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蓋打了一個長長的電話後,才在林毅焦急的眼光中進入車內。臉上仿佛剛剛從戰場回來一樣,有著劫後余生的欣慰與不甘。
「阿蓋,怎麼樣?」往日意氣風華的男人此刻臉上全是傷痛欲絕的孤寂,好像小Y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會活不成似的,也許不是好像,他可能真的會這麼做。
這樣痴情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這個忙不幫,豈不是對不起朋友這倆字?
「沒問題了,我們走吧。何醫生已經在等我們了。」本想丟給好友一個安慰的笑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擠不出來。難看的模樣讓林毅心中的愧疚更深。
疾馳的車子終于在兩個男人的翹首盼望中來到阿蓋原來的家,深海庭院。
這是一幢戒備森嚴的宅子,大門被一根鐵柵欄攔著,門口是一個警衛亭,外面筆直的站著一個身穿警服的警衛,警衛亭里面還有兩個警衛輪班站崗。見到阿蓋的車子便立刻放開鐵柵欄放行並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開進去時需要繞過一個很大的假山石,山石下面是一個方圓大概有二十平方的水潭,不斷留下來的水流在「嘩嘩」的響著。最後車子停在一幢五層樓高大概六十米寬一樓有十來間房間的大房子前面。
將林毅和小Y安排在客房,隨後來到父親的書房,他知道何醫生也在那里。
「父親」一聲簡單的稱呼後看向坐在書桌後面的種海。此刻他穿著還未換下來的軍裝,看似得知兒子要回來從機關趕回來的有些匆忙。淡漠的表情有著血緣如水的親情,不下四十的年紀因為過于操勞顯得有些疲憊,但是剛毅的臉上依舊可以看出當年的俊俏與爬模滾打後的精明。
「你回來了」看著和自己這個家明顯格格不入的打扮怪異的兒子,心知是兒子故意在和自己作對。明明該是自己驕傲的兒子此刻居然自己作踐自己,頓時一股無名火從下而上沖破五髒六腑傳到大腦,狠狠地拍了一下書桌,含怒的雙眼盯著自己這個不听話的兒子大聲咆哮︰「這麼多年讓你回來你就是不回來,甚至發誓在有生之年絕對不再踏進這個家門口。今天,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回來求我?倘若是你的女人也情有可原,可是她偏偏還是別人的老婆。怎麼,你覺得你很高尚嗎?要不要給給你頒發一塊牌匾歌頌一下你無私奉獻的精神呢?」
面對父親的怒氣,阿蓋只有隱忍的份,因為他明白若是自己不顧一切的跑出去,對小Y和林毅來說將比自己現在所承受的痛苦要多得多。父親,終歸是在氣自己的不听話。幾十年的指揮已經讓他習慣了高高在上,即使自己是他的兒子也不容在他面前有一丁點的叛逆。
「何醫生,我朋友在客房等你,希望你能幫幫他們。」面對父親的怒火,阿蓋選擇了直接跳過。不過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父親不會阻止自己的,倘若要阻止的話是根本不會對自己發這麼大火的。
「呃,好的,我知道了。老爺,我先出去了。」何醫生何天生看了看執行長在對方的點頭示意下退了出去。
所有的問題讓他們父子倆慢慢去解決吧,自己即使能算到很多事情終究不能親自幫他們解決問題,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你是何醫生?」林毅打量著赤手進來的男人。年紀大概有五十歲的樣子,但是頭發卻完全花白了。一雙眯縫小眼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好人,咳咳,偏偏眉頭很粗很長和整張臉型不搭。瘦小的身材大概只有160厘米吧,穿著一套類似于太極服一樣的衣服只差腰間沒綁一條腰帶了。
「我就是。」沖著對方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徑自走向躺在床上的女人。果然傾國傾城,怪不得少爺會為了她打破自己的誓言。這樣尤物一樣的女人活著終歸是個「禍害」。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會為了她「廢寢忘食」了。
輕輕搭了一下她的脈搏,發現體內氣流正常,只是體內的器官卻並不同于常人。雖然早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但是自己並沒有算出她到底是何方神聖,于是疑惑的看向等在一旁顯得焦慮的男人,或許他能告訴自己這個讓自己想了多年的答案。
「她不是人,她到底是什麼?」看到林毅警戒的眼光,何天來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你放心,少爺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嗎?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人只是算不出她的真實身份。」搖了搖對于自己的「無能」感到無能為力。
自己終究是人不是神。
「她叫小Y,她說自己倒掛的樣子很像英文字母Y,所以自己給自己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她的確不是人,是,蝙蝠,血蝙蝠。」林毅撫模著小Y的手心喃喃地說,也不管對方能不能听到,話中的感情仿佛道盡了自己所有的心酸。
「原來如此」何天來一副了解的模樣。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帶有類似芒果的吊墜放在林毅手中。「她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而是在人間呆的太久,人類的氣息讓她不舒服了而已。不過長此以往她早晚有一天因為無法承受人類的氣息而英年早逝的。」
听了何天來的話林毅大受打擊的的盯著他手中的吊墜。難道說這樣一個首飾?
林毅不明所以地看著何天來,臉上盡是困惑的表情。「這個是?」
「這是七色玲瓏表。這個蓋子可以打開的,外表看起來和真的手表差不多,只不過里面不是機械裝置而是一個磁場,有了這個磁場,小Y就可以在人類的世界無限期待下去。但是她若不小心丟了這個玲瓏表,我可是僅此一個絕對沒有第二個的哦。」慎重地警告給對方,借此告知對方事情的嚴重性。
「為什麼?她現在是人不是蝙蝠不是嗎?」他不明白,之前好好的都沒事為何現在就有事了呢?
「今天的事情只是湊巧而已,即使今天沒有這事她早晚有一天會發作的。今天只不過提前了而已。」
「原來是這樣。」林毅小心地將吊墜系在小Y的脖頸上,看著那枚亮的有些晃眼的吊墜有種隔世的感覺。
如果自己不認識阿蓋,那麼小Y是不是就意味著會……想到這個,雙手不自覺地將床上的女人摟在了懷里,緊緊地抱住舍不得松手。仿佛一松手自己就會失去她一樣。
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感情已經陷進去了那麼多。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