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簡傲南吹干了東滿的一頭長發,才發現她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悄悄放下吹風機,他幾近貪婪地看著眼前寧靜的睡顏,梳妝台邊柔和的壁燈打在木色的牆上,映得她的臉頰愈發色澤透明,有種粉色果凍的錯覺。
他伸出一指輕輕一踫,軟女敕的觸感叫人心也跟著一軟,見她未醒,他俯下頭,嘴唇輕觸她的臉,她嚶嚀了聲,皺眉側了側頭,睜眼——
「傲南……」
她慵懶無辜的神態,黏膩嬌軟的聲音,在今夜被撩撥了千萬次的年輕男子耳中听來,猶如世上最媚惑的邀請,勾起的是狂潮洶涌。
她,仿若是他防守力最弱的罩門,一擊必中。
他彎腰將她抱起,放置在臥室中那張此刻引人無限遐思的巨大床上。
因他而特制的巨大空間,她躺在其上顯得那般嬌小,這一挪動而徹底清醒的她,看到自己身下的巨床,顯得慌張無助,那閃躲的神情,羞怯的眼眸,更能激發男人掠奪侵佔的本能。
想了很久的事,終于付諸行動,簡傲南有種如願以償的痛快,邪邪噙著笑意,在她驚顫著眼睫、欲叫又咬唇的無聲邀請下,如一頭餓狼,撲了上去……
「啊!」
東滿驚叫出聲,但預想中的泰山壓頂並未發生。
他就是一匹餓了近兩個月的狼,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小綿羊的傷處,作勢狂撲,卻撐開了她的膝蓋,用手肘和腳撐住了自己的體重,只以曖昧的姿勢與她相貼,以上俯下的絕對有利位置,用灼熱的氣息將她籠罩住。
「叫我南……東東,叫南南。」
哦,丫的!一個東,一個南真叫絕配!
東滿在心中哀嚎,嘴上卻執拗地緊閉著,不願叫那個听著挺惡心的昵稱。
南南?
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在普通男人堆里找不出一個的高大壯碩,被叫這種像小受似的名字,他不覺得有損顏面,她都替他羞。
哦,對了,他也許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小受!
簡傲南也不強迫她,火熱的吻就落下,席卷了她喉間未及溢出的驚呼。
她身上的浴袍只在腰間以腰帶打了個結,松松的,簡傲南一只手指就勾開它往兩旁散開,浴袍下,她上身再無一布片遮羞,下著一條粉色小可愛,那蕾絲褲頭中央還有個小小的黑色蝴蝶結,在她驚呼著扭動下,如打顫著展翅欲飛的碟翼,無比誘人。
東滿滿臉潮紅,雙手連忙去拉滑落的浴袍,意圖遮掩,某南並不阻止她手的自由,只是眸光暗紅,俯頭終于用嘴做了剛才在浴室里想試的事。
「啊!簡……傲南,不……不行!」
東滿只覺胸口一熱,忽地有一股電流自他的唇舌間而來,穿透皮表鑽進她的心髒,再由心髒向它處擴散,霎時,一種火燎的焦灼感混雜著針刺般的輕微麻疼順著血液流經的地方,遍布全身。
「別擔心,我就是……親親你……」
某南含糊其辭,唇舌卻舌忝吻著不肯放,試了左邊,試右邊,試了高聳的山坳,再試山坳下的小圓點,那不贏一握的小蠻腰看起來柔軟可口,他豈能錯過,自然得一一嘗試……
他就像是個瘋狂的縱火者,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來自他唇舌的濕熱點燃了她身上似乎無一不敏感的部位,引得她再也矜持不住,申吟出聲……
這火,眼看就要形成不可控制的滔天大火之勢時,抬起她其中一條腿的某南視線停住在那處被包得圓鼓鼓的膝蓋上後,火勢遭無情天雨撲滅,放下她的腿,他退下床,急匆匆地翻找她的行李箱,拉出一條水藍色的睡裙,將她浴袍滑落的誘人風情罩住,在她詫異含羞的目光里,迅速拉過棉被,將她掩得嚴嚴實實,只剩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你先休息,我去洗個澡。」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簡傲南就沖進了浴室,門一關,下一秒就听嘩啦啦的水聲傳出。
床上的女人偷笑著從被子里伸出手,擰滅了床頭的燈,在充滿了檀香混合著某種青草的氣味里閉上眼。
某南沖進浴室里,一開了水就站在了蓬蓬頭底下,任冷水從頭澆到腳。
他穿著衣服洗了一邊澡,月兌光衣服再洗一遍,等他反反復復洗得月兌了層皮出來時,床上的女人已經睡得香沉了。
望著半側著臉,小嘴微嘟的睡顏,簡傲南笑了笑。
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壞東西,先讓你適應兩天!」他對著那張臉低如耳語,扒下圍在腰間的浴巾,輕手輕腳地爬上床,躺在她身邊,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挪過來,在自己的臂彎里安放。
原本以為,這樣抱著心愛女人卻什麼也不能做的夜晚將是無眠的煎熬,誰知摟著她,听著她淺長的呼吸,平穩的心跳,微涼的體溫,他體內的燥火居然慢慢平息,化作春暖的一池清水,舒適而寧靜地沉入夢鄉,極少機率的夢了一場。
夢里,有那個濃眉明眸的女人,手執一杯純威士忌,斜挑著眉,一只縴指近距離地指著他的鼻子,挑釁般對他勾唇輕笑,叫不屑多看女人一眼的他從此為了她,變得陰沉自私,折了驕傲尊嚴,多方壓力苦楚,也甘願承受……
許東滿是在一整夜僵硬的睡姿後想翻身,踫到膝蓋處的傷,被痛醒的。
低低的一聲痛哼,當東滿睜眼,摟著她的男人也在下一秒醒了。
「怎麼了,是不是我壓到你了?」
他嗓子沉啞,迅速撐起頭,掀被去查看她的腿,似水的眸光掃過,像一只清晨中警醒的獅子,慵懶與力量並存。
東滿抬眼看著俯在自己上方的臉,剛醒的人本來應該睡眼惺忪,他的眸子卻盛滿了金光,動作毫無睡了一夜的機能滯緩,那有點亂的短發,頂在俊臉上方仍舊是最爽利瀟灑的樣子。
沒听到她回答,簡傲南轉眸接到她呆望著自己的眼神,心中怦然一跳,輕笑著調侃︰「怎麼?被你老公的樣子迷倒了?」
她出乎意料的沒反駁,反而目光痴迷,輕問︰「你為什麼會愛上我?什麼時候開始的?」
簡傲南的笑意變得悠遠,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卻似乎透過了時光,看向了另一個她。
他以手支著頭,曲起一條腿,側躺著——這個時候,許東滿才發現被子掀開之下,他居然渾身赤條條、像是LUO體模特、身上連一塊布片都找不到!
