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翰,28歲,東區警局副局長。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偵查系碩士,曾赴法國進行為期兩年的犯罪心理學進修。兩年前回國,因超強的工作能力多次受到嘉獎.....」
「先後參與破獲命案等重特大刑事案件50余起,榮立個人二等功1次,三等功1次......」
「被授予‘全市優秀人民警察’、‘全市公安技偵工作先進個人’......」
寬敞明亮的書房內,身著寬松舒適睡袍的俊逸男子正飛快地翻看書桌上那厚厚一沓資料,不過短短幾分鐘,就將所有信息輸入了腦海中。
總參二部不愧是王牌情報總局,不到五小時,就將梁司翰所有資料傳了過來,家庭背景、學識學歷、感情經歷,連身體哪出受過槍傷、長了胎記,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韓熠昊長睫半掩,如大理石雕塑般深邃的輪廓染上淡淡剪影,山峰般挺直的鼻梁下,擁有完美唇形的薄唇微抿,高檔真絲睡袍微敞,露出大片古銅色的性感肌肉,遠遠望去,如一副大師繪制的油畫般賞心悅目。
不消片刻,韓熠昊翻完了手中的資料,輕輕合上,深眸微抬,眼底已有精光閃過。
果然不出預料,梁司翰能以一介毫無背景的窮家小子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並不完全靠的真本事,縱觀他的整個「奮斗」史,里面出現了太多各種各樣女人的名字,沈從善不過是其中之一。
嘴角輕揚,韓熠昊撥通了內線,對著話筒說道︰「七叔,今晚幫我約陳局長吃飯。」
「是,少爺!」
......
「咚咚」
房內,從善正在網上查找最新的犯罪學資料,听到敲門聲,走過去開門,看到的竟然是沈從如,她臉上還畫著濃妝,一看又是晚上通宵才剛回來。
「給你。」沈從如遞給她一封信,語氣一如既往不友善。
從善有些詫異,自己的信怎麼會在她的手里,不過仍然是接住,禮貌地道謝︰「謝謝。」
見從善要關門,沈從如趕緊抵住門,閃身進來,又將門關上。
「你想做什麼?」因為昨天的事,從善起了警覺,防備地盯著她,問道。
沈從如卻拉著她坐在床邊,一臉熱絡︰「我問你啊,你是不是真的認識有錢人了?」
「沒有。」早料到她有目的,從善否認道。
「你少騙我。」沈從如大眼一橫,但立即又揚起了笑臉,「好歹我們也是表姐妹,你真認識了有錢人別忘了我啊。」
「我真沒認識什麼有錢人。那串項鏈是替別人保管,要還的。」從善耐著性子說道。
「你真當我是傻子啊。」見軟的不行,沈從如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恢復了蠻橫的模樣,大聲說道,「昨天你跑出去,就有一個男人送了個包裹給你,一個跑腿的開的都是寶馬760Li!你以前那些朋友都是些窮酸相,誰有那麼大手筆還送那麼大個珊瑚瑪瑙......」
「什麼瑪瑙?」從善听出了不對勁,也站了起來,問道沈從如。
驚覺自己說溜了嘴,沈從如眼神有些飄忽,口氣卻仍然很強硬︰「我什麼都沒說。」
從善走近她,質問道︰「是不是昨天那個包裹里除了這封信還有別的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什麼啊!」沈從如繼續 嘴,死不承認,「證據呢?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拿你東西了?」
從善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拿出來是吧。」
邊說邊逼近沈從如,從善畢竟是警察,如今兩人同處一室,沈從如還是有些害怕,她一步步後退,直到背抵在門上,才意識到這個家里她干嘛怕沈從善啊,因此厲聲喊道︰「你想干嘛!」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從善笑容更深,眸子里卻比寒冰還冰,「只不過你那幾個吸毒的朋友最好小心點,難保哪天我心情不好剛好撞上他們‘拍針’,我會告訴他們是你給我的消息。」
「你敢!」沈從如怒喝道,那幾個人都是各大夜總會的「熟客」,既能給她介紹「好工作」,而且耳目又多,萬一得罪他們了,她以後還怎麼出去玩。
「你試試。」從善語氣輕柔,卻比沈從如的虛張聲勢更具威脅性,「看我敢不敢。」
「你!」沈從如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她本來是進來套沈從善話的,結果反被其恐嚇,這如何叫她不氣。
「現在能說那個瑪瑙怎麼回事了嗎?」滿意地看著沈從如的表情,從善追問道。
「那個瑪瑙....我賣了!」知道瞞不過從善,沈從如脖子一梗,干脆說了實話。
「賣了?」聞言,從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問道,「你賣給誰了?瑪瑙是誰送的?」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沈從如翻翻白眼,「我是托朋友賣的,不知道他賣給誰了。」
從善想起手中的信,立即打開,看到落款那熟悉的字跡時,明白自己剛才的猜測是對的。
除了韓熠昊,誰還會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她?
