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是莫家的養女,莫家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收養了,其實,他們待是我不錯的,甚至比莫家真正大小姐的穿戴吃食都要好上一籌,但是我終究覺得他們待我與一般的子女不一樣。」女子說到這停了一下,似在回憶似在思索。
「怎麼不一樣?」
「他們一面對我是極為冷淡,收我為養女,卻從不把我當做莫家的一份子,無論大小節慶,均不讓我參加,只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度過,而且劃定我活動的範圍,莫家後院的那一塊偏僻的地方便是我所有的活動空間,見過我的僕人極少,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還有一個莫家養女的存在的。而他們一面對我又極是在意,無論是我的生辰還是生病的時候都有滿滿的禮物,對我的要求除了出去玩幾乎每每必應,不惜重金購買的藥材,滿屋的奇珍異寶,他們甚至還給我請了一個教武功的師傅!」
「確實很奇怪。」要不是听莫柒柒說完,蘇沫沫幾乎以為「她」又是一個寄人籬下的被人欺負的可憐孩子,但莫家人的舉動一面忽視,一面又是如此的捧她,倒真的不像是對待一個養女,倒像是對待一個……「難道是?」
「我想你應該猜出來了。沒錯,是因為木魚,我是南宇國唯一一個可以驅動木魚的人,得到了我就等于得到了一半的龍眼木魚,所以莫家人一面討好我,一面卻不把我帶到人前的原因就在于此。」
「可是莫家為什麼後來會被人滅族了?」蘇沫沫覺得這個問題莫柒柒應該是知道的。
「說實話,我不知道」女子似乎也很是無奈,「在莫家滅族前,他們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我提前被莫家的人秘密送走,而在我知道莫家被滅族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全都魂飛魄散。」
「可是我記得紫銅告訴我,我是在莫家莊被帶到雷堂的。」按照女子所說,「她」既然沒有在大屠殺中被殺死,那麼她又如何到莫柒柒的身體里去的呢?
「沒錯,你是在莫家莊被我喚過來的。」女子似自嘲般笑了笑,「如果我說這是我預先準備好的,你信嗎?」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故意低下頭。
「為什麼?」
「你听過守護契約吧?你認為以一個普通人的血為什麼可以打開木盒,為什麼可以破了結界?為什麼可以得到金龍的承認?」
「你定了守護契約?」蘇沫沫有點詫異。
「類似的東西,雖然不至于被妖物吃掉死無葬身之地,但在這身體中流動的血液卻是令我厭惡的。我們家族的人在十歲之後都會得病,一開始只是身體不好,經常性的感冒發燒,到後來全身疼痛,如萬箭穿心,再後來漸漸的失去神智,變得誰都不認識,並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而開始自殘,到最後毫無懸念的死去。」女子頓了一下,補充道「幾乎都是自殺而亡。」
「可……沒有解決的辦法嗎?」在蘇沫沫看來莫柒柒定的這個契約這個比白靖風的守護契約還糟上千百倍。
「有,換魂。因為我們一族是靈魂定的契約與身體健康無關,所以只要換魂,就可以活下去,同時也繼續繼承了我們一族的血統。」
「可換魂以後不是另外一個人嗎?」
「沒錯,就像我們兩個一樣。」女子對著蘇沫沫又一次的笑了笑。
「……那……」
「其實你也不必介意,換魂對我們一族來說也是個出路,只要換魂成功,另一人便會替自己繼續的活著,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女子把玩著她烏黑的秀發。
「你會消失的吧。」蘇沫沫的直覺,看著女子現在漠不關心的樣子,不知怎麼的開始心痛起來,是憐憫還是其他的感情,她也不知道。
「嗯,過了這個夢以後,世界上再無莫柒柒這個人了。「女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輕松,就像說今天我吃了早飯一樣。
「……」
看著莫柒柒,蘇沫沫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自己的立場很奇怪,回家,她之所以存在于這個時空,是眼前這個女子以生命為代價換過來的,雖然「她」沒有征得她的同意便把自己從現代穿越到了這個中國歷史上從未出現的王朝,但听完「她」所說的話,自己似乎連回家,怎麼可以回家都說不出來了,是出于自己的同情心,還是自己和這里的人有了感情?南宮忘,白靖風,還有生死未卜的紫銅……自己很想知道紫銅怎麼樣了。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蘇沫沫不知怎麼的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天在湖邊看到的銀發男子。
「找到無憂,代我向他說聲,對不起,那天柒柒不是故意沒去的,柒柒是真的真的想要和無憂一起離開的……柒柒……」
到最後,千言萬語在女子的嘴邊凝成一抹微笑,南方有佳人,一笑傾城,二笑傾國,三笑傾君心。女子很溫柔的說了一句,「柒柒……柒柒愛他」
「愛?那麼你……」蘇沫沫的心中還是有很多的不解,當她想開口接著問莫柒柒的時候,發現這個夢正在坍塌,對面的女子在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蘇沫沫想伸手去抓那個女子卻怎麼的也抓不到,在她的意識要離開這里的時候,她听見莫柒柒的話。
「沫沫,好好替我活下去,龍眼木魚會保護你的。還有記得,記得告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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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靖夕先在此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