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白天
大夫在給床上的欒之初搭脈。
大夫︰愛！他生了氣，動了脈，恐怕活不了幾天了。
77書店白天
歐陽逛著街，來到書店挑書看，欒之初進來，走到跟前。
欒之初︰先生，想看什麼書？
歐陽︰想看一些關于孔聖人的書。
欒之初︰先生，我是書商，我有一本書，書名叫《孔子秘籍》，不知先生想不想看？
歐陽︰噢？《孔子秘籍》？倒是想看看。
欒之初︰只是那本書很貴重，我把他放在悟空客棧了，先生可否到客棧里看？
歐陽︰可以。
欒之初︰只是先生，我現在有事在身，不如你今晚一更時，到我房間來，怎麼樣？
歐陽︰你能告訴我那是本什麼書嗎？
欒之初︰我只是個書商，不愛看書，但我發現，很多朝廷中的一品官員都愛看這本書。
歐陽︰噢？好的！請問先生是幾號房間？
欒之初︰2樓11號。
歐陽︰好的，我正好也住在悟空客棧，很方便。
欒之初︰告辭。
客棧夜
歐陽來到2樓11號房間，敲了敲門，女友開了門，她臉上涂著厚厚的一層五顏六色的粉膏，象是戲曲中的臉譜。
女友︰先生，你找誰？
歐陽︰請問這是買書先生租的房間嗎？
女友︰正是。
歐陽︰請問他在嗎？
女友︰不在，不過他給我說過你會來，請進，我是他妻子，跟他一起賣書。
歐陽︰噢，好的。（進去）
女友︰先生，請喝茶，先生，我因為喜歡看戲，所以就涂了一層臉譜，以此娛樂，請不要見怪。
歐陽︰謝謝，請問，你家官人所提到的那本書可否在。
女友︰好的，先生慢等。
女友厥著在床下找，歐陽在後偷看她的，女友從床下拿出一只箱子，從箱子里
拿出一本書，上寫《孔子秘籍》，交給他看。
女友︰先生可在這看，慢慢等他，他一會兒就回，他不在，恕我不能做主。
歐陽︰好吧！（翻了翻書）這本書沒有什麼特別，跟一般孔子的書沒有二異，為什麼叫《孔子秘籍》？
女友︰先生，我不是賣書人的妻子，我是個妓女。就是上海最出名的妓女——杜月紅。
歐陽︰啊！
女友︰賣書人是我們老板，他說象這樣的官員給的銀子多。
歐陽︰我乃孔聖人的聖徒，豈能干這等下賤之事！告辭！
女友︰我知道這個客棧行事不方便，如果先生願意的話，請在明晚夜間一更時到海邊子午灣，那有條小船，我在那等你。請帶上足夠的銀子。
歐陽︰……告辭……
歐陽走了，欒之初從里屋出來，女友看著門口。
海邊夜
歐陽來到海邊，看到一條小船，他踏上木版，走進小船，見女友罩著面紗和欒之初坐在
船里。
女友︰（一笑）我知道你會來。
欒之初到船艙外掛起船帆，然後，欒之初坐回船艙。
欒之初︰你來了，孔子聖徒！
歐陽︰什麼意思！
欒之初︰我是個窮商人，以前，因為我是個商人，又很窮，所以沒人願意嫁給我，我很苦悶，但現在，我很快樂，因為，我得到了一個愛我的女人，並且有了一個幸福的家，我的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很愛他，可是他後來死了，因為他是個窮商人的孩子，被世人侮辱，你能知道孩子死了，做父親的是什麼滋味嗎？
歐陽︰……什麼？什麼意思？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女友︰（摘下面罩）還記得我嗎？孔子聖徒？
歐陽︰……是你？
女友︰死去的那個孩子就是你的親骨肉。
歐陽︰……我沒有跟你生過孩子。
女友︰為什麼不承認！孔子聖徒！歐陽孔融！我們敢承認我們是商人，敢于自由戀愛，自由結合，自由離散，一夫多妻制的你敢承認嗎？
歐陽︰……商場和官場不過是一枚硬幣的兩面，其本質都是一樣的，看你如何使用，結合起來是遲早的事，也許會有新的解決方式，揚棄兩面性質，取之精華，一個新型儒家社會，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但是我不稀罕，我憤世嫉俗的人生和後發制人的復仇心理告訴我，我做不到，世界始終是我們這些窮書生的天下，歷來如此，但是你們做不到，也根本做不到，因為商人世界中像你們這樣的商人少之又少，也許你們根本就沒有走出我們的世界在你們的學生時代打下的堅實印記，但是在商場，隨著商場的必然性，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夫妻之間的歷史遲早會在遺忘過去中埋葬一切記憶力，最終埋葬共同的你們自己。
