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昊又走了?」酒吧里,三人喝著人頭馬,勾子銘挑了挑眉,問道。
「是啊,小日本那邊又不安分了,熠昊和名揚他們全體取消休假,據說幾大軍區都要搞軍事演習。」唐俊輕輕晃了晃酒杯,濃密的睫毛在美麗的眼眸下形成兩道淡淡的弧度。
「小日本真是群不省心的貨,干脆核平算了。」勾子銘喝了一口,咒罵道,「要不是勾家漂白了,一定暗殺了野田佳彥。」
「你少看點島國愛情動作片就算‘愛國’了。」錢少杰挪揄道。
勾子銘聞言咧唇一笑︰「這你就不懂了,釣魚島是中國的,蒼老師可是世界的。」
唐俊慵懶地抬起眼瞼,調侃道︰「怎麼,你屋子里那個滿足不了你,你還需要看愛情動作片?」
「網上看來的,我有需求不知道找女人麼?」勾子銘冷哼一聲道。
「是麼,看你這樣子,是一身‘火氣’啊,多久沒發泄了?」錢少杰一語拆穿他,一點都不含蓄地問道。
「關你屁事啊。」勾子銘「火大」地瞪了他一眼,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從答應王婷那該死的「三年禁欲之約」之後,他就後悔死了,尤其是每晚溫香軟玉在懷,卻只能看著,不敢動手,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用問了,他這語氣就告訴我們答案了。」唐俊曖昧地一笑。
「你別告訴我,你這次也是來真的了?」錢少杰詢問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們操心,有那閑情逸致不如幫幫熠昊。」勾子銘拒絕他們的打探。
「我是好心提醒你,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玩玩也就算了,不要輕易付出真心。熠昊就是最好的例子。」錢少杰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什麼都比別人優越,唯獨感情不能自主,他就不會像熠昊這麼想不通,女人不都一樣,干嘛為了個女人這麼折磨自己。
「其實我真想不通,沈從善那女人在想什麼?」勾子銘說道,「她要有委屈,熠昊一定會為她做主,可她卻不聲不響把孩子做掉了,也虧得那人是熠昊,如果是我,一定饒不了這女人。」
「熠昊以前的脾氣可不是這樣,為了沈從善,他確實改變了好多。」唐俊撇撇嘴,客觀地說道。
「所以我說女人是麻煩啊,你們偏偏要自找麻煩。」錢少杰哼了一聲,不屑道。
「你別把我和這兩個家伙扯到一塊,我可是很明智的。」唐俊急忙撇清道。
「那兩個家伙」之一的某人不樂意了,這不是變相說他不明智麼?
他斜睨著「事不關己」的唐俊,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出聲說道︰「對了,我姐要回來了。」
話音一落,某人端著酒杯的手果然僵了僵。
「你姐?你姐不是‘常駐’南非嗎?」錢少杰一听,好奇地問道。
「她回國‘探親’啊。」勾子銘特意將「探親」兩字咬得很重,笑著觀察唐俊的反應。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唐俊怎會不知道勾子銘是故意說給他听的,他掃了後者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勾子銘笑得如狐狸般狡黠,繼續「好心」地爆料道,「她和她未婚夫分手了,所以特地回國散心。」
「那個珠寶商人?他們在一起不是六年了嗎?怎麼分手了?」錢少杰「配合」地問下去。
「不就是前段時間有華人在南非遭到綁架殺害,那個男的還繼續同綁匪做生意,我姐怒斥他是賣國賊,一氣之下就和他分手了。」勾子銘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姐姐,果然還是這麼雷厲風行啊。」錢少杰慨嘆道,勾書萱名字倒取得婉約,性子卻如同烈火般鮮明果斷,敢愛敢恨,極有個性。十五歲以前,她還提著刀跟著意大利黑手黨上街砍人,卻在一夕之間性情大變,赫然宣布月兌離黑道,要將慈善作為自己的終身事業。自此之後,這個信念她從未動搖過,十六歲就加入國際紅十字協會,地球上哪里有災難,她就飛去哪里扶危濟難。
這大小姐的性子從來沒被人模透過,常常一句話都不交代就失蹤大半年不見人,莫說勾子銘了,就連勾家二老要見她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
「她一直都這樣。」勾子銘頗有些「無奈」地說道,眼角余光還不忘觀察唐俊的反應。
「別再看了啊。」唐俊警告道,冷冷掃了勾子銘一眼。
「書萱回來了,你不就有機會了嗎?」錢少杰也不怕死地拍拍唐俊的肩膀,調笑道。
「一邊去!」唐俊揮開擱在肩膀上的「爪子」,瞪了錢少杰一眼。
「反正我知道的都說了,看你懂不懂把握機會了。」勾子銘聳聳肩,「好心」地說道。
「這都哪年頭的陳芝麻爛谷子事兒了,你不會以為我對你姐還有感覺吧?」唐俊濃眉半挑,冷眸說道。