東滿倏地臉燒了,轉過頭,對著牆。某南卻從後貼著她,在她耳邊開始低訴︰
「也許是當你說︰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你也不會考慮我的時候,我就想將你佔為己有了……也許,當你狠戾絕情的咬傷我的舌頭開始,你就注定逃不開我的追捕……也許,當你惡毒地設計害我以受傷的舌頭吃到加了不知幾斤辣醬的烤肉,加上酒精純度驚人的‘漱口水’時,你那天使魔鬼般的嘲笑就刻進了我的腦海,從此難再剝離……你知不知道,你在走出岳家的那段路,我開著車像個傻瓜一樣跟在你後面整整半個小時?」
東滿越听越心驚,身後的男人頓了頓,突然湊近她耳後,曖昧低語︰「也許,壓倒我這只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你自動在我面前月兌下衣服的一刻……」
轟地,東滿腦里晃過那車廂里能讓她熱血逆流的一幕……
「不要說了!」
某南卻不想放過她,順便逮住她小巧的耳垂,含著輕咬,說︰「是你問我的,我這是在向你坦白……」
東滿連忙推開他,坐起來就要下床,身後卻陡然伸出一雙手,將她攔腰摟住,熱氣隨之而來,在她耳畔作怪。
「不準逃!」
簡傲南邪氣地故意對她的耳朵呵熱氣,知道這女人最受不了的大慨就是這一招,瞬,那要逃的身軀成了一灘軟泥,向後倒在了他光潔的胸前。
「我坦白了,現在輪到你了!說,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我……我不知道!」
她就是知道,現在,被某南的熱氣呵得全身發軟、腦漿黏糊,也變不知道。
「是不是和我一樣,從我吻了你的那天開始?還是更早……其實。你對我一見鐘情,深知我不會被普通的女人吸引,才想到特別的方式,搶我的酒,潑我的車……」
「誰對你一見鐘情,別臭美了!」許東滿耳根早已是燒紅得若透明的鐵塊,只是某南的軟舌貼上時,不會被燙出吱吱的白煙而焦黑壞死,依舊靈動如蛇,緩緩往下熨帖過細致的脖頸,鑽進衣領,使得她身軀越發劇烈地打顫,「快放、開我……我要上廁所!」
「我要听你說︰你愛我!」某南如是要求著,唇齒一並,在她鎖骨上方不輕的一吮咬,立時,柔女敕的肌膚上出現了一塊紅色的印記。
許東滿全身一震,只嘆自己大多時候拗不過這個男人,只得以細如蚊蠅的聲音如他所願︰「我……我愛你!」
簡傲南滿意的笑了,逼話適可而止,否則把她逼急了,最後痛苦的還是他!
打情罵悄的拖拉好一陣,他們兩個才算穿戴整齊出房間,房外的院子里早已有老老少少在做自由操,听到他們出房門,都齊刷刷望過來,那眼神——唉!活靈靈狗仔記者等緋聞中男女主角的眼神。
這時,他們才想起,今早院子里並未響起不分周末、除了雨雪日從未中斷的早操廣播聲。
傲天嫂對東滿擠擠眼,一副神清氣爽的俏皮模樣,哪有簡傲南昨晚說的那樣看電視劇哭到眼腫不能見人?
簡女乃女乃笑得眼眯成一條線,笑道︰「醒了啊?咱家老頭子發話了,今天大家的操練都免了。小南你快抱東滿去吃早飯,大家都吃過了。」
「大家早!」某南中氣十足的招呼。
「大家早!」某女氣虛力弱地擠個微笑,就埋了自己發燙的臉,到進了飯廳才干抬頭呼吸新鮮空氣。
「連爺爺都給你收買了!」簡傲南笑著說,想到爺爺,他就心生不安。
想到他們昨晚的密談,他沖進去時她垂眸望地的呆愣狀,都叫他幾度追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如果東滿不想說,他問來何用?
如果東滿想說,不用他問,她自然會告訴他。
他們不再是以前那種動不動就劍拔弩張的關系了,他要為她學會忍耐,學會信任,學會不逼迫、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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