勒成一朵蘭花的。

中年人翻看衣服的衣角出,在衣角處有兩個字︰江瑜。

看到這,他落淚了。他永遠不會忘記三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的。

他記得那日他穿上母親給他縫好的新衣和小朋友們在村里玩抓迷藏,可是不小心被樹枝刮破了新衣服的衣袖,他心痛得直掉眼淚,又害怕被母親責罵,只能躲在樹林里,不敢回家。最後是母親打著燈籠找到了自己。

當母親知道自己是因為勾破了衣服不敢回家的時候,她落淚地將他擁入懷中,低聲責備道︰「傻孩子,衣服破了可以補好的。以後不許躲起來嚇唬娘親了,知道嗎?要是連你都不見了,娘親該怎麼辦呢?」

當天夜里,母親就連夜縫好了他衣袖上劃破的地方,可是因為沒有合適的線,母親只能用藍色的線將縫好的地方勾勒成一朵蘭花,又在自己的衣角下繡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包袱是母親的,這里怎麼會有母親的包袱的?

中年人感覺到天旋地轉了。他的屬下看到他這個樣子,當下忍不住跑過來扶住他說道︰「老爺,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中年人搖了搖手說道。

「大人,你真的沒事嗎?」旁邊的屬下將中年人扶到一邊坐下之後,發現中年人的臉色實在太難看,忍不住又問道。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們去看看,剛才門口的那具無頭尸體,是不是一個老婦人的?」

千金抱拳說道︰「剛才屬下看過了,確實是一個老婦人的。屬下還將老婦人的頭顱放回到了老婦人的脖子上,下手之人的刀很快,老婦人的頭顱是整個被砍斷的。那血噴濺到了旁邊的籬笆上,血跡斑斑的,場面十分的狼藉。」

中年人听到這話,頓時又覺得一陣頭暈,他用手捂住了頭,然後說道︰「我知道了。」

「大人,你真的沒事嗎?」大力忍不住說道。

「我沒事。」中年人站了起來,看向旁邊的人說道,「帶我去看看那個老嫗的尸體,我要查驗一下傷口。」

中年人來到了蘇婆婆的尸體旁邊,他小心地將蘇婆婆的右手拿起來,撩開蘇婆婆的衣袖,在蘇婆婆的右手臂上有一道傷痕,這傷痕看起來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了,但是現在依然還有很深的痕跡,這可有看得出來,當時這傷痕肯定是深入骨髓的。

中年人眼眶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沒錯,絕對沒有錯。他永遠不會忘記這道傷痕的。那年母親帶著他四處流浪乞食,路上遇到亂兵,而自己因為要去搶奪一個饅頭,被一個士兵揮刀砍下來,是母親伸出用手擋住了那人的刀,才救了自己。

「大人,你怎麼了?」旁邊的大力看到中年人悲痛欲絕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中年人用手擦干淚水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往事罷了。將這位老嫗的尸體抬下去好好安葬!記住了,一定要將她的頭顱縫合了之後再安葬。」

「是!」旁邊的幾個護衛應聲說道。

中年人說完這些,快步走回了屋子里。他望著屋子里,躺在床榻之上的楚風,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這孩子叫母親為女乃女乃,那麼他是母親的孫子了。當年母親因為無法養活自己,不得不將自己送給一戶沒有兒子的富人家做兒子,之後母親肯定迫于生活的壓力又嫁人了,這個孩子肯定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兄弟的兒子。

這麼多年以來,自己雖然娶了不少妻妾,可是就是一無所出,這個孩子既然是母親的孫子,那麼就是自己的兒子了。

「大人,你在想什麼?」旁邊的人問道。

「以後他就是我的兒子了。」中年人對左右說道,「他就是我李普的兒子。」

「可是大人,你現在……」旁邊的一個護衛忍不住提醒道。

李普搖了搖手說道︰「等孩子恢復好了之後,回到蜀地之後,我會告訴他的,不過,這一路上,你們必須要好好保護他,知道了嗎?」

「那這里該怎麼辦?這里死了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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