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將她更拎向自己,然而就在此時,連曦的眼中叢聚起來的憤意,使得她的美眸異常地燦亮。
她軟軟地垂首在他的耳畔,「我告訴你,我很……」
突如其來的痛意霎時令洛夜不得不放開了她。溫熱熱的鮮血自他的耳際緩緩地滲出,他伸手去拭,發現她竟然咬了他。遠久前的記憶忽地飄飛至他的腦海里,這份痛感,好熟識,就像他當年被人在背上紋繡上青龍時的那份痛,絲絲的血腥味,就像當年那個小女孩的手掌遭人劃破時一樣。
他猛地甩去回憶,眸中閃著陣陣寒光,「你……」
「向你賠不是?少作你的春秋大夢!」被他扔至遠處的連曦,強振起精神和力氣,高昂著小巧的下巴與他怒目相對,「向來只有人求我沐連曦而不是我求人,不要以為你這個小氣鬼的脾氣硬,我就奈何不了你!」
「你這女人……」洛夜暗暗握緊了雙拳,像個復仇的鬼魅般一步一步走向她。
「怎麼,想以牙還牙?」連曦索性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不願服輸地迎對他。
「來呀。你來咬啊!」
「你以為我不敢?」洛夜的眼眸流連在她那小巧玉白的耳垂上,再緩緩地游移而下,直盯著她那似是美玉雕成的頸項。
「我就是料定你這個人人尊崇的七皇子不敢!」連曦以為這個盛名一時的七皇子會很顧顏面,不敢落個欺負弱女子的臭名,還一逕地招惹他。
洛夜的唇瞬間近得幾乎要貼上她的臉,她急急倒吸口氣,不及呼喊不及回避,他的唇早已畫過她的唇,先滑至她的耳畔咬住她的耳垂,在她受痛緊縮起一邊的肩頭時,他又迅移至她另一邊敞露出來的頸項,一口又一口地啃咬,直啃得她香肩處處青青紫紫,就像個剛與男人溫存過的女人。
「你……」連曦紅透了一張俏臉,七手八腳地把這個正朝她笑得邪邪壞壞的他推開,但他卻像座泰山,絲毫不移動半分,反而還伸出一雙手臂將她困在懷里。
「我不敢?」洛夜低首舌忝舐著她被他咬出紅痕的耳垂,在她耳間一陣又一陣地吹進熱氣,「你以為我的人格有多清高?」
他們兩人緊密相抵間不容發的距離,令連曦的心急急狂跳,而耳邊傳來又壞又惑的耳語,讓她全身的細胞都跳躍了起來,仿佛在回應著他似的鼓噪個不停。
她在他的懷中掙扎著,「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獸……」他是野獸,他前輩子一定是只野獸投胎的!
所以他這輩子才會這麼愛咬人和啃人!
「當今朝野之所以人人都尊崇我,你以為是為了什麼?」他在她的耳邊冷冷地向她更正,「他們是怕我會在下了朝之後暗殺他們,所以你最好是搞清楚,他們所尊崇的是我手中的龍吟劍和他們的性命。」
連曦的身子一怔,「你……暗殺當朝大臣?」
「不——計——其——數。」他一字一字地在她的唇上說著。刻意地再咬了她芳美的唇瓣一口,「我也可以殺了你。」
這男人……又威脅她?他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好歹她還知道那半塊連心玉的下落,他應該不會殺她吧……
她抗衡似地轉首看進他的眼里,「你不敢,我諒你也沒有那個膽量,」也許他是敢弒臣殺人,但他唯一不能殺的人就是她。
洛夜的唇邊忽地揚起了一抹笑,為她的倔傲頑強的火烈性子有些欣賞,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有女人敢這樣地看他。
「短時間內,我是不能殺你,不過……」他淺淺低笑,臉上又帶著她熟悉的惡意,「我可以讓你知道該怎麼向我陪不是。」。
「誰要向你……」連曦才想反駁,就感覺自已被他高高地抱了起來,並且朝著客棧的大門走去。
完全不顧忌整座客棧里有多少人瞠大了眼在看,洛夜一腳踢開了客棧的大門,讓冷透至骨子里的霜雪紛紛吹進屋內。
無情又寒冷的雪花又飄到連曦的臉龐時,她馬上知道他又想做什麼了,她連忙緊緊環住他的頸項,就怕他又想將她給扔出去。
「依我看,今晚外頭的風很大、雪很狂……」
洛夜看了外頭的風雪一會兒,轉首過來朝她下達最後通牒,「我讓你再考慮一次要不要向我陪不是。」
拉不下自尊也拋不去骨氣的連曦,硬是緊抿著小嘴不吭一聲,被他氣得兩肩頻頻抖動。
洛夜又宛若神祗般地向她命令,「求我。」
「不求!」憑著一股志氣,連曦說什麼就是不去求這個陰險惡劣至極的男人。
連曦的話聲還未落,洛夜馬上不客氣地將她扔出客棧外頭,讓她再度一個人去面對那淒風苦雪,並且轉身以眼神向客棧內所有的人警告,嚇得沒有一個人敢伸出援手去救救那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連曦。
征愕得難以反應的連曦,只是呆坐在雪堆里,直到一陣狂奔而至的霜雪打醒了她,才讓她看清楚在那一陣天旅地轉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又被人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