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的。」張晚成暗罵了一聲，拳頭不由得攥緊了。
二個認識他的工作人員走了上來，面露難堪的表情，「真對不起，張先生，是我們沒有管好，沒料到青天白日……」
張晚成閉了一下眼楮，揮了揮手，「不怪你們。但以後的保安力量真的要加強。」
見張晚成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這二個工作人員的神情也放松了下來。「張先生，我們會負責的。」
「先修復再說。」張晚成點點頭，神態凝重地問，「對了，你們知道是誰干的？」
工作人員搖搖頭，「警察也來過了，查過監控錄像。這些人開的是帕薩特，牌照看不清，臉孔罩著黑色的頭套，看不清面容，大概有八九個人，每人手里都握著鐵棍，動作迅捷，只二三分鐘的時間，就把這砸了，等我們趕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駕車逃了，還差點兒把人撞了。」
「帕薩特？」張晚成心里早知道八九分了，臉上不動聲色。
蔣玉涵剛跳下車，並不知道這別墅是誰的，但等她看到張晚成的表情後，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拉了拉張晚成的衣袖，「哥，幸好人沒傷著，只要人沒事就好。」
「小丫頭，對不起，沒能驚喜，反而是驚恐。我們走吧。」張晚成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大步走近汽車，拉開了車門。
一個工作人員看著張晚成的車，自作聰明地對另一個女工作人員說，「我說過，買這別墅的人，不可能會沒車，只是他的車不咋的，跟桑塔納一樣。」
輝騰車無聲無息地以一個漂亮的圓弧線轉彎，絕塵而去。
一個保安模樣的人看著車後有六點零的標記，突然驚訝地叫了起來，「桑塔納也有扮豬吃虎的？」
蔣玉涵老早打算去拜訪那個石老師，跟天妃服裝廠達成協議後，她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只跟石老師通了一個電話，石老師挺客氣，又一次邀請了她。
今天晚上蔣玉涵感到有時間，想叫上張晚成一起去，但張晚成突然說臨時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去了。
張晚成讓黃師傅送蔣玉涵去，蔣玉涵不肯，硬被他塞進車里去。
石老師住的小區叫常青樹，是明州市最早一批的高檔住宅區，蔣玉涵一開始還不清楚，按著石老師給的地址找去，繞了一個圈，還沒找到，問了保安，才知道這個地址竟是在別墅區里。
別墅區有專門的崗哨，保安通過內線電話，讓蔣玉涵跟石老師通話，確定後，保安才放行進去。
這時，蔣玉涵隱約感到石老師肯定非比常人。果然車還沒停好，石老師已經從屋里迎了出來。
「石老師，還讓您親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蔣玉涵嘴巴甜甜地說。身邊跟著黃師傅，手里拎著一盒水果，
「小涵，別這麼說，初次來，我不迎接，怕你們找不到。」石老師熱情地說，看見司機手中拎著禮物，責怪道，「哎，小涵，你來干什麼？石老師家什麼都不缺。」
「我知道您什麼都不缺，所以只帶些水果。」蔣玉涵跟著石老師走進屋內。
黃師傅放好禮物，對石老師憨厚一笑，「你們談，我就坐在車內。」
「一起進來坐，客氣什麼？」石老師不知道黃師傅是什麼身份，熱情邀請著。
「黃師傅，請便。」蔣玉涵回頭對黃師傅說。
石老師一見蔣玉涵說的話，就明白了，忙把蔣玉涵拉進屋內的客廳里，屋內一股涼爽空氣直撲過來。
石老師一邊讓坐，一邊朝廚房里的保姆喊道，「阿嫂，你把冰淇凌端來。順便再催催海哥他們父子倆。」
蔣玉涵坐下後，迅速地環顧了一下客廳，發現客廳非常大，要比表姐家的彩票店還要大上好幾倍，正中掛著的一個液晶彩電，竟有一堵牆那麼大。
「謝謝阿姨。」蔣玉涵見一個年紀跟石老師差不多的女人，圍著白色的圍單，端來一盅杯子。
「小涵，不要客氣，石老師家別的沒有，小零食還真是不少。」石老師指著茶幾上的水果，果脯。這些水果和果脯有些是蔣玉涵從來沒見過的。
蔣玉涵處在這種豪華的環境內，略微地感到拘謹，但畢竟是營業員出身，見過的人不少，知道象石老師這樣熱情的人，不能拂了她的心意，于是就端了起來，吃起了那份冰淇凌。
這冰淇凌的味道也是她從來沒有吃到過的那種，異常柔和的，就跟巧克力那樣絲滑，據說這種進口的就要一百多元一個。
「小涵，你考慮得怎麼樣啦？」石老師笑眯眯地看著她。
「石老師，小涵喜是喜歡，但怕高攀不上。」蔣玉涵抬起頭來，一臉真誠。
「喜歡就好，」石老師高興地笑了起來，抓起蔣玉涵柔滑的雙手，緊緊地握著，然後認真地說，「你就是答應了。小涵，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石老師……」蔣玉涵扭捏了一下。
「你還叫我石老師，唔。」
「媽。」蔣玉涵放開了嗓子，甜甜地喊了一聲。
「好，我的好女兒。」石老師喜歡地握著蔣玉涵的雙手，還沒有放手的意思。「小涵，我只有一個兒子，所以一直來非常想有一個閨女。說起來，我們母女倆還真是有緣分，那個小偷幫我偷來你這麼個好閨女，就是不找回包包，我也值。」
蔣玉涵點著頭，心想這麼大的家，難道就石老師和保姆兩個人嗎？
「那麼干爸干哥哥呢？」
「別提了，誰知道他們整天忙著什麼？男人說得好听一點，就是志在四方，說得難听一點，就是不戀家。我剛才讓阿嫂打電話給他們，說家里來貴賓了，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媽，你抱孫子了嗎？」
「沒呢。」石老師含而不露盯著她說，「他忙于事業，無暇談朋友呢。我想我的媳婦應該是既能協助他的事業，也能讓他多戀家。」
「媽，你的要求高著呢，如果每一個婆婆都這樣，女兒還能找到好丈夫嗎？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啊。」
石老師笑了起來，「我相信我女兒是最優秀的女兒。」
蔣玉涵听了石老師的這最後幾次說的話，感覺話里有話，心里突然明白了，便應和地笑了笑，沒敢再接上石老師的話。
她看了看時間，覺得現在是最好的月兌身機會，便站起身來對石老師說，「媽，看來干爸和哥一定被什麼事纏身了，下次再來。我該回去了，司機在車里等得太久了。」
「小涵，你看，這父子倆好不好，家里有貴賓都不顧了。」石老師無奈地說，見蔣玉涵要走，只好起身相送，把一只精巧的小盒子塞到蔣玉涵的手里，「小涵啊，做媽的沒禮物送你，這項鏈送你，這也是干爸的意思，你一定要收下。」
蔣玉涵還想推辭，但石老師臉色一沉，「小涵，你難道嫌干爸干媽送的東西不好？」
蔣玉涵只好收下了。
蔣玉涵離開不久，一輛奔馳600轎車和一輛奧迪A8，一前一後駛入了石老師家的停車庫。
他們正是杜金鵬的父親杜威海，和同父異母哥哥杜金鷹，這石老師就是杜威海的結發妻子石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