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這里?」從善盯著沈從如,皺著眉頭,問道。
「我有事找你。」沈從如掃了從善一眼,推開她,徑自走了進來。
從善猶豫了一下,將門關上了。
「有事你就說,別浪費我時間。」從善跟著她走到客廳,冷冷開口道。
沈從如不急不緩地打量了這房子,吹了聲口哨,像個小太妹一樣痞氣笑道︰「房子裝得不錯,不過我還以為你嫁入豪門了呢,沒想到還是窩在這種‘小’房子里。」
「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誰告訴你我的地址?」從善發問道。
「這個不重要。」沈從如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樣,大咧咧地一坐在沙發上,看向從善,嘴角勾起一絲讓人不快的笑,她說道,「我有事找你‘幫忙’。」
「我記得你和你媽可是說和我斷絕了關系。」從善坐在她對面,語氣冷冷的,說道,「我現在沒有必要幫你。」
「哎呀,你也知道,我爸死了,我媽是氣瘋了才這麼說。」沈從如滿不在乎地說道,「再怎麼講,我們都有點血緣關系,你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我說過了,你們的事以後都和我無關。」從善毫不動搖,沈從如的那些破事她是懶得管也不會管了,她就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從善不想再把自己搭進去了。
「你說無關就無關?」沈從如冷冷一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媒體面前爆料你的丑事,讓你的名聲臭上加臭!」
「你以為能威脅到我?」從善盯著她,眸光一寒。
沈從如玩弄著自己的指甲,不怕死地繼續說道︰「你以為你演一出婚禮鬧劇,就能把自己偽裝得像個受害人了?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你還沒和梁司翰分手時,就勾搭上了韓熠昊,他送你的什麼珊瑚瑪瑙還是我拿去賣的。說穿了,你和韓熠昊才是真正的‘奸夫婬婦’,你先背著梁司翰劈腿,所以他才把你給甩了。你說,要是這些事被媒體知道了,他們會怎麼寫?」
「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容忍度!」從善有些火了,自己被怎麼描黑她都無所謂,但沈從如要是敢把韓熠昊牽扯進來,她一定饒不了她!「怎麼,心虛了?」沈從如不怕死地繼續挑釁道,「要是怕了,就幫我把我的事擺平,不然我可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
「我勸你現在馬上離開,否則等韓熠昊回來——」從善想嚇她離開。
「你少唬我,我知道韓熠昊去了軍區,除非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否則他才不會回來。」沈從如有恃無恐地冷笑道。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打電話?」從善冷睨著她,寒聲道。
「你不是不敢,是不會。」沈從如自信滿滿地說道,「你不會讓他煩心的,而且他要是敢動我,你對得起我爸爸麼?」
「你別拿舅舅來壓我。」從善眯了眯眼,克制住心中的怒氣。
「就算你再怎麼得意忘形,你也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沈從如笑得像條毒蛇,「即使我媽對你再不好,也是她和我爸養育了你,你要是做白眼狼,我爸在下面一定死不瞑目。」
「沈從如,你別以為我是怕你,如果我要對付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一想起舅舅死時的模樣,從善的心髒就狠狠抽痛了一下,她提醒道,「你和你媽是怎麼對待我的,我想不需要我多說,你比誰都清楚。如果我不是念在舅舅的恩情上,不會每個月都給你們打生活費,以你媽爛賭的個性,你們現在還會有個棲身之所?所以,我勸你做人不要太過分,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你們。」
「韓家少爺那麼有錢,你給我們點生活費算什麼?」沈從如沒有絲毫感恩之情,她見硬的不行,只好站起身來,故意說道,「算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只好去我爸墳前哭訴,我要被人給逼死了,他生前最寵愛的外甥女卻見死不救,我沒辦法只好吊死在他墳前,去陪他了。」
從善的眉頭越皺越緊,她的確很不想管沈從如的事,不過想起舅舅的死,沈家淪落到現在這個局面,其實也是她間接造成的。
「等等。」從善閉上眼楮,復又睜開,喚住沈從如。
沈從如背向著她,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施施然轉過身來,偏著頭看向從善,故意裝作吃驚的模樣,說道︰「怎麼,改變主意了?」
「你說,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從善無視她得意的表情,問道。
「關于我的果照。」沈從如很自然地說出這一句話,並不覺得有何羞恥。
「你什麼時候又被人拍了果照?」從善冷哼一聲,沈從如也太不知廉恥了,要是