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胖嫂抱著手中的女娃欺身到小Y身前的時候,那女娃仿佛感應到了媽咪的不適居然嘴巴一撇,頓時哭聲驚天動地,把已經走出「一仙閣」的種海也哭了回來。詭異的是,那淚水居然像不斷瓢潑下來的驟雨直直地往小Y的嘴巴里面灌區,準確無誤像是事先安排好的。
一開始胖嫂被這女娃徹底震懾住了,當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把她往一旁挪了挪,但是依舊有很多淚水順著小Y的臉頰流到了她的嘴里。「哎呀,這個小女圭女圭怎麼不哭還好這一哭快把我老婆子的心髒病嚇出來了。」
伸出手去打算將小Y嘴邊的淚水擦拭干淨的時候,卻發現晚了一步。原本已經陷入昏迷的小Y竟然下意識地吧唧著嘴巴將自己女兒流出的眼淚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她這是渴了嗎?
「那個,那個,胖嫂,好像不太對勁……」被嚇回來的鐘海,錯愕地看著躺在床上應該昏迷不醒的女人,伸出手臂打算踫觸一下胖嫂尋找一絲慰藉。
胖嫂一邊哄著不再哭泣的女娃一邊回過頭來瞅著種海看到他的不正常心中開始發毛,以他這老謀深算淡定自若的人居然出現白痴一樣的面孔,難道是張敏又死而復活了?
一回頭發現,床上除了小Y根本再無其他的人。心中猛然舒了口氣。
「先生,你別嚇我,雖然我胖嫂是被嚇大的,但是我現在年紀老了心髒的負荷力大不如前了,實在經受不起這樣的驚嚇了。」
種海置若罔聞。「胖嫂,小Y現在是昏迷的對不對?」
「對啊,是個人都可以看見吧。」難不成還是在睡覺?
「那她的嘴巴為什麼一直在動?」
「什?什麼?」胖嫂一驚抱著女娃就跳了起來。嘴巴在動?難道是因為那藥丸被下了某種蠱咒?
果然,小Y的嘴巴還在繼續剛剛吧唧的動作,一下有一下無的好似在品嘗什麼美味佳肴。
「先生,我們先去看看我老頭子有沒有回來好不好?」媽呀呀,怎麼感覺這麼慎得慌,好像要詐尸一般。不是她胖嫂膽小也不是種海沒有見過大世面,而是張敏已死,現在誰也不知道小Y最後吃的那粒藥丸到底會讓她死亡還是蛻變,最讓人膽寒的就是小Y會直接月兌離他們這個組織加入敵對的那一方,到時候自己幾個都會直接死在她的手里,尤其這個剛剛出生的女娃。
喪失心智的女人根本會六親不認吧。
「好,好。我們快走。」種海擁著胖嫂,兩個人抱著孩子就想溜出門去。前腳剛剛邁出,後腳還來不及上抬,只听後面一聲慵懶的嬌呼傳來霎時將兩個人的動作凍結了。
「胖嫂,你們去哪里啊?」
時間一分一秒一秒一分地溜過去,胖嫂和種海面面相覷,眼里的訊號不斷穿梭,你來我往地好不熱鬧,就在小Y好奇地想要起身的時候,胖嫂終于有了動作。
尷尬地回過臉來,上面都是被疊放在一起的笑容,呃,皺紋多的已經完全將笑容掩蓋了,讓小Y有點疑惑有點不解。「小Y,你醒了啊?你剛剛不是昏迷了嗎怎麼會這麼快就醒了?」該不會是藥丸發作了吧?
