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告訴我你師父在哪里,我就帶你們出谷,如何?」北翼一臉的討好,只是可惜他忘了無憂根本就看不到。
無憂也回以他一笑,「要見師父也可以,我有要求。」無憂已經打好了算盤了。
北翼感覺自己的後背冒出了冷汗,這個丫頭不是好惹的。
「好你說,為了玉兒我豁出去了。」北翼一幅慷慨就義的感覺,無憂根本就不吃這套。
「第一,必須听我的,我會讓你見到師父的。」無憂說完後便靜靜的等著北翼的回答。
「好。」
「第二,你必須留在風溟身邊直到他登基為帝就可以離去了。」北翼不僅醫術精湛,武功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多一個人幫助風溟,她才不會那麼放不下,不過這只是給自己找一個放下的借口罷了。
北翼卻是微微一笑,這個丫頭竟然利用自己,不過還是答應了。
若是連無憂這個徒弟都沒有辦法見到玉兒,那別人就更不用說了,他選擇相信無憂。
等等,她說登基為帝?莫非那男子是東夏太子?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第二日三人便一起上路了,北翼也就自然而然的隨著他們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北翼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山崖底下,也就是無憂與風溟掉下懸崖的地方,無憂被風溟細心的攙扶著,眉眼里更是滿滿的愛戀。
無憂眉頭輕皺,眼楮里空洞無比。
北翼大步走到一座石壁面前,右手一扭一塊小石頭,隨即巨大的石壁竟然分開了,里面是一望無際的石梯,北翼的面容帶有一絲凝重,「對不起,師妹師兄今日打擾你了。」
更多的是心疼,他的小師妹美麗聰慧,竟然落到如此下場,他這十年來一直住在谷底的原因並不是全是因為玉兒,更多的是陪陪這個師妹。
風溟的目光微微驚訝,沒有想到這里竟然別有洞天。
「走吧,順著這里一直走便會出去,開始只是騙騙你們的。」北翼一臉謹慎的對著風溟說道,這里是他十年來第一次踏入,有很多的惆悵,無處話淒涼。
無憂微微一笑,雖然她眼楮看不見了,可是到這里她並不懼怕,反而還有一種安全、溫馨的感覺。
只是無憂又怎麼會知道這個里面埋葬著她從未見過一面的娘親,冥宮少宮主紫莫。
三人一起走入里面,越走便離紫莫的冰棺越近,而無憂漸漸慌亂的心也平靜下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口透明的冰棺,這是當今世上唯一一件可保尸身千年不腐的玄月冰棺,冰棺中躺著一位身穿大紅色嫁衣的女子,那紅得似火的衣服竟然是如此的美艷絕倫。
風溟不得不贊嘆這女子的容貌是如此的精致,雙眼輕輕的閉著一雙雪白的手教握在心口,如墨般的青絲更是將她的這份美演繹到了極致,這女子必定有著屬于她自己的故事吧,否則又怎會一身大紅色嫁衣,似乎是在等待著某人。
無憂不知道這里到底有什麼,竟然可以讓風溟都失神了。
「師妹,師兄來看你了,師兄此次出山定然會把那人帶回來。」北翼走到冰棺面前流連的看著棺中的美艷女子,眉宇之間竟是心疼。
「師兄不會讓你自己獨自一人躺在這冰冷的深淵里,師兄心疼你穿著嫁衣死去只為許下下一世為他妻的諾言,你放心。」北翼的聲音說不上多好听,但是卻是發自內心肺腑的。
無憂不由得感嘆這女子用情竟然是如此之深,死之前竟然還會穿著嫁衣等待自己愛的人,同時心里也為自己的娘親感到心酸。
北翼說完便越過冰棺而去,風溟也攙扶著無憂跟著北翼往前走去。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便看到了光線,北翼看了看這里的桃花,真美可惜師妹卻是最終沒有等到桃花開的一天。
這里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一大片桃花嬌艷的綻放,只可惜再也沒有了那賞花、愛花、惜花之人。
「現在我們已經出來了,這里是帝都的西郊外。」北翼為風溟介紹著這里的狀況,同時也看了看獨自靠在桃花樹下的無憂,唉,這兩人……
無憂感受著桃花紛紛揚揚的落到自己的臉上,從而滑落到地上的那種感覺,這里應該是很美的,很美。
「桃花雖美,卻注定承載著悲傷與痛苦。」無憂輕輕的念叨,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令人著迷。
這次回宮又有什麼樣的痛苦在等著她呢?她不想知道了,靜靜的等待著生命終結的那一天,獨自一人孤單的離開死去,這就是她最後的歸宿。
風溟看著樹下飛揚的女子,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她……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北翼離開去找了輛馬車,而風溟與無憂則就在此等候著兩人。
「阿寧,這支發簪永遠都是屬于你的。」風溟走到了無憂面前,拿出懷里的發簪,輕輕的插入無憂的發髻之中,動作格外的溫柔。
無憂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這支發簪有多諷刺?什麼都是假的,即使他愛她,她也愛他。
她也決定放手了,相愛不如不愛,她早該清醒了。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個道理她比任何都知道,她不會傻到去爭寵、奪愛。
她寧無憂還不屑,玉蝶兒這個名字將是她一生的噩夢,痛苦的根源。
「或許以前是,可是現在絕不是。」無憂冰冷刺骨的話狠狠破開了風溟的心髒,臉上是一片冷若冰霜。
無憂模索著拔下頭上的發簪,狠心的丟在地上,玉簪瞬間碎成兩半。
正如無憂的心一樣,碎了……
風溟苦笑,他曾經說過不負她,可是如今卻是將她傷得如此之深,為了救出蝶兒他利用她是百里逐浪親生女兒的身份,可是當真相來臨,他竟然愛上了她,他竟然是如此的害怕這個女子的離去。
彎腰撿起跌落在無憂腳下碎了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