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潼關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小販的吆喝聲,車馬的行走聲匯集在了一起。
可是隨著一聲巨響,馬上將這些嘈雜的聲音掩蓋住了。這個聲音像是夏日里天上落下的霹靂一般恐怖。
一時間,潼關集里每一個人都呆住了。驚恐地望向那聲巨響發出的方向。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們才回過神來。
「剛才……剛才的聲音,你听到了嗎?」
「听到了。」
「是不是打雷?」
「現在是隆冬季節,哪里來雷聲?我看,八成是炮聲。」
「炮聲?」
「對啊,我看是八成是潼關里,夏國正在試炮。」
「可這聲音也太大了一點!以前我們听到的炮聲都沒有那麼大!」
「也許……也許是火藥庫被點著了。」
眾人對剛才的那聲巨響議論紛紛,猜測起來。有人認為是夏國的軍隊正在試炮,有人認為是火藥庫被炸了,也有人認為是炮筒發生了爆炸。
一陣涼風吹過眾人耳後,眾人皆驚在場。剛才好像有一位穿著破爛,蓬頭長發、焦黑臉色的人從他們的面前呼嘯而過。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恍惚見瞥見了一個影子。
「哈哈,哈哈……終于成功了!終于成功了!」眾人的耳邊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卻看不到那說話人的影子。
眾人相互間對看了一眼,懷疑自己出現了幻影和幻听。
而在眾人的視線之外,剛才那個影子匯集成了一個人,一個瘋子一般的人,他正靠在客棧的後面的牆角里,仰頭大笑,全身一片漆黑,整個人像是被雷劈過了一般,蓬亂的頭發上還冒著黑煙。
他大笑過後,顯然發現自己失態了,收住了笑容,左看右看自己身上燒焦的衣服,不由說道︰「恩,看來這震天雷的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可惜了我這身衣服。」他望了一下自己身後牆內的院子,不由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里好像是一家客棧,恩,不如進去借一身衣服穿穿。」
說到這,他馬上就點腳躍身跳去,很輕巧地就落到了院子里。
可是沒等他站穩。他的脖子上馬上被架上了兩把冰冷的鋼刀。他馬上呆住了,連忙說道︰「別殺我,別殺我……」
林寒雪起得很早,就在他吃早膳的時候,听到了那聲巨響,他馬上讓管家鐘叔去查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巨響聲,和震天雷的聲音那麼相似,而震天雷是冰雪銀城的所擁有的秘密武器之一,斷然不可能會在這里出現的。
可是如果不是震天雷,那麼這個聲音是什麼聲音?難道是夏國人根據當年文侯林青所殘留下來的《火器》一上面的配方所研制的東西?在夏國,還有那麼厲害的人?
林寒雪心里不無擔憂,倘若震天雷被夏國研制出來,那麼夏國的武力肯定要比西陵的要厲害,這對自己擾亂夏國嚴重的不利。
就在林寒雪憂心忡忡的時候,負責把守院子四周的護衛走了進來,他躬身抱拳說道︰「少主,有一個乞丐一樣的人偷偷闖入了我們的院子,意圖不軌。如今被我們抓住了,還請少主發落。」
林寒雪听到這話,不由說道︰「乞丐?」
「那人衣著破爛,頭發被燒焦了,蓬頭垢臉,一看就像是一個乞丐。」護衛馬上說道。
林寒雪不由搖了搖頭說道︰「白梵派來的人?不會,白梵不是那種急不可耐的人?難道是蕭寒派來的人?」
他馬上又將自己這個猜測否定了。
「不管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將他押上來再說!」
護衛馬上點了點頭,然後出去了。
不一會兒,那個被捆得和粽子差不多的乞丐男被護衛押了進來。
那個人被護衛強制性壓迫他跪下來,不由叫道︰「痛啊,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用力,我都被你捆住了……」
「你是什麼人?」林寒雪沒有理會那個乞丐男的抗議,反而是一臉陰沉地看著那個人問道。
乞丐男這個時候才將眼中憤怒收住,轉臉看向林寒雪,他笑嘻嘻地說道︰「我就是一個乞丐啊!你沒看到我衣著破爛?恩?」
林寒雪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然後看向那個護衛。那個護衛馬上明白林寒雪的意圖,他一把捏在了乞丐男的右肩膀上,一時間竟然將乞丐男的右肩捏得「 嚓」一響,像是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乞丐男痛得咧嘴叫痛,連聲討饒說道︰「別捏了,別捏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乞丐,我不是乞丐……」
「你是什麼人?」林寒雪眼神凌厲地掃過乞丐男的臉,異常冰冷地說道。
「我……我姓崔,叫崔顥,家住在離潼關集不遠的山坳上。哎呦,別捏,別捏……我說的是真話……」
「重點。」林寒雪說道。
「我進來,真的只是想偷一件衣服換的。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因為爆炸,都快成炭了,真的沒有歹意的……別捏,別捏……好痛……」
看到那個乞丐男的討饒的表情不像是在裝,而且林寒雪看得出來,這個乞丐男身上的衣服和頭發被燒焦的程度,不像是從普通的火場上出來的那麼簡單,這樣的炙燒,很像是被爆炸的熱浪炙烤過的。
這個乞丐男的不像是在說謊。
「你說爆炸,是怎麼回事?」林寒雪問道。看來,今天早上那個爆炸的聲音,應該和這個家伙有關。因為這個家伙這一身被燒焦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來,他距離爆炸的地點非常的靠近。
「我說,我說……你可不可以讓他別再捏了。我的胳膊真的受不了了……」乞丐男可憐兮兮地看著林寒雪說道。
林寒雪望向護衛,護衛馬上松開了捏住乞丐男肩膀的手。
「說實話。」林寒雪冰冷地說道。
「我平日里喜歡看那些有關煉丹和制藥火器的,六年前,我剛好得到了一張關于震天雷配制的方子,就開始研究了。你不知道,那震天雷可真是厲害……我研究了六年,終于能夠像文侯林青上所說的那樣……將小石山給炸開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估計也要被炸死了……你不知道,當時場面是怎麼樣的……砰地一聲,整座小石山完全被炸飛了……真的,完全被炸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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