但正因為是他送的,她更要找沈從如要回來。
「把你朋友的電話給我。」從善開口問道。
「都給你說了,賣都賣了,你還怎麼要回去?」沈從如不耐煩地說道。
「賣的錢呢?拿來!」從善攤開手,讓沈從如歸還錢,至少要有錢才能向買主贖回來。
「用了。」沈從如理直氣壯地答道。
「用了多少?」從善接著問道。
「2W。」沈從如回答得干干脆脆。
「你!一晚上你用了2W?」從善氣得拳頭捏緊了。
「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你敢打人,就是知法犯法!我會去投訴你!」沈從如見她面色難看,急忙嗆聲道,同時轉身就想開門出去。
從善卻一把將門按住,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又說道︰「還有沒有剩下的錢?」
「我們急著出手,你以為能賣多少?」沈從如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也就是說,他們把賣的錢全部用光了!
「沈從如,你實在太過分!」從善真的很想教訓她,但還是生生忍了下來,「把買主電話給我,我去找他。」
「你有錢贖回來嗎?」渾然不覺是自己惹出的禍,沈從如這時還不忘挖苦道。
「你最好祈禱我能贖回來,不然你就等著坐牢吧。」從善故意說著狠話。
「你才不敢!你在我家白吃白住這麼多年,現在翅膀硬了......」沈從如學著張淑賢那一套,訓斥從善。
「你也知道我翅膀硬了,那我還有什麼不敢的!」眉眼一冷,凌厲之氣彰顯無遺,從善怒喝道。
沈從如畢竟只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姑娘,從善對付犯人這一套她怎麼可能不怕,這下也有些慌了,怕從善打她,立即說道︰「我馬上幫你問!」
問到了地址,從善立即出發去找買主,到了那里,卻被告知已經被賣給了一個古玩店,從善接著問古玩店在哪,買主听了從善講的來龍去脈,倒也熱心,把她帶到了古玩店。
然而,店里的伙計卻說掌櫃看到那珊瑚瑪瑙晶瑩剔透,是難得的珍品,心想大小姐或許喜歡,因此剛剛才從店里離開,親自給大小姐送了過去。
從善急忙問走了多久,對方回答大概二十分鐘,是開車去的,她現在不一定能追上,不如直接去大小姐家里問問。
從善一喜,又問他們老板的家,卻在听到那個地址時,瞬間如被一盆冰水兜頭潑下,愣在了原地。
「小姐,你怎麼了?」伙計見她神色不對,趕緊問道,其實像她這種情況,家里人偷偷把值錢的東西拿來賣,他也是見過不少的,所以心里還是挺同情這位小姐,如今看她的表情像受了重大打擊,可千萬別在店里出事啊。
回過了神,看見伙計擔憂的眼神,淡淡說了句︰「我沒事」就轉身走出了古玩店。
今天天氣難得的格外晴朗,也沒有出太陽,但從善卻覺得眼皮被陽光刺得發痛,忍不住抬手遮了遮,定了定,才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算了,韓熠昊也不會討回,那瑪瑙就不要了。
她卻不知,在她離開之後,立即有人進了古玩店,之後一個電話打到了唐俊的手機上。
「知道了,你們繼續跟著。」切斷了線,唐俊優雅地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眼楮似笑非笑地看向對面豐神俊朗的男子,說道,「關于你的小女警的。」
「說。」喝著不加糖的黑咖啡,韓熠昊一反剛才的慵懶,沉聲說道。
「什麼小女警?」包間里另外兩人一听立即來了興趣,微探著身子,勾子銘問道。
「什麼情況?」錢少杰也跟著問,毫不掩飾眼里濃濃的好奇。
「別打岔。」韓熠昊不動聲色地打斷兩人,讓唐俊繼續說,「她怎麼了?」
「就你送她的那座專程從南沙群島寄回來的珊瑚瑪瑙。」唐俊不急不緩地開口道,「她那個妹妹把瑪瑙拿去賣了,你的小女警就想找買家贖回來,不過進了那家古玩店,據說又被轉送給了老板,當她听了老板的地址之後就變得不大對勁,也沒有追上去,反而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家了。」
「那家老板姓什麼?」韓熠昊放下咖啡杯,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眸底卻閃過一絲冷冽,他送的東西也敢賣?敢收?
