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盡,一縷微光悄悄落入屋內。
房門再次被推開,兩排宮女魚貫而入,手中捧著華美的宮服,昂貴的收拾。「娘娘,奴婢們伺候您更衣,入景陽宮的轎輦已在宮外候著了。」為首的宮女半跪在地上,柔聲道。
天瑤揉了揉發疼的雙眼,目光茫然的掃了眼打扮光鮮亮麗的宮女。許久,才僵硬的挪動了身體。推開窗欞,窗外陽光正好,連空氣都是新的,可為什麼,心卻那麼陰暗。
「出去。」她無情緒的吐出兩個字。
「娘娘,您不要為難奴婢們,娘娘若是不肯更衣,殿下必會動怒,奴婢們只怕要受責罰了。」宮女們戰戰兢兢的跪了滿地。
天瑤無聲的看著她們,無力的閉上了雙眼。是啊,她這是怎麼了,為何要與這些無辜的人置氣。
「紫衣,替我更衣吧。」她淡聲道。
紫衣點了硬著,從櫃子中取出件純白色的百褶裙。又梳洗了一番,來不及打扮,如瀑的發絲披散在腰際,發髻間只插了那支青玉發簪,便匆匆的向宮門外走去。
等天瑤來到宮門口時,楚琰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一身白色燙金蟒袍,清貴高雅。比平日更添了幾分高不可攀的氣勢。左側,尹涵雪乖順的站在他身側,身著艷色富貴牡丹宮裝,嫵媚嬌柔,風情萬種。而右側的蕭貞兒依舊大紅的宮袍,和她的人一般招搖。
「殿下萬福金安。」她象征性的福了福身。
「太子妃真是好大的架子。」他冷哼了一聲。
天瑤臉色依然蒼白,微低著頭,不卑不亢,一襲白衣勝雪,在陽光下灼灼生輝,亦如秋日陽光下盛開的小雛菊,干淨而純粹。在嫵媚風情的尹涵雪面前,竟不輸半分氣勢。
楚琰眸光幽暗,見她一副乖順的模樣,竟然忍不下心責備。他自嘲的哼了聲,什麼時候自己也懂得憐香惜玉了,可笑。
「**苦短日高起,想必昨夜殿下是將妹妹累壞了。」涵雪含笑開口,倒是沉得住氣。
可偏生有沉不住氣的主兒,蕭貞兒不冷不熱的哼哼了聲,「听說昨兒夜里漪瀾殿動靜可大得很,還鬧出了人命。妹妹年幼,伺候殿下難免不周全。」
天瑤低頭沉默,面無表情的。好似她們說的不過是與己無關的事。
楚琰邪魅的一笑,隨意將蕭貞兒攬入懷中。「今夜就由貞兒來侍寢,如何?」
蕭貞兒驚喜的睜大了雙眼,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太子與淑妃勢不兩立,這在朝中並不是秘密,而她是淑妃的佷女,嫁入東宮,本以為楚琰會刻意刁難。卻是做夢也沒想到,大婚第二日,他便欽點了她侍寢。
「嗯。」她雙頰緋紅,羞怯的點了點頭。
「貞兒不會讓本王失望吧。」他唇角微揚,溫熱的手掌曖.昧的劃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