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微臣猜得不錯的話,有一只黑手,他想要搞亂夏國。就像當初,他搞亂南平一樣。」蕭寒說完這話後,他手中的酒壺不由放下來,整個人站起來,抬頭望著月亮。他的背影顯得是那麼的落寞和無奈。
劉平順也將剛放到嘴邊的酒壺放下來了。他疑惑地看向蕭寒,好一會兒說道︰「你是說,南平的亂是有人設計的嗎?」
「陛下,去歲南平亂之前,陛下可還記得我們夏國是什麼樣的情況嗎?」蕭寒看向劉平順問道。
劉平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非常艱難。」
他永遠忘不了去年的艱辛,當時西陵可謂是傾國之兵來攻打夏國的,更加可惡的是,南平的國主竟然讓陸俊率兵攻打樊城等地,想要兩面夾擊拿下夏國。當時,使得許多大臣們叫嚷著遷都。
「西陵和南平兩國,同時進攻我們夏國。在西面,白將軍和李將軍兩個人力挽狂瀾,分別將西陵的敵人遏制在潼關和雁門關兩處,可是在南面,卻只有羅舍將軍一個人,苦守樊城。」蕭寒忍不住說道。
劉平順嘆氣說道︰「當時朕的身邊確實是武將可用了,而且東面的邊關的防守,不可以松懈,否則朕也不會讓羅舍一個人陷入這般危險的境地的。」
听到劉平順這話,蕭寒心里覺得好笑。當時確實是沒有可以領兵的大將了嗎?未必?只是陛下你是真的不想救羅舍,因為你知道,陸俊只是想要拿下整個荊州,一旦拿下了整個荊州後,陸俊肯定是不會再進兵的了。
你要做的,就是要借陸俊的手,除掉羅舍。因為羅舍是劉平安的心月復之人。
雖然蕭寒心里明白,可是卻不說出來,畢竟天子是要臉面的。蕭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陛下,你的難處,我知道。當時在西面,因為白揚和李涵兩位將軍統帥的都是精兵強將,很快的就將西陵的攻勢遏制住了,可是在南面,南平的攻擊卻一直不停。眼看著樊城就要失守,羅舍將軍就要殉國了,這個時候,南平竟然發生了內亂。」
蕭寒說道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劉平順,然後低聲問道︰「陛下,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巧了嗎?」
確實太巧了,當時自己知道羅舍竟然能夠死里逃生,還知道南平內亂的時候,吃驚不已。劉平順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說,這件事情和羅舍,羅將軍有關?」
「陛下,羅將軍的武藝高強,這是人所共知的。可是羅將軍為人正直,他想不出這樣的詭計。」
「你是說……」劉平順的表情分明是說︰這是劉平安的謀士想出來的?
「想出這樣詭計的人,絕對不是因為踫巧幫了羅將軍。」蕭寒點了點頭說道,「世間哪里有那麼巧的事情?」
劉平順想到了什麼,手指頭不由地在石板上來回地敲打起來,好一會兒說道︰「蕭寒,你拐了那麼多灣,就是想要告訴朕,這一切是平王做的?」
「陛下,燕王被陛下逼反了,而李涵在這個時候也死了,你說,陛下下一步會做什麼?」蕭寒直直看向劉平順問道。
「陛下不會讓雁門關空虛!」
劉平順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趟,然後抬頭看向蕭寒說道︰「劉平安,他到底打算做什麼?難道將夏國弄亂了,對他又什麼好處?」
蕭寒看向劉平順問道︰「陛下,可知道,在那些老臣子的心中,一直想要追隨的人是誰嗎?」
劉平順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好個劉平安,難道朕就這樣軟弱可欺嗎?這些年來,朕若不是念在骨肉親情,早就將你五馬分尸了。」
「陛下,此刻再動劉平安的話,只怕夏國會更加動蕩不安。李涵死了,這已經讓西面的防御空虛了。白揚如今到底是不是劉平安的人,陛下可敢肯定?至于燕王那邊,更是麻煩,若是陛下抓不到燕王,那麼幽州那邊,肯定就會亂起來。如此一來,陛下可還有將可用?可還有人心可依?」蕭寒看向劉平順問道。
劉平順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差,好一會兒說道︰「那朕該如何是好?」
蕭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明日陛下可是打算將白揚派往雁門接替李涵駐守?」
劉平順點了點頭說道︰「雁門關不容有失,此事朕已經想過了,唯有白揚可用讓朕放心。難道這有什麼不妥嗎?」
蕭寒看向劉平順說道︰「陛下,你可知道南平為什麼亂?」
「你方才說了,不是有人設計的嗎?」劉平順說道,「如今怎麼問我?」
「南平之所以亂,那就是因為南帝周平太過多疑了。」蕭寒看向劉平順說道,「他一方將陸俊放到荊州防守,一方面卻將陸俊的妻兒扣在了建業,這分明就是不放心陸俊。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個皇帝如果過于懷疑將領的忠誠,會使得將領寒心的。」
劉平順听到這話,不由皺眉。蕭寒的話不無道理,可是自己對白揚真的可用放心用嗎?真的讓人不放心。
蕭寒說道︰「陛下,若是微臣沒有猜錯,明天針對白揚白將軍的流言就會漫天飛了,就像是南平逼反陸俊之前,南平都城建業也流言蜚語,說是陸俊打算自立為王之類的謠言。面對這樣的謠言陛下你會怎麼想?白將軍會怎麼想?」
蕭寒說完這話之後,看到劉平順一臉沉默,心里明白劉平順還是不放心白揚,他內心不由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痛。
「估計明日謠言會是這樣說,說是白揚支持平王登基,要推翻陛下這……這昏庸無道的暴君。這些都是有心人故意放出去,就是為了將白揚逼到平王那邊。」蕭寒繼續說道,「陛下可知道,人言可畏啊!」
「啪」地一聲,劉平順的拳頭打在了旁邊的柳樹干上了,他的眼楮里冒著火,憤恨地說道︰「蕭寒,別說了。」
「陛下,你要想打敗這個躲在黑暗當中的人,就必須要學會相信一些可以相信的人,白將軍就是陛下可以相信的人。」蕭寒看向劉平順說道。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劉平順黑著臉說道。
蕭寒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劉平順那張臉,他還是識趣地閉上嘴巴了。
好久,劉平順看向蕭寒問道︰「蕭寒,朕想問你,白揚去駐守雁門關後,誰人可以駐守在潼關?如今在潼關駐守的兩位將軍,一位是陳留侯秦躍,另外一位是穎川侯鐘鄺,這兩個人跟隨白揚多年,可以說得上是中信的,但是這兩個人用兵只怕不比上白揚。萬一,燕王回到封地,而李涵的死又傳揚出去,只怕西陵會趁機用兵。到時候,只怕他們二人未必會是西陵李繼的對手。」
「若是陛下相信微臣,微臣願意以監軍之名,到潼關去。那兩位將軍和微臣都有一些交情。」蕭寒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微臣願意為陛下分憂。」
「你若走了,誰人來替朕分憂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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