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最冷的光景,這個時候的冷宮才真正的叫做冷宮。水滴落在地上,片刻就結成了冰霜。
天瑤整日痴傻的靠在床榻上,不動,也極少說話。
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如此,卻是要命的。單薄的一條薄被,芯子里連棉花都沒有,又怎麼能拿來御寒。才幾天的光景,她的手腳都凍得紅腫了一片,甚至生了凍瘡。
紫衣心疼的問。「主子,疼嗎?」
天瑤搖頭,「不疼。」
只這一句,紫衣眼眶便紅了傷成了這樣,說不疼,又有誰信。
「明天,我就去太醫院討些凍傷膏來。」紫衣小心翼翼的將天瑤的手腳藏在薄被里。
「傻瓜,何必自討沒趣。」她的聲音,微不可聞。
紫衣又是一陣心酸。
……
晌午過後,會有人送頓飯來,米湯中飄了幾片菜葉,兩人,卻只一碗。
「主子,吃飯吧。」
天瑤虛弱的笑,一如既往的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她吃了,至少,還可以熬過這個冬天,還可以,活著走出這里。
紫衣雙眸擎著淚,那一碗飯,終究,誰也沒有吃。
正午的陽光很暖,天瑤靠在窗前,想要靠近溫暖。她微閉了明眸,唇片卻顫動幾下,幽幽道︰「出來吧,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
須臾間,兩片白衣翩然,從房梁上飛落而下。紫衣大驚,她耳力一向不錯,竟然沒有感覺到二人的存在,這二人的武功不容小覷。她不著痕跡的挪動身形擋在天瑤身前。
「屬下參見少主。」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竟單膝觸地,跪在了天瑤面前。
「好久不見了,如冰、斯冰。」天瑤緩緩睜開明眸,隨意而笑。然後轉頭看向身側的紫衣,「你先下去吧。」
紫衣猶豫片刻,但見二人並無敵意,才放心的出去。
姐妹二人方起身,目光不經意瞥見桌上那晚殘羹,秀美一蹙,冷聲道︰「我幽冥少主,身份何等尊貴,竟被如此對待!」
天瑤默然不語,坐在那里就像一座石塑雕像。
姐妹二人面面相覷,斯冰耐不住性子,躬身道。「屬下二人恭請少主回宮。」
天瑤微眯了瞳眸,低緩而笑。「你們走吧,我不會離開。」
若要離開,又有幾人擋得住她!可,大哥的命,紫衣的命,這蕪恆殿眾人的命,都在她身上,她又如何走的灑月兌。
「宮主吩咐,若是請不回少主,我姐妹二人比提頭來見。」如冰再次躬身俯首。
「那又與我何干?」天瑤輕笑,如冰斯冰甚得師傅歡心,提頭來見,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看來少主主意已定!」如冰一挑繡眉,「那我姐妹二人便要得罪了。」
要動手?天瑤冷然一笑。「憑你們也想威脅我!」
若是平日,她姐妹自然不是天瑤的對手,不過如今她這個病病歪歪的模樣就另當別論。
斯冰伸手就想拉扯天瑤,女子身形微轉,飛身而起。三道身影瞬間糾.纏在一處。
一掌寒冰掌幾乎用盡了全力,天瑤身體顫抖的扶著桌沿,一口腥紅的鮮血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
「真沒用!」她自嘲一笑,隨手抹掉唇邊血痕。
「少主別再逞能,和我們離開這里吧。」
「離開?只怕你們誰都走不了!」殿門處,不知何時多了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絳紫錦袍,負手而立。長發在風中飛揚,極盡妖嬈。
這男人生的極美,如冰斯冰姐妹不由得驚艷連連。
天瑤雲淡風輕的一笑,眸中卻染了幾絲憂郁。有他在,如冰斯冰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殿下深夜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本王沒興致指教你,倒是對她們十分好奇。」他看著一旁白衣翩翩的姐妹二人,唇角笑靨更深。
而天瑤卻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就是太子楚琰?我們要帶少主回天山,識趣的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斯冰手中長劍筆直的指向楚琰的方向。
楚琰冷哼了一聲,鳳目微眯,透著危險的光澤。自出娘胎以來還沒人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這女人,活膩了!
不知何時,他手里多出了一管白玉洞簫。簫管通體純白,在月光下散發著冷冷的光澤。
如冰斯冰姐妹微錯,一時間模不出頭緒。而微愣的瞬間,只見他手腕翻轉,鳳目冷冷盯著她二人,玉簫突然飛出手中,破空向她二人飛去,發出陣陣嘶鳴!
不過一瞬,簫中竟飛出數把飛刀,閃著冷冷寒光,如冰斯冰姐妹大驚,連連後退躲閃,而那飛刀如長了眼楮般纏繞在她姐妹二人身側。
楚琰突然飛身而起,一掌擊向如冰心口,出手快若閃電,力道狠絕,不留絲毫余地。這一掌下去,如冰便是命喪當場。
天瑤心中一驚,快速旋轉身形,伸出雙掌迎了上去。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硬生生接下他一掌的後果就是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
她跪倒在地上,緊咬住牙關才咽下將要出口的血
液。被他掌風所傷,胸口悶痛的厲害。
他蹙眉,眸色深冷。這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若非他及時收回了力道,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放她們離開。」天瑤聲音微弱,然後開始不住的咳。
「你還沒資格命令本王。」他冷哼一聲。「今日,她們必須把命留下……」就憑她剛剛替受的那一掌,她們就必須死。
然,他話音未落,只見天瑤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短刃,正是他玉簫中飛出的短刀。
冰冷的利刃就停留在她縴細的脖子上,稍一偏,就是一道血痕。「殿下要殺她們,就先踏過天瑤的尸體。」
「你威脅本王?」他眸中寒光凜冽。
「不是威脅,是懇求。」天瑤一笑,盡是苦澀。
楚琰負手而立,身上散發著凜凜寒氣,許久,才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听他這句,天瑤總算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如冰斯冰二人。「還不快走。」
二人面面相覷,躍過楚琰匆匆離開。
屋內,一時陷入了死寂,徒留咧咧風聲冷厲。
天瑤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回到榻上,扯過薄被蓋住了身體。卻阻止不了身體瑟瑟發抖。
「你很想逃離本王身邊?」懶散的語調,帶著隱隱怒意。
天瑤淒涼一笑,逃嗎?在墜落懸崖的那一刻,世間便再無沈天瑤。她活著,不過是一具軀殼,在哪里,又何妨。
她萎縮在角落,身體依舊不住顫抖,意識有些迷離渙散。「崖底的水真的好冷,我一直往下沉,窒息和死亡的滋味,好可怕。」似乎想起十分痛苦的事,她緊抓住身上的薄被,指尖蜷縮在一處。
楚琰身體明顯一僵。一直往下沉,在崖底!她竟然放棄了求生。誰允許她放棄的,這個傻瓜!
「楚琰,游戲,早已結束。」
這場追逐游戲,早已結束,她輸了,輸得徹底。
「沈天瑤,你休想。」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如此動怒,可他的確是惱火了,因為,她要放手。
「你是本王的女人,就只能留在本王身邊。除非,本王死了。」墨色眸子,染了血紅,他憤怒的嘶吼,猶如困獸。
「你的女人?」天瑤失控的笑,突然用力扯開了上身殘破的外衫,單薄的身子在風中顫抖飄搖,雪藕般的玉臂上,一顆朱砂痣紅的刺眼。
「楚琰,我不是你的女人,從來都不是。」
鳳目冷眯,落在那鮮紅一點,眸中驚濤駭浪,「你想做本王的女人?好,本王成全你。」他沉重的身體壓過來,將她死死困在身下。
「放開我,禽獸!」天瑤用盡力氣掙扎。
他壓住她踢打的雙腿,殘暴的撕扯她的裙衫,片刻間,她單薄的紗衣在他手中化為碎片。「禽.獸?今日本王便要你知道什麼是禽.獸。」
他埋首在她胸口,沿著頸項啃咬她的身體,天瑤痛的不停掙扎哭喊,卻避無可避,在這里,在東宮,這個男人就是神,沒有人能救贖她。
他炙熱的手掌握住她左邊的高聳,用力的按壓,像是要將她捏碎在掌中一樣。他的頭埋在她胸口,撕咬著另一端粉紅的蓓.蕾。天瑤不住的顫抖,貝齒將櫻唇咬的一片血紅,屈辱的淚沿著眼角撲簌的流淌。
他的唇上移,吻住她的,不顧一切的吸允,連著血腥一同吞吐入月復。他肆無忌憚的掠奪著她的身體,她的一切都殘存著獨屬于他的味道。她厭惡、她憤恨,卻無法逃月兌。
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身體,另一手優雅的褪掉身上外袍,漆黑如墨的鳳眸,只望入她眼底。她回視著他的眼,在那雙絕美的眸中看到了如暴風雨般狂烈的欲-望,卻只是赤-果-果的欲-望,沒有絲毫溫度。
然後,他炙熱的手掌探入了她的雙腿間,甚至觸模上了私密處。
「不,不要……求求你,放開……」天瑤驚慌失措的蜷縮起身體,淚流的更凶,甚至哭喊求饒。
「可是,我要。」他傾身壓下來,胯間的堅.挺就抵在她花.睫入口處……
「啊!」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碗碟落地的叮當聲。紫衣慌亂的跪倒在地,頭壓的不能再低。「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給本王滾!」他一聲低吼。
紫衣嚇得一顫,呆愣了片刻,似有不甘……但還是踉蹌的退了出去。
楚琰扯過地上的錦袍,隨手套在身上。臉色異常的冰冷難看。這種事被打擾,通常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何況,身下壓著的還是一個不情不願的女人。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天瑤快速爬起,扯過薄被遮蓋住赤.果的身體。由于過度掙扎,雙頰泛著紅暈,胸口劇烈喘息,起伏不定。而一雙亮眸卻戒備的看著他。
「過來!」他坐在榻邊,對她伸出了手。眸中凜起逐漸收斂。
天瑤顫抖的後退,緊緊萎縮在牆角,避他,如洪水猛獸。
楚琰劍眉挑起,帶了幾分不悅。她竟然怕他,誰允許她怕他的!「過來,別讓本王說第三遍。」
她依舊窩在那里,紋絲不動。一張小臉埋在膝間,顫顫道。「……衣服……」
他瞥了眼散落一地的碎布片,冰冷的臉色緩和幾分,月兌下外袍丟給了她。「穿上。」
天瑤接過,手忙腳亂的套在身上,他的錦袍很大,穿在身上有些滑稽。剛套好衣服,便被他長臂一攬,擁進了胸膛。
「楚琰,你不許……」她咬咬唇,‘不許踫我’幾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不許什麼?」楚琰低笑,卻也不說破。打橫將她抱起大步向殿外而去。
她很安靜,靠在他胸膛,就任由他抱著,也不詢問去向,只在他們踏入凌霄殿時,眸中有了幾分動容。
「這里……」
楚琰邪氣的揚了唇角,笑靨中夾雜著幾絲玩味。指甲拂過她布滿淚痕的臉頰。「真髒。」
越過高大的屏風,里面,是無情縈繞的華清池,他動作溫柔的將她放在池邊。「你是自己洗,還是本王代勞?」他淺笑,有些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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