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夕陽市,夏日黃昏。
夢幻電影院前,一張是《魔鬼大帝》預告海報,一張是《愛情帝國》的海報。
天帥和柯秀紅兩人看著。
天帥說「看哪個?」
柯秀紅說「看《愛情帝國》。」
天帥「還是看《魔鬼大帝》吧!」
「哼!你們男人就是愛看那些恐怖的災難的!不看!就是不看!我要看《愛情帝國》!」
「為什麼?」
「哈!生氣拉!……因為我從小就渴望能夠生活在未來世界的愛情帝國!我從小就立過誓,我將來張大後就嫁給超人!超人中的超人!」
「噢!夸我呢!」
「臭美!」
天帥說「看哪天的?」
柯秀紅說「听你的。」
天帥說「還是听你的吧!結婚一年多了,每次看電影都是听你的,這次也應該不例外。」
柯秀紅嬌氣的「哼!好象是在罵我。」
天帥說「哪敢啊!听你的!」
柯秀紅說「嗯……那就……三天後的,剛好休息,怎麼樣?」
天帥說「好的,就這麼定了!……」
柯秀紅說「一個影片是毀滅,一個影片是拯救……而且都與災難有關,好啦,就這麼定啦!……這麼多年來,超人一定很孤獨……」
天帥……看著海報,他的眼楮……
兩人上了公車,車上人多,兩人站著,車過了幾站,一個人起身下車,秀紅看見準備擠過去,前面背對著他的男人卻有意擋住她,自己不坐,讓身邊的一個老太太坐上位置,老太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卻只是目視前方,好像沒事一樣。
柯秀紅在這人身後看不清這人的臉,又過幾站後,老太太下車,這男人坐上座位,秀紅看到此人,此人也看見了她,愣住了,原來此人正是天俊。天俊把臉轉過去看窗外。
車上人少了,兩人坐下,秀紅不斷去看天俊,天俊覺察後扭頭看窗外。天帥看在眼里。
回憶︰當年在校園,天俊一次次拉住秀紅,對他說說「「到底怎樣你才相信我!」
三人在車上坐著。
回憶。秀紅回答說「你不用在解釋!」
三人在車上坐著不說話。
回憶。天俊靠著路邊等她,她從他眼前走過,他轉身離去。
天俊下車,天帥看見柯秀紅一直看著窗外的天俊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車到站,兩人下車,進了軍分區。已經是夜晚,兩人走在小區花園中,偶爾與熟人打招呼。
柯秀紅說「他是故意擋住我,不讓我坐那個座位嗎?」
天帥說「你說呢?」
柯秀紅說「我看不象,他看見我的時候,很驚訝,好象才看見我。」
天帥說「……」
柯秀紅說「我不理解」
天帥說「不理解什麼?」
柯秀紅「……或許當年是個誤會。」
天帥說「……誤會,那麼你認為是誰寫的日記?」
柯秀紅「……」
天帥「……」
柯秀紅「……」看著他。
天帥說「怎麼啦。這麼看我?」
柯秀紅扭過臉去……
天帥說「到家了,走過了!」
秀紅回來,兩人開門進屋,從窗戶外可見屋里燈光下,柯秀紅坐在窗戶前發呆,天帥去做飯。
突然天帥把鍋狠狠放下,走出廚房,穿上鞋.
秀紅說「你干什麼去?」
天帥說「我到外面吃飯去,飯已經做好了!你自己吃吧!」
秀紅說「你生氣啦?」
天帥「……」走出屋。
秀紅追出,從後抱住他「我認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們回去一起吃飯吧!」
天帥說「以後不許再這樣對我,這對我太不公平!誰懷疑我我都不在乎!但我不能容忍我愛的人懷疑我!」
秀紅「好的!」
兩人轉身回家。窗內可見兩人坐下吃飯。互相夾菜,嘻笑著。
「我們生個孩子吧?」
「不行!過幾年再說!」柯秀紅羞澀而慍怒的笑道。
天帥家里,夜。
天帥從夢中醒來,見柯秀紅不在身邊,下床到大廳見秀紅在窗外看星空,他來到她身邊。
天帥說「想什麼呢?」
秀紅說「……沒什麼,我們回去睡覺吧!」
兩人回臥室睡下,過了一會兒,天帥在黑暗中听到秀紅說夢話,她在夢中喊著天俊的名字。天帥開始看看她,下床到衛生間解小手,他沒有開燈,解完手,他對著鏡子點著一根煙,黑暗籠罩著一絲隨著煙火忽閃忽閃的微弱的光明中他和鏡子中的他,過了一會兒,當他出來時,洗洗手,梳梳頭,陰沉沉看著前面。
大街上,雨夜中,天帥上了一輛出租車,車開走了。
車內,他臉色陰沉地三天後。
天帥家里,白天。
天帥打電話。
天帥說「秀紅,我待會去換票,剛才票買的是晚上10點的,現在後悔了,想換,看看能否買到下午7說「30的票,票不好換,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你回來後就在家里等我,如果換不成,我回來和你一起去看10點鐘的電影。好嗎?」
軍分區辦公室,白天。
柯秀紅說「好的,別太累著,如果不行,早點回來。」
天帥家里,白天。
天帥說「好,晚上見!」
天帥放下電話,把桌上的手槍放進懷里。
軍分區家屬院大門,白天。
天帥從軍分區家屬院里出來,突然下起大雨,,他招了輛出租車。
天帥說「到登門市一個小時能不能到達?」
司機說「可以。」
車在雨中駛去。
一個小時後,晚上8點。
軍分區家屬院宿舍,雨夜。
天俊站在窗前看雨抽煙,戰友董小明躺在自己床上翻書。
董小明說「前天你去夕陽市出差,沒去你弟弟家去看看他。」
天俊「沒有,你還記得我弟?」
董小明說「去年你弟來看你,他的神情給我留下深刻印象。」
天俊說「什麼印象。」
董小明說「當你對他時他一直很冷漠。他走在小區路上時,我看見他在擦眼淚。我不明白你們兄弟倆是怎麼了?」
天俊說「你別問了。」
董小明「噯,這是你們兄弟倆之間的事,別人沒資格問,你這人真怪,要不是那次訓練時,你把那個沒被我扔出去的手榴彈扔出去救了我一命,我還會以為是你的不對,而不全是你的弟弟可能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不過我想,必竟是兄弟,有什麼大不了的仇恨。忘了吧!嗯,兄弟,大哥。」
天俊說「……你能不能閉嘴?」
董小明說「嗯!好吧!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董小明床邊的電話鈴響了,董小明接過電話。董小明說「喂?什麼?朱自龍?有個人私事請楊天俊幫忙?他在外面訂了餐廳見面?好的!再見!」放下電話「嗨!你有飯局了!」
天俊說「混蛋!這小子我在軍校時就認識他!有名的敗類!」
董小明說「我看也是,明明知道你在,卻不直接跟你談兩句就掛了,看樣子是想給你來個下馬威!好讓你絕對會幫他!」
小巷,雨夜的黑暗中,天帥把手機放入手里,從懷中取出手槍,接上消聲器。
宿舍,雨夜。
天俊說「我不想去!」
董小明說「理解,那該怎麼辦?」
天俊說「……」
董小明說「我去!我直接告訴他,我們不想幫他任何忙!」
天俊說「你會白白得罪人的!」
董小明說「誰叫你救過我!讓我欠你一條命!把你的雨衣借給我穿穿!嗯」照鏡子「威風,咱們倆個了樣高,走路架子也差不多,臉型也相像,這你衣服還不如送給我算了,不能白幫你!好了,再見!」
董小明從家屬院出來,在雨夜中,走進小巷,天帥靠牆在黑暗中看著他經過。
天帥說「天俊?」董小明轉過身來,天帥連開三槍,打中董小明身體。董小明中彈倒地,天帥走到他跟前,本欲再開第四槍,旁邊牆上窗內開燈,燈光照出來。董小明看見是天帥,天帥轉身欲走,卻看見對面樓上窗內的楊天俊,天帥把槍瞄向天俊,董小明跳起來,撲過去,又中一槍,到下,天帥又朝小明開一槍,卻發現已沒有子彈,窗內有人走近,他趕緊把手槍消聲器取下,把手槍放進懷里,轉身就走,消失在黑暗中看著前方。
雨夜籠罩下靜靜的小巷……
一個婦女經過小巷。
董小明說「救我,救我!」
婦女停下腳步尋聲看去。
這個婦女從小巷跑出,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小巷前宿舍樓上窗內的天俊看見,跑到小巷內,借燈光,蹲下去看清是董小明,他連喊幾聲,董小明已經昏迷。
大街上,雨夜中,一輛救護車急駛而去。
醫院,天俊在手術室門口,一群警察經過走廊到了他跟前。
夕陽市,雨夜中,一輛出租車行駛在馬路上。
……
天帥家里。
柯秀紅在看電視,天俊開門進屋。
天帥說「票沒換成,現在就走吧!」
柯秀紅說「我還以為你留在電影院里看電影了呢?」
天帥笑「你看我象是這種人嗎?」
柯秀紅說「看你也是有那心沒那膽,急什麼!吃完飯再走。」
天帥說「看完後吃夜宵,反正明天我們都休息。」
柯秀紅說「下著雨呢!吃什麼夜宵!」
天帥說「在屋里吃夜宵,邊吃邊讓外面的雨飄進來。再看著外面的雨中夜下燈火通明的景色和打著雨傘在街上走動的人,這感覺怎麼樣?」
柯秀紅說「嗯,有詩意!走!」
兩人打上雨傘剛出屋,鄰居老太太經過。
老太太說「這麼晚了,小兩口子干啥去啊!」
秀紅說「大媽,我們去看《愛情帝國》去!」
老太太說「噢!年輕人!真有雅興!」
天帥說「……模了模懷中的槍,你猜猜我這輩子最想看的電影是什麼?」
秀紅說「什麼?」
兩人說「《愛情帝國》!」
兩人大笑著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