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依然是淡淡一笑,這一笑倒還真地充分顯出她在這樣場合的女王範來。
「你把這想成治病救人不就得了。」她朝林沖很「不屑」地撇撇嘴,倒是比林沖想得開。
「呵呵,這也是。沒想到你還真能開解人。學過心理學嗎?」
「別說,還真拿過心理學碩士的學位。」冰兒道。話說如果她不是善于開解自已,早就因為憂郁癥跳樓栽死了。
「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多才多藝身啊。」林沖有點驚奇地看著她,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冰兒還真地修過心理學。
「因為沒有傾國傾城貌呀。」冰兒做出一臉無奈的樣子,「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已打拼爭取。」
「生存不容易啊,尤其是這里。」林沖光想想街上那穿梭往來的詭異人群,就覺得身體一陣發麻。不知道冰兒有沒有發現這件事,如果沒有,還是讓她繼續不知道好了。據說女人都很怕「四害」,也怕鬼故事,如果把這事告訴她,就怕她連路都不敢走了。
女人的害怕是不可理喻的,可能象冰兒不會斷眼前的斷肢殘臂,卻保不齊看到壁虎和小強就會花容失色,驚聲尖叫。
移植室里現在並沒有人,冰兒手一推,門就開了。林沖走進移植,撲鼻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的視力雖然因為真氣境界的突飛猛進而變得比鷹還敏銳,但。在他看不到的微觀深處,一些他們身上攜帶的細菌迅速入侵移室無菌室里暴露著的器官。
要知道,這是一間高度無菌的移植室,任何人走進這麼無菌室。都必須進行全面的消毒,哪怕身體的毛發都要被剃得一干二淨,小弟弟和蛋蛋上的也不例外……當然,還包括鼻孔里的鼻毛……
所以,象他們這樣大大咧咧推門而入的恐怕自這間移植室成立以來,就只有頭一遭。
冰兒其實知道這些程序和規矩,但是,在她眼里。這些器官也就是器官,並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材料,而且,就算這些材料再珍貴。為了眼前這個男人高興,滿足他的「窺視欲」,浪費再多珍貴的材料她也願意去做。
現在,沒有消毒的他們倆人身上的細菌已經開始入侵這些移植器官,很快。這些器官就會出現一系列無可逆轉的**現象,林沖茫然不覺,他只關注能為呂洞賓進行移植手術用的精密機械。
但是,在進入移植手術室後。林沖才真地茫然了。因為這里面,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想像中的那些大型的精密機械。除了一張普通的手術床之外,就是床頭放置著一個微波爐一樣的東西。而手術室四周的牆邊,沿著牆壁是一整排長長的玻璃水槽。
「這些水槽是做什麼用的?洗手嗎?」林沖問冰兒,如果真的是洗手的話,這水槽也真是太奢侈了,光看那材質不是水晶就是其它什麼更高級的東西,如果換成以前,誰家衛生間裝修用這種材料,絕對比中東那些國家的超級富豪用黃金打制的衛生間更加有奢華感。
「不是洗手槽,這些都是裝置移植器官的保鮮容器。」冰兒吐槽,為醫學盲指點迷津。
「哦,原來如此。」林沖把語調拖得長長的,主要是他的內心太震撼了,這麼多珍貴的材料,難怪以前器官移植手術是一般人享受不起的呢。
林沖說著話,兩眼四處亂溜。
「喂,你說這里到底哪樣是你說的精密機械呀?難道是那些洗手槽?」林沖現在已經學會用腦電波和超星系飛船里的夢露交流了。
「不是,那些東西在我眼里連垃圾都不如。」夢露自然有一番超星系文明生物的傲氣。
「除此以外就一張手術床了,莫非是那張床?」林沖一听,心里就涼了半截,因為這間手術室里空空蕩蕩的,任何值得他打劫的東西也沒有。
「不是,是手術床頭那個東西。」夢露努力融合入地球文明。這樣的低等文明讓她咀嚼消化起來還需要一些功夫,之前那段日子她一直在「閉關」修煉。為的就是學習地球文明,融入地球方化。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難度極大的挑戰。因為理解方式的不同,地球文明上的一切對她來說等同于初生嬰兒一般對感知世界的重新認識。
比如說,人類都認識的筷子,夢露楞是看了一百多部影片才理解筷子的含義和用途。就是這樣一種文明截然不同意義上的溝通,夢露才暴露出她的韌性。人家說貪多嚼不爛,對于夢露這樣高級智的文明體來說,她是不怕多,只怕沒有。
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把地球近地衛星上的所有儲存的人類知識都博覽了一遍,所以,現在她和林沖溝通起來基本達到了暢通無阻。就連洗手槽這樣的名詞都能听得懂。更重要的是,她不光知道洗手槽是什麼,還知道當下林沖口氣里的「洗手槽」是一種調侃。
「手術床頭的那個東西?」林沖被夢露一指點,臉上不由一滯,「那不是微波爐嗎?」
「才不是微波爐呢,你把它裝儲物戒指里,我來調試它。」夢露嬌嗔著道。
「好吧,相信你的眼光。」林沖想起自已乘坐的時光機器,論及外型和構造,比眼前的「微波爐」還不如。當下也就相信了夢露的眼光。
「冰兒,你看,那支手臂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吧,那皮膚實在太嬌女敕了。」林沖又使出了屢試不爽的老手段。
「哪里,哪支?」冰兒一听,立即心里不舒服的感覺又泛起了,這種不舒服才不是和林沖那種沒出息的嘔吐感相似,是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喏,那邊牆壁上掛的那支。」林沖笑嘻嘻的,臉上流露出很想啃那支紅燒豬手的垂涎感。
在冰兒扭頭專注地尋找那對面牆上排成一排的手臂中哪一支最接近林沖說的白女敕的手臂時,林沖快速地一揮手,將「微波爐」收進了儲物戒指里。
「收到了,主人。我馬上對它進行研究分析,用最快的速度破解它的使用辦法。」夢露嬌滴滴的聲音在林沖腦海里響起,雖然只是以腦電波的形式轉化,林沖卻覺得耳朵被她嬌滴滴的聲音震得麻麻的。
「好啦,傻瓜,我騙你呢,我是在想對面那些手紅燒起來會是什麼樣?哈哈哈。」林沖拍拍冰兒的肩膀,道,是「走吧,這也沒什麼好看的。到處血拉糊糊的,咱們還是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
「你這個大騙子,又被你騙了。」冰兒這時也猛悟自已上當了,斷肢有什麼美感?恐怕也只有在移植手術的醫生里才有美感。在一般人眼里,避之唯恐不及。
所謂,關心則亂。冰兒知道自已是被林沖紊亂了心神,心中不由一震。
這個人,已經能夠那麼強烈地影響了自已麼?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自已都那麼關切、重視……
太不思議了,沒想到自已冰冷死寂的心,竟然有了春天復蘇般的感覺,就好象有一些充滿生機的、茸茸綠綠的小草在心里滋長。
冰兒一點也沒注意到手術室里缺少了什麼,她緊隨林沖身後,走出了手術室。
而在病毒研究所的監控系統里,至如至終都顯示手術室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發生。直到冰兒和林沖離開以後,警報系統才嘟嘟亂響。經過檢查,發現手術室里莫名其妙少了一套移植用的精密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