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姐……」艾恩說著不清不楚的胡話,鈕承宇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很擔憂她現在的模樣,看似已經醉了的樣子,可眼中的情緒卻清楚地告訴他,她沒有醉,她正在回憶曾經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不開心的事情。
才喝半瓶酒就成這副模樣了,她剛剛不是還說她很會喝酒嗎?什麼女人嘛,不會喝卻還夸自己很能喝!
剛要伸手過去把她坐得東倒西歪的身子扶好,結果被她給拍掉手,醉眸隱隱含著憤怒,「別管我,去玩你的!」
「小鬼——」鈕承宇沖洗漱間的門大吼。
天使正在門內站著,捂住耳朵,什麼也沒干,說是洗澡,可衣服還穿著,洗澡水也沒有放,顯然在逃避著什麼事情。
艾恩又把剩下的酒灌進了月復部,還打算去搶鈕承宇手中的,「給我,讓我喝個夠!」鈕承宇抓住她的手,沒有讓她把酒拿走,她干脆耍起酒瘋來,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就從凳子上癱倒在了地上,昏過去之前,還說著不清不楚的話,「壞男人,你出來,出來認了我兒子,我不要他當野種……」
「艾小姐。」鈕承宇立即蹲下去,把艾恩給扶起來,可她已經醉暈過去了,發軟的身軀就挨著他的胸膛,被他扶著,維持著愛倒不倒的姿勢。
白日里那個讓人尊敬的禮貌小姐去哪了?此刻的艾恩,讓鈕承宇頭疼不已,什麼也不管了,直接橫抱起艾恩,往她的房間里去,再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躺著。
他站在床邊,就這樣看著安靜地睡著的她,眼里盡是柔情與疼惜,「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竟然讓我歡喜,也讓我憂心!」
幾分鐘後,鈕承宇走出艾恩的房間,看到天使正在收拾杯盤狼藉的飯桌,小小的男孩,原本肥嘟嘟的手,此刻沾上了油膩膩的食物渣,認真地收拾著碗碟,似乎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一個親人存在了,就只剩下五歲的他,過著三餐不保的生活,噓寒問暖,無人問津。
眼眶一熱,鈕承宇竟然流下了眼淚,馬上轉身,不再盯著那令他痛心的一幕。
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抗議著他,在批評著他,告訴他,這一幕全是他造成的,姐弟倆的一切,是他造成的,他才是罪魁禍首。
「鈕叔叔!」客廳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到鈕叔叔在背對著客廳,天使出聲問了下,「在干嘛呢?」
抹去莫名流下的淚水,鈕承宇換上一副笑容,然後轉過身面對著天使,「沒干嘛,剛把你姐給放床上躺著。你姐不是說她很能喝的嗎?怎麼才喝一瓶就醉了?」
「鈕叔叔……」天使的臉色很黯淡,有些話,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其實,我姐姐很能喝的,只是每年的這一天,她都會帶酒回來喝,而且一沾到酒就會耍酒瘋,就會醉,放在其他的日子,怎麼灌她她也不會醉的。」
鈕承宇走過來坐下沙發,順便把天使拉過來坐下,大人的手臂摟過小人兒的肩膀,「告訴叔叔,今天對你姐姐來說,是不是個特殊的日子?為什麼其他的日子喝酒沒事,就今天有事呢?」
「因為……」停頓了一下,天使繼續說︰「因為五年前的今天,有一個很可惡的男人欺負了我姐姐,從此,她對男人心灰意冷了。」
那個男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五年前的今天,是媽咪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從知道的那一刻起,她恨透了這個無聲無息地在她體內種下了他的種子的男人。
每年的今天,媽咪都會借酒來控訴這個男人,呵呵,說是控訴,倒不如說是在祈禱男人快點出現。
會嗎?會出現嗎?到底他艾天使有沒有這樣一個爹地存在?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