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洞並不大,奧黑和林沖擠在一起,顯得窄巴巴的,奧黑身上還有一股洋人特有的腥羶味,長期不洗澡的情況下,這種味道更濃了,直沖入林沖的鼻孔里,讓他一陣反胃。
「不要說話,他們的耳朵很靈。」奧黑把聲音壓得小小的,以蚊子般細不可聞地聲音對林沖說。
「 當 當 當……」隨著他們藏好身形,不一會兒,就听到遠處傳來車子負重趕路的聲音。不過,這車子不是汽車,而是由牲口來的大車的類型,因為速度不快,還傳來了牲口的嘶叫聲。
這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來到林沖他們頭頂上方,清晰而沉悶的車輪滾動聲從頭頂輾過,林沖忽然從這些氣息中感覺到一股危險的存在。這是他從穿越之前帶過來的一種直覺,這支隊伍里,有危險的對手。
林沖不敢大意,畢竟他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缺少後援不說,連一個可以依靠的同盟也沒有。
奧黑比林沖更緊張,他似乎閉住了自已的氣息,就邊呼吸也變得微不可聞。
這小子居然異懂得收斂內息。林沖心中暗道。不過,這手功法還十分粗淺,最多只能算是入門級的。看來這黑小子還有些靈性,如果表現好,不妨給他留幾手功夫。
就在這時,車隊忽然停了下來,隊伍里有人用一種林沖听不懂的語言在嚷嚷什麼。林沖心中一緊,難道他們發現了自已。
就在這時,頭頂的涵洞上,有幾個沉重的腳步向這邊走來,隨著這些腳步的靠近,奧黑的身體嚇得抖了起來,好象害怕下一刻就會落入對方的手里。還好,這腳步在他們頭上的路基邊停住了,不一會兒,一陣「唏哩嘩啦」的水聲在他們頭上響起。一股腥騷味隨著水泥的路基蛇行而下,直沖入林沖的鼻孔里。
「瑪麗隔壁的,居然在老子頭上撒尿。」林沖暗罵,心想,小不忍則亂大謀,要不是沒完成任務,早就跳出去將這些鳥人痛揍一頓了。
足足有半小時,這車隊才過完。
奧黑又等了會,見真地听不到動靜了,才緩了口氣,從涵洞里鑽出來。
「哇,是什麼怪物啊?這麼厲害?」林沖看到涵洞邊剛才騷腥味傳來的地方,居然被那水沖出一條條半指長的深溝,要知道,這路基可是水泥的呀,有什麼東西能腐蝕水泥呢?
「還真是怪物。」奧黑心有余悸地指著那支隊伍遠去的方向,「我曾經很遠地看到過它們,是一種象馬一樣的動物,但是身上長著兩個象翅膀一樣的肉翼。由于肉翼短小,並不能飛,它們以肉食為生。而且,它們很喜歡吃喪尸。身上總是帶著濃濃的尸氣,那是喪尸吃太多了。」
「不會吧?還有這樣的動物?那豈不是喪尸克星?」林沖也听得一楞,「如果真有這樣的動物,那麼把它們繁殖開來,在全球放養,豈不是變成‘喪尸一掃靈’?」
「不是這樣的,據說他們這個族群也才有2只這樣的怪獸。並且據說繁殖也很困難,因為這種怪獸沒有性別之分。」
「噢,那這種怪獸如果只吃喪尸的話,你怕什麼呢?你又不是喪尸!」林沖斜眼看了奧巴馬一下。
「哈,林,那可是奧瑪哈惟一一支傳承最悠久的印地安人族群啊!你知道他們最喜歡的裝飾品是什麼嗎?」
「不知道,象牙?」林沖腦子里浮過印地安人光著上身,脖子上掛著一圈獸類牙齒做裝飾的樣子,不由道,還挑的是最貴的那種說。
「錯了,人的頭骨。」奧黑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拿來當酒杯。」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你忘了,我祖母家在奧瑪哈,她可是個嘮叨的老太太。我們這一族曾經生活在離那些印地安人很近的村莊,祖上和這支印地安人之間有一種協議,就是我們供應這些印地安人糧食衣物,他們開放給我們森林里的一些資源,雙方互不侵犯。我的祖母的父親,也就是我太爺爺,是我們這一族的長老,雙方交換物資往來的時候,他曾經去對方的部落里住過,所以很是了解一些情況。」
听奧黑這麼一說,林沖不由地要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隨便一撈,還真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向導。
「他們一般是不遠離自已部落所在的森林的,很奇怪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里。」奧黑沉思著,覺得迷惑不解。
在向線一樣向天際綿延不絕的公路上,一小隊用翼馬負重拉車的隊伍快速地推進著。如果是奧黑和林沖在這里,就會發現這隊人馬正是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一隊。
