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沒有霓虹與彩霞的天空,飄起了一場盛夏特有的過**。我想起了張敬軒的一首也叫《過**》的老歌——自己一直挺喜歡的一首歌。記不起最初是在怎樣的一個環境中听到這首歌,唯一記憶猶新的是自己第一次听它的時候就被深深的觸動了。那種感覺,也許真的無法用三言兩語來形容。我從里面的一句歌詞——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人會留,听出了歲月的無奈,亦或者說是人生的無奈。很多我們曾經瘋狂過的事,流連過的人,珍藏過的相片,都在這春夏秋冬的循環輪回中被歲月悄悄的染黃,然後悄悄的帶走。而我們,總是像廝守著一片等待收割的麥田般守侯著心中那份也許在別人眼中毫無意義,但于我們自己而言卻是珍貴無比的美好。信徒般虔誠。但是那些我們極力采擷的美麗瞬間,還是會從我們的指間無聲流逝。我們極力想伸手去挽留、抓住什麼,卻茫然的發現,自己無從抓起。于是我們兀自哀嘆時光,哀嘆那些美好而又虛幻的曾經在我們生命里留下過印記的東西。
是該收拾一下自己的過往了,我想。我肩上的行囊里已積蓄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它需要我狠心去丟掉一些東西,用心去保留一些東西,真心去守侯一些東西。
我想起了璟玨,想起他那時候騎著單車送我上學時的情形,想起他吻我時靦腆而又迷人的笑臉,也想起了昨天他說分手時從雙眸里流露出來的冰冷。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我生命里的一個過客,一個我無須也不能再去駐足迷戀的海市蜃樓?他真的不是我心中一直以來認定的那個梁山伯,他的出現,真的只是一場老天還沒有安排好就已經在謝幕的雖不算華麗但卻留給我美好回憶的邂逅?我真的可以忘了他,從頭開始,將他的名字從我生命的日記本里慢慢撕掉?我以為自己會恨他的,可是為什麼我非但沒有恨,反而對他如此掛念,我甚至幻想他迎面出現,對我說再也不要分開,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很迷惘也很恍惚……
蔚宸發了條短信過來︰「親愛的MISS筱蓨鄙人和婕蕤決定今晚上KTV引吭高歌你也一定務必要來還是老地方今晚見SEEYOU」
我手指有些麻木,慢吞吞回了信息︰「我就不去了,沒心情!另外,拜托你以後發信息用下標點。」
「沒心情更要來。我們今晚去唱k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陪陪你,讓你心情好一些,你可千萬別不要來!!!」蔚宸的信息來得很快。
我望了牆上的掛鐘,傻傻地問︰「你說,我去嗎?」
我無奈地笑一聲,算是妥協回復了蔚宸︰「好吧。」
「那我晚些時候開車來接你,你快準備一下。」
「婕蕤怎麼辦?你不接她,她會生氣的!而且我總覺得這樣不好。我看我還是自己坐公車去吧。」
「一個女孩子家夜晚坐公車不安全,現在治安亂多。至于婕蕤,她要是哪天不生氣我才覺得怪了。不要管她了,她自己有腳而且智力正常,迷不了路的。不要再推月兌了,不然我跟你急。」
我丟下手機,淋了個酣暢淋灕的澡,換上一身潔淨的衣服。
打開電腦再次登陸自己博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好些時間沒有更新過它了。看著那些自己努力采擷並渴望過可以被很多人讀懂,但瀏覽量卻是低的近乎于零的文章和圖片,我似乎有點失望。我不知道,我這樣子算不算是急功近利,急功近利的要讓很多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都為我用美麗編織的文字而小小的駐足一下,思索一翻。我忽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乞丐,在乞求別人對我的理解和肯定。讓我小小的心靈在陌生人的一句句肯定中找到前行的動力和棲息的虛幻安全感,讓自己知道自己並沒有被這個世界所遺忘,在電腦的那頭,還有那麼多人在默默的關注著我。真的很想更新自己的這個博客,但無奈的感覺到自己現在就是一顆被榨干了油的花生,腦海中沒有了沉甸甸的東西,有的只是浮動的情緒,完全沒有書寫文字時該有的那一份恬靜與安詳。
我呷了一口咖啡,懶惰地敲擊著鍵盤,又登陸了QQ。QQ上沒有一個好友在線——或者有上線,但處于隱身潛水狀態,但我並沒有顯示出自己想象中本該有的失望情緒——可能是習慣了的緣故吧。我看到了子庚給我的QQ留言︰
筱蓨,我已到了比我想象中還要美麗的澳洲。我看到了害羞的袋鼠和笨拙的毛羊。
知道嗎,身處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國度里,什麼東西對你而言都是妙不可言的,你會對每一件事和每一種東西都充滿了幻想。你會感覺自己的每一根血管都深深的扎進那個國家的土地里,你可以清晰、近距離的感受她的美和神秘。你感覺自己生活在她燦爛的擁抱里,連空氣都是那樣的愜意,那樣的令人陶醉。
澳洲,讓我跟你一起成長吧!
澳洲,我要跟你一起飛翔!
看著子庚的留言,我愣在那兒,但思緒已經飄到很遠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