「對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剛明明是痛的暈過去了,失去了意識,可是剛剛好像有一小股清泉流到了我的嘴里,那清泉很甜很可口,喝了以後就感覺體內充滿了力量似的,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然後,然後就醒過來了啊。我還想問你呢胖嫂,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
說的跟真的似的,胖嫂只當她在信口胡諏騙取他們的信任。因為她從頭至尾都沒有給她吃過任何東西,連口水都沒給她喝過。「呵呵,小Y,可能是你做夢了吧。那個,小Y你現在覺得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麼異樣?」
小Y偏著頭想了想。異樣?沒有啊?胖嫂為何這樣問?難道……?「撲哧」一聲,又嚇壞了胖嫂和種海,兩個人忽然覺得剛剛的舉動很不聰明,應該在听到她說話以後立即跑出去,這樣就不至于讓他們三個人都丟了性命了。
「胖嫂,你放心好了。我沒有被她們控制,我現在很好,剛剛給你說的話也是真的沒有騙你。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何吃了那藥丸最後會沒有事但是我敢向你保證,現在的我是真正的我不是被人利用的小Y。」
「真的?」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胖嫂開始糾結了,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倘若不信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先生,你說呢?」
種海想了想,看看小Y一臉的「正義」,又看看胖嫂一臉的「糾結」,想想自己無故牽扯進來的「好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與其這樣胡亂猜測還不如讓暴風雨提前到來呢。
「啊,我的女兒。」得到對方肯定以後,小Y才敢欣喜地跑過來擁抱自己的女兒,胖嫂雖然心中依然有疑慮但是看到小Y見到女兒後的感情還是選擇了相信,便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抱給了她。
「好可愛哦,胖嫂,有沒有給她起名字啊?」
聞言,胖嫂一臉的黑線。話說,自己才是這女娃的親生媽咪嗎?起名字的責任是在自己身上嗎?
「小Y啊,她是你的女兒啊,我是個外人怎麼好帶頭給她起名字啊?」
小Y抬起眼楮似有似無地看了胖嫂一眼,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是她的女乃女乃嗎?女乃女乃給孫女起名字不是天經地義的?」
「小Y?」胖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她居然是這個意思?原來她真的沒有被那藥丸控制,她還是她的小Y?「嗚嗚嗚~」
種海見到這個樣子,心中開始對小Y這個女人徹底改觀,一直以為她就是一個柔弱的沒有心機的女人,一個被男人們捧在手心的花瓶,卻沒有想到她當真有被男人寵的理由。
「好了胖嫂,名字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現在你先告訴我,剛剛到底給我吃了什麼?為什麼我突然會醒的?」
吃了什麼?如果說剛剛胖嫂因為對小Y存有防備沒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可是眼下她再度提出胖嫂不可能以為她真的是在做夢了。
剛剛沒有給她吃過任何東西啊?盯著小Y的嘴巴,胖嫂和種海開始冥思苦想,剛剛到底給她吃過什麼了?有什麼東西經過了她的嘴巴?
「哦……」
「哦……」
兩聲長「哦」,兩個人很偶默契地將眼楮轉向了小Y懷中的女娃。如果剛剛他們沒有記錯,唯一經過小Y嘴巴的就只有……
「什麼?我女兒的眼淚可能就是解藥?」
小Y不解地瞪著自己懷中的女兒。剛剛她在吼完這句話後,懷中的寶寶突然詭異地「咯咯咯咯」笑了起來,她這是在說「你說對了」嗎?
「有了一個林子昊,我已經不覺得你這個女兒是個奇葩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適應啊。我暈。啊,胖嫂,既然她的眼淚可以救我,那麼她是不是可以救外面那群男人?」驚喜之余卻發現懷中的寶寶在听到這句話後竟然皺起了眉頭,好像不太贊同小Y所說的,又好像覺得讓自己一下子救那麼多人自己豈不是很虧?只是她怎麼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要她救?