「雄風大人,按照這樣的腳程,咱們再過一天就能回到部落了。」隊伍里一個在他左近的年輕人不無討好地說。這個年輕人叫壯熊,真是人如其名,其身軀也如森林里的黑熊一般結實、健壯,是部落里打獵的好手。壯雄一直對雄風家里的初長成的女兒尤瑪虎視眈眈,夢想著成為雄風的女婿,把他健美的女兒攬入自已黑熊一般的懷抱。
隊伍里,一個果著上身,身上刻滿繁復花紋紋身的中年男人,手里舉著長茅,臉上的光輝猶如部落里的人崇拜的太陽神一般,高傲而自信。這個男人頭上戴著黑色羽毛制成的碩大的鷹羽冠,這充分標示著他在部落里崇高的地位。這一趟對他們來說,猶如長征般的外出,正是他一手促成的。這個男人,正是壯熊口中的雄風。
雄風見壯熊這麼殷勤地搭話,淡漠地點點頭,也不回應,而是繼續悶頭趕路。
壯熊見自已熱臉踫了個冷,有點訕訕的樣子,想起雄風那部落里年輕人人人盯著的女兒,還是趕緊腆著臉跟上了他的步伐。
這次行動的起源,要從20年前說起。
那一天,正是雄風16歲的部落成人禮舉行的前一天,按照部落里的慣例,他至少得親手獵到一頭小鹿作為儀式上的祭品。而這項工作,他早在一周前就開始忙碌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壞透了,還是太陽神沒有幫忙,總之直到成人禮快要舉行的最後一天,他都沒有獵到一頭哪怕是野山雞那樣的小動物。
為了不在成人禮上丟臉,雄風冒險鑽進了部落里一向被劃為禁地的原始森林深處。
原始森林里,濃蔭匝地,樹和灌木纏繞在一起生長,簡直把人下腳的空間都要絞殺了。但是由于長期沒有人類的擾攘,這里的動物數量之多還是出乎雄風的意料,進來沒一會兒,他就射傷了一只牝鹿。那只牝鹿帶著他的箭,就往密林深處跑,雄風自然不會放過它,這是他成人禮上的榮耀。
牝鹿在前邊喘息著驚惶地往前跑,雄風的身體劃開低垂的枝葉,「嘩啦啦」地緊跟著,雄風光著的腳步掠過了溪谷,掠過了矮澗……也不知道追了多久,雄風一直追進了原始森林的月復地。
就在這片原始森林深處,他遇見了那個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東西。
當時,雄風在穿過一片象屏障一樣聚在一起的樹叢之後,看到那白色的球體,雄風立即嚇傻了。
因為,那個比一座房子還要高的球體,忽然開裂,里面走出了一個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生物。接下來的畫面,他遺失了大部份記憶,只隱約記得自已被那個生物帶進球體內,在一個白白的房間里昏迷了過去。有時,他間或地醒來,震撼已極地看到,自已的眼前,出現了自已的腳底板。他想要動動腳,卻發現腳底板並不听話,後來他更是驚覺,原來自已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
醒來之後,雄風發現自已正躺在部落邊緣的一塊空地上,身邊放著那頭被他射傷的牝鹿,不過這頭鹿現在已經死得硬邦邦了,而不遠處,部落里傳來如今族人參加成人禮特有的鼓點聲。
好象昏迷了很久,但其實也不過是一天多。
雄風帶著那頭射傷的牝鹿,徑直走到了成人禮的儀式現場,自然受到了族人的一片歡呼鼓掌。
從那以後,雄風的腦子里就始終記得那個生物對他說過的一段話。那段話,象一道神諭,一直刻在他腦子里,他的腦海里,反復出現一個畫面……
而雄風也發現,自已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的身體里,好象蘊藏著無窮的能量,他的力氣也變大其大無比,甚至能空手扳倒一頭黑熊……
雄風的蠻力,讓他在部落里成了一個眾人矚目的英雄,成了除了族長之外,說一不二的人物。
奧黑說得很對,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事情,雄風他們是不會出現在這里的。和現代人不一樣,一直保持著自已生活節奏的雄風所在的原始部落,並未受到喪尸病毒的干擾。但對于喪尸病毒出現後的種種變化,雄風似乎又成竹在胸……
就在雄風發現自已的力量發生翻天覆地的可怕變化之後,那個白色的圓球又召喚他進去了一次,這一次,他帶出了2頭長著肉翼的馬,並且一種精心養在部落里,直到這次出擊,雄風才發現,這些翼馬竟然不怕那些丑惡的喪尸,並且以喪尸為食。他對那圓球里的生物,又多了幾分崇拜!
不過,雄風可不知道,還有個奧巴馬,居然也知道翼馬的這個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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