「安。安道寧。」唐俊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韓熠昊倏地揚起一抹冷笑,「原來如此。」
錢少杰說話了,「他的公司和我的銀行有不少業務往來,韓少要取回東西的話,我打個電話過去,應該很容易。」
「不用,瑪瑙沒了,我還可以再買,不要讓人以為我韓熠昊連尊瑪瑙都要斤斤計較。」韓熠昊唇角微勾,轉向錢少杰,說道,「既然你和安道寧很熟,那抽個時間為我引見下。」
「你不是對商界的人不敢興趣麼?」勾子銘躺回了沙發,翹著二郎腿問道。
「他是例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韓熠昊沒有多做解釋。
「沒問題,但是我有個交換條件。」錢少杰趁機說道。
「想問我的小女警?」一眼看穿錢少杰的心思,韓熠昊挑明道。
「說吧。」錢少杰和勾子銘都揚起興趣盎然的笑容,等他開口。
「其實你們見過她。」韓熠昊本來就不打算瞞他們,這三人商界政界都布滿眼線,有他們替他看著從善,他也放心。
「不會吧,你韓少什麼時候帶了個女警出來?我怎麼沒印象。」勾子銘懷疑地說道。
「他沒帶,是那小女警自己找來的。」唐俊慵懶地插話道,「在我的九宮,潑了他一杯酒。」
這麼一說,另外兩人立即想起來了,勾子銘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她!韓少的口味果然不一般。」
韓熠昊冷冷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長話短說,我今天約你們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替我看著她。南海那邊局勢不穩,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回去,我不在A市的時間,你們幫我照顧她。」
「你韓少的女人還要我們照顧?今天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錢少杰調侃道。
「還不是他的女人,人家小女警看不上他。」唐俊不客氣地揭短道。
他的話語一落,果然惹來兩道幸災樂禍的笑聲,「你也有今天。」
某人也笑了,露出的整齊白牙卻透著一股森寒︰「你們要想我把你們每天詳盡的行蹤披露給那群狂熱的粉絲團,盡管再笑。」
?經他一說,三人才想起韓家在軍情處是有人的,韓熠昊一道命令,指不定就把他們家的屋頂擺到谷歌地圖上,讓全世界的人搜索瀏覽。
?三人異口同聲怒斥道︰「卑鄙!」
?「還行。」韓熠昊「謙虛」地笑道,「實話告訴你們,沈從善這女人我要定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協助我掃清那些礙腳的小石頭,事成之後,條件隨你們開。」
?「這麼大方?」錢少杰摩挲著下巴,似乎在計算怎麼獲取「最大利益」。
?「你玩真的?」勾子銘濃眉一挑,有些「痞氣」地問道。
?「不然你以為?」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敲擊桌面,韓熠昊也濃眉半挑,回答。
?「你先告訴我們,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要是有趣,我就決定幫你。」唐俊十指交叉,支在下巴下,優雅地問道。
?「名揚今晚就回來了,他一定很樂意告訴你們。」嘴角揚起無懈可擊的笑,韓熠昊滴水不漏地回答道。
?「肯定沒啥好事,不然怎麼不說。」勾子銘哼了一聲說道。
?韓熠昊低頭看看腕表,忽然站起身來,對三個好友說道︰「我約了陳局吃飯,先走了。從善對我而言,是很特別的人,所以暫時還不能讓我母親知道她的存在。阿俊,從善那邊你還幫我盯著,但不要讓她察覺到。少杰,安道寧那邊你幫我餃接。」
?唐俊、錢少杰都點點頭,勾子銘不甘被冷落,指著自己問道︰「那我呢?」
?「這頓你買單。」韓熠昊拍了拍他的肩膀,撂下一句玩笑話。
?「臭小子!」勾子銘揮開他的手,罵道。
?「有需要我會找你的。」韓熠昊正兒八經補充了句,若要動安氏,韓家軍方人不好直接插手商界的事,有勾家和錢家做幌子,他背地里也好操作些。
?「走了。」朝三人頷首,韓熠昊大步走了出去。
?「你們覺得韓少這次是不是動真心了?」待韓熠昊走了,錢少杰忍不住詢問另兩人的看法。
?「我從來沒看過他提起哪個女人的名字時,眼神會變得這麼溫柔。」勾子銘想了想,肯定道,「多半不是假的。」
?「是真的又如何?韓家太後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熠昊要是動真心了那才麻煩。」唐俊接腔道。
?「不管怎麼說,我對能收服韓少的女人極度感興趣,什麼時候再去觀摩觀摩這個叫沈從善的女警。」勾子銘壞壞笑道。
?「覬覦韓少的女人,小心他韓家軍饒不了你。」錢少杰挪揄道。
?「就算他現在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也難保能持續多久。」勾子銘不以為然道。
?「那我們三個打個賭,賭韓少這次的新鮮感能維持多久。」錢少杰提議道。
?「我賭半個月,不不,看他這麼‘認真’,就長點好了,一個月。」勾子銘說道。
?「我賭三個月。」錢少杰接口道。
?「那我就半年好了。」唐俊淡淡開口,「賭注是什麼?」
?「一座馬場。」錢少杰說道。
?「好。」三人對視一眼,同意。
?要是韓熠昊知道這幾個損友認定他的「真心」只值一座馬場,一定會將他們統統綁起來,運到伊拉克去「度假」。
?不過他沒听到,所以半個小時後,坐在高檔餐廳的包間內,韓熠昊心情大好,他舉杯敬向對面坐著的中年禿頂男人,說道︰「陳世伯,我有點小事想請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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