「你覺得她同意嗎?」胖嫂指了指她懷中的寶寶。
「她?」小Y不了解胖嫂所說的話。「她不就是個嬰兒,又不會說話,管她干嘛?」
胖嫂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個沒良心的媽咪。「剛剛救你的時候,是她自己哭起來的。救了你就沒在哭,你若要救外面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哭,她若不情願,沒有眼淚如何救人?」
小Y傻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里面?自願哭?難道不是自願哭眼淚就無效嗎?「胖嫂,你去拿兩只碗過來。」
她就不相信她沒有辦法讓她哭。
懷中的寶寶听到自己親生媽咪的話後眼楮里泛起了戒備的神色,臉上也開始凍結不悅的情緒,她仿佛感應到了自己媽咪一會要對自己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了。
「寶寶,你要不要哭啊?你要哭的話媽咪就不折磨你了,你要是不哭的話,媽咪這里可是有上百種秘密武器一定會讓你哭出來的,可是媽咪真的不忍心看你受罪,所以你可不可以自己哭出來啊?好寶寶,自從出生到現在雖然連三個小時都不到但是你還沒有見多你帥氣的爹地可愛的哥哥呢,你想不想見見他們啊?想見啊,那你就哭啊,只要你哭你就能見到他們了。」可愛的女人將自己的女兒提溜起來,雖然她的身體還是很軟但是和三個小時之前比較,現在她的小腦袋很明顯已經挺了起來。
說了這麼多話,寶寶依然保持著剛剛的神態和自己的媽咪大眼瞪小眼。
「你確定你不哭嗎?」小Y皺起了眉頭。可是寶寶依然神色不變。
「你突然讓我想起了一句成語︰不見棺材不掉淚。胖嫂,拿碗來。」一聲大吼,胖嫂動作很快地遞過來一只碗。小Y順手接住,然後一臉壞笑地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
寶寶臉上終于有了變化,是一種不妙頭皮發麻的驚恐眼神。
「這是你听話的後果,可別怪我這做媽咪的不近人情。」說罷手指就點了上去,直沖她側腰附近的笑穴。
「咯咯咯咯~嗚嗚嗚~」
「小Y,你這樣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會不會太殘忍了?」胖嫂實在看不過去了,對這沒有良心的媽咪充滿了譴責,但是也知道她若一直不哭外面那幾個男人定死無疑。
「有句話說得好。」
「什麼話?」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呃?」汗……
那寶兒也算有骨氣的,在堅持笑了足足有一刻鐘的功夫終于抵不住身體傳來的訊號,加上身體發育並不成熟即使自己天生異能卻最終抵不住自己親身媽咪的摧殘,眼淚在一刻鐘之後終于姍姍來遲,不來說不還,一來就是狂風暴雨。
「胖嫂,拿碗接住另一邊。」
兩個女人各舉著一只碗對準了寶兒的眼楮,那淚水在頃刻間就灌滿了兩只大碗,當眼淚溢出來以後寶兒還在不停地哭泣。
「小Y,快別讓她哭了,這麼小就要受這個罪,看她都哭成什麼樣了?怪可憐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種海終于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出聲阻止。
尼瑪,早不說晚不說,等接夠了眼淚又跑出來做好人?如果寶寶感激你她才真是瞎了眼。
可是,悲催的是,寶兒在听到種海的解救以後真的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而小Y在接觸她的笑穴以後,她那軟弱無骨的小手居然直接伸向了種海,就連胖嫂都不找了。
我倒!還是一個記恨的小家伙。
顧不上這個小家伙,小Y和胖嫂一人端著一晚眼淚直接沖向了涼亭,里面的幾個人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她們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兩碗解藥上面。
小Y首先把那對掛在樹枝上的父子給抱下來,抱不動的就直接推了下來,扒開他們的嘴巴就往里灌了進去,以她的經驗這解藥自有一股神奇會直接流進五髒六腑不會造成浪費,救了他們父子又轉戰涼亭,忙活了一陣子最後只有小Y的碗里還有些許的解藥。
「啊,還有芹芹?」小Y這才記起還有一只小家伙沒有救,只是這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為何沒有跟小昊在一起?
兩個熱找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芹芹的影子,還是後來小Y飛身查看房頂的時候在涼亭上面的發現了芹芹的影子,原來她昏睡在了涼亭之上。
將最後一口解藥喂了芹芹,小Y才把那只碗交給胖嫂讓她去處理後事,自己則從種海的手中抱回女兒站在桃林中等著幾個人醒過來。
忙完了這些事情,小Y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剛剛經過生育這般大事,老天爺又自編自導了一場意外風波不僅身體難以承受就是心里上的沉重同樣壓得她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疲憊,是現在所有的感覺。
懷中的寶兒一樣感受到了媽咪的難受,很乖地選擇了安靜。對于剛剛的事情她選擇了秋後算賬。
母女兩個靜靜地站在桃林中,靜靜地等著眼前的男人們睜開眼楮,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仿佛,一切都突然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