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不需要你來幫忙!」軒兒忙在他把外衣月兌下前站出水面制止他,以防他這個愛跟著她的男人,也跟著她下水來。
「哎呀。」冥澈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好一會兒,慢吞吞地發出了這句叫聲,並且朝她招招手,要她靠過來。
「怎麼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軒兒,照著他的手勢乖乖地浮游至他的面前。
冥澈一手復上她的額,「你的臉蛋紅通通的,而且體溫太高,我想你一定是發燒了。」
「有嗎?」軒兒不禁撫著自己的臉頰,對他的話有些存疑。
「讓我看看。」冥澈又有模有樣地拉過她的手,一臉專業地為她把起脈來。
「你會把脈看診?」看他架勢十足的模樣,軒兒拋去了疑慮,以為他真的學過什麼醫理。
「嗯……」冥澈搖頭晃腦地沉吟著,兩眼也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軒兒更是挨近他的身邊,「怎麼樣?」
「春色無邊。」冥澈扶著她的後腦低首吻她一記,修長的手指順便畫過她的胸前,「愛妻,沒想到你的身材這麼好。」這麼有料,可以想見他往後的日子會過得非常幸福。
「你這只**……」這才知道受騙的軒兒,一手按著臉頰上那止不住的燙熱紅雲,一手拍開他,「出去!」
意猶味盡的冥澈,揚高了眉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你真的確定你不需要我來幫忙?」
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的軒兒,在發現自己又因春光外泄面被他看得徹徹底底時,趕緊將身子沉進池子里。
她一手指向門外,「馬上給我出去!」這只**,一陣子不防他而已,他就愈來愈不規矩。
冥澈模模鼻尖,「是是是……」
軒兒掩著紅透的悄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分不清到底是他還是熱水的溫度,使她體內的血液汩汩地流動沸騰,胸坎里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一想起他被驅趕時臉上那種失望的樣子,絲絲愉悅便悄悄地滑過她的心頭,為她注入了陣陣暖意。
她忍不住微揚著嘴角,快樂的微笑。
雖然冥澈總是那副又頑皮的模樣,但她能夠感覺到他那藏在面具後的真心,她知道,她真的是被他掬捧在掌心里。就算他不曾給過她任何言語上的盟諾或是表白,她也能感覺得到,他是真心的待她。
來這世上這麼久了,他是第一個傾心愛護她的人,也因為他,所有纏繞在她心頭上的煩惱皆盡散去,她開始覺得,也許這個世界並不是都那麼地黑暗,也許,這個有冥澈存在的天地,將會是個美麗的新世界。
***
她又跟他吵架了,這次真的是要怪他,誰讓他亂跑進來偷看她洗澡,還騙她說她病的很重。
「你才發燒呢!你全家都發燒!」軒兒邊走邊嘟著嘴巴,漫步在晚春山崖前的杏花林里。
杏花謝了一地,冷冷清清的花香流動在空中,隱隱有種讓人窒息的美麗。記憶中,她從未來過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走來這里,但是這里的一花一木,都讓她覺得似曾相識。
她茫然的走到崖邊,竟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突然,一個毫無溫度的聲音從崖底傳了上來,淡淡的傳入她耳,「我等你很久了……」
軒兒雖沒有被嚇壞,但還是愣在了原地。她臉色慘白,不斷的找尋著聲音的出處,「你是誰?!你在哪兒?!」
那聲音戛然而止,竟消失在潮濕的空氣中。
軒兒不知所措的朝崖底喊著︰「你是誰?!是誰在等我?!」
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一把閃著紫青色光的長劍自崖底光一般的飛到了軒兒的身邊,圍著她的身體不斷的轉圈。
軒兒看著那旋轉的紫電青霜,竟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那把劍。
在她握住那把紫電青霜的那一刻,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在瞬間變了模樣。
大紅色繡花緊身紗邊上衣,下罩紅色散花裙,瑰姿艷逸,儀靜體閑,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夾子,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這衣服飄逸而又不邋遢,像極了……
習武時的妝容。
在驚嘆自己變化的同時,一個魂魄漸漸從劍中散了出來,她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
「御 是你!」
眼前漸漸出現一襲淡紫色身影,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不僅僅是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那樣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極了。那人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嘴角微微一笑,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軒兒跑上前去想要抱住他的身體,卻發現此時的他根本虛無縹緲,不可踫觸。
「怎麼會這樣?」
段御 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軒兒一次又一次想要試著踫到他,卻一次又一次直接穿過他的身體。
「我的元神散了,只能將魂魄暫時融進在你的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