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玨呢?……我要見他,我要……」我只想看璟玨一眼,讓我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他跑出去了……我們給他一點個人的空間,讓他一個人獨自冷靜下來好不好?」蔚宸的語氣很懇切。
我點點頭。我知道璟玨此刻一定是傷心欲絕的,因為世界上最親最疼愛他的那個人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他會繼續並且永遠想她,只是那種空蕩蕩找不到任何實物依托的感情會讓時間嘲笑與拉開。我也經歷過這樣的磨難,所以此刻我更懂璟玨的心璟玨的感受。
「不行,我們必須馬上找到璟玨,萬一他想不開做傻事怎麼辦……」婕蕤的話蟄了我一下。
「對!……我們必須找到璟玨,我們……必須確定他沒有事。」我幾乎是用顫抖著的喉音混雜著錯綜復雜的感情說出這句話的。
婕蕤問蔚宸︰「你快告訴我們璟玨去哪里了!」
蔚宸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張開嘴唇對我和婕蕤說︰「……我不敢肯定他去了哪里,但有個地方我想他可能會在那里……」
「那還等什麼呢,你快帶我們去啊!」婕蕤焦急地催促蔚宸。
「伯母,伯母」我記起我和婕蕤還沒有見到伯母的最後一面,「我們可以去看看……」
蔚宸搖搖手晃晃頭阻止我︰「人已經都走一個多鐘頭了,現在已經在太平間里了。我們,我們就不要在去打擾她了,讓她安靜的離開吧!」
「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寧願它只是個玩笑,或者夢。」我緊咬下唇。
蔚宸無奈一笑,沒有任何陽光︰「誰都不願意相信,但……這是真的。醫院也表示很無奈,發生假藥這樣的事,誰也不好過……「
「什麼‘醫者父母心’簡直就是放屁!這樣草菅人命,真是可惡!」婕蕤酣暢淋灕地破口大罵。
我不想制止婕蕤的過激語言,因為我也生氣憤怒,是婕蕤替我將心中的不滿也一起發泄出來。醫者父母心,真的是這樣嗎?我也在心里打了個沉沉的問號
「好了,找人要緊,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蔚宸將車鑰匙在左右手間來回的拋。
「那……那我們快走吧,蔚宸你帶路……」婕蕤安撫我般拍拍我的肩膀說,「璟玨一定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啊!」
「……」我又回到了沉默里,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我跟隨在婕蕤和蔚宸的身後繞過一圈到達停車場,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紅色寶馬車。我們都沒有說話,一個人把持著方向盤沉默著,一個人逗弄著自己的頭發沉默著,另一個人深埋于倒後鏡也同樣沉默著。而這沒有目的地的旅程——至少我不知道它將會在哪里停下來,于我而言是無比漫長的。我不知道是因為路途真的很遙遠,還是自己的心因為迫切渴望遇見璟玨而極度疲倦所致。我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混亂,有好多好多以往的點滴畫面同時在我面前不停出現和更換。每一張畫面都不完整,都需要我去拼湊去還原。我很困惑,也很吃力。車子在馬路上飛馳,而我在泥潭里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