女友︰海漩就要來了，它象征著金錢，權力與**，它象征著商人的世界，象征著向一個越來越集中和飽和的目的發展趨勢，也象征著最終失去控制，產生了海洋黑洞，爆發式產生，吞噬一切，也象征著亂，它將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危險，我們都是騙子，本質上都是商人，區別在于，你們有秩序，有傳統而穩如泰山，在文化與本能上，是封建理性，而我們是非理性世界，沒有約束，無人管教，卻處處在混論的金錢與權力結構和混論的秩序中互相壓制和排除人性的本能，無法控制世界，解除了理性與本能之間的婚約，商場的最高世界對于窮學生來說，永遠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欺騙之夢境，毀滅是遲早的事，但我們是商人，無力選擇，你卻可以選擇，我要和我丈夫到海漩中去尋找我們的孩子，那是商人世界的最終歸宿，你選擇去還是留。
歐陽到船艙外一看，果然，遠處一個小小的海漩開始擴大。
歐陽︰我有我的報復，永恆的報復！終生難忘的人生經歷和對世界最後的判斷和清醒！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向世界報仇！再見了，兩個世界的中極犧牲品！
歐陽跳入海中，游向岸。
海漩擴大，歐陽回頭看到小船旋轉著向海漩中心駛去，他奮力向岸上游。
女友和欒之初緊緊抱在一起，小船旋進海漩中。
歐陽奮力游上岸，回頭看去，只見大海上風平浪靜。
客棧
歐陽敲門。
小妾︰誰？
歐陽︰是我。
門開了。
小妾︰你這麼了，這麼濕？
歐陽︰別問了。
小妾哼了一聲，坐回床看書。
歐陽︰你憎恨商人嗎？
小妾︰我曾經被商人佔過不少小便宜，而且都是暗地里，所以我喜歡孔子，孔子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歐陽︰……（一振）……（大笑）……是夢！是夢！是夢！這僅僅是個夢！這僅僅是個夢！……這……僅僅是個夢……以後別再在我面前敬酒不吃吃罰酒！否者，我將繼續徹底全面的後發制人，以血和淚報復你！以鐵錘來報復你！以鐵的紀律來報復你！以雷電和全世界，全人類性的狂風暴雨來報復你！我忍你很久了！遲早的事！……夢！這僅僅是個夢！真實的夢！宇宙之夢！……你失去了我的心……
小妾︰……（哭了起來）……
歐陽︰……（余怒未消，怒氣沖天的，陰沉沉的看著她）……
海上，風平浪靜。
客棧里，窗內一個人在坐著哭泣，一個人在站著陰陰的發呆……
海上，風平浪靜。
銀幕暗下
三年後，這第五個小妾，跳海逃生，自由戀愛，嫁給了一個年輕的私塾先生，他教育學生們，要忠于愛情和伴侶，他終生不續娶……
……然而歷史卻像銀幕里的黑暗中燃燒著熊熊欲火的潛意識夢境……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的少女……
……少女的**既是男人心中的**之鏡……
……唯有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才能控制住本能這把因為歷史的力量而燃燒過旺即將吞噬一切的熊熊大火和黑洞一樣的海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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