「我怎麼覺得某人這些年交的女友都是同一個類型的啊?」勾子銘模模下巴,狀似思索。
「你一提我還真覺得了,都是大眼楮、短頭發,身材高挑,御姐‘範兒’啊。」錢少杰默契地接話道。
「我說有你什麼事啊?」唐俊不悅地瞄了錢少杰一眼,又對勾子銘揚眉冷笑道,「我看你是閑得蛋疼了是麼?‘後院’太平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散點火種,告訴你家里那女人你今晚都干了些什麼好事?」
「你少誹謗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勾子銘「義正言辭」地警告道。
「不需要你做什麼,只需要王婷相不相信你。」一見勾子銘的反應,唐俊樂了,他就知道,這家伙也是中毒了,拿王婷威脅他準沒錯。
「卑鄙!」勾子銘恨恨地罵道。雖然窩火,可是不得不承認,王婷確實不相信他,要是唐俊這「大嘴巴」去胡說八道了什麼,估計她立馬收拾包袱又跑路了。
「彼此彼此。」唐俊「謙虛」地回敬道。
此時,城市的另一端,小柯租住的套間內,從善正專注地在電腦面前打字,連小柯回來,都沒有轉頭。
「沈姐,這份報告是怎麼回事?」小柯的臉色不太好看,一進門,她就出聲問向全神貫注的從善。
從善這時才轉過頭來,看到小柯正提著一袋東西,想起她今天是幫她回沈家拿東西去了,當看到小柯手上捏著的那張紙時,她的心里涌上不妙的預感,站起身來,說道︰「沒什麼,你把報告給我。」
小柯卻將報告藏在身後,盯著從善,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別瞞我了,今天要不是去拿你的東西,剛好你的包被沈從如扔了出來,里面的東西全都散了,我還看不到這份報告!我問趙翔了,他說這是一種遺傳病,你怎麼會有遺傳病?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你怎麼能擅自看我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侵犯了我的**權?」從善不想回答她,只想把報告拿回來。
「你別轉移話題,你這幾天都不對勁,我就知道有問題,是不是和這個病有關?」小柯追問道。
「沒有。」從善平靜地說道。
「沈姐!」小柯急了,大聲說道,「你究竟怎麼了?什麼事都要瞞著我們,我們是真心為你好,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從善回答道,「但這些都是我個人的事,我想自己處理。」
「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叫趙翔去問專家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真相。」小柯難得「聰明」了一次,先斬後奏道。
「你。」從善有些生氣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對她的**這麼感興趣。
「沈姐啊,我求你告訴我實情吧,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都要被你折磨得瘋了,你的心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才讓你做出這麼多反常舉動。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啊。」小柯哀求道。
「誰也幫不了我。」從善走到沙發上坐下,面色沉靜。
小柯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繼續問道︰「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們幫不了你?」
從善猶豫了,就算她不告訴小柯,小柯遲早也會從趙翔那里知道實情,所以她也不想再隱瞞了,她看著小柯說道︰「小柯,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絕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包括趙翔。」
「好。」小柯想了想,答應道。
從善也相信她,畢竟當警察的人基本的保密能力還是有的,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有遺傳病,是一種無法治愈的母系遺傳病。我不敢要孩子,因為我怕孩子生下來也會得這種病。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替我舅舅討回公道。所以,為了專心對付仇人,我才拿掉孩子。」
小柯听著眉頭皺得更緊了,「害死你舅舅的人是誰?」
從善的眸清亮如子夜星辰,語氣卻如堅冰般森冷,她一字一頓地吐出三個字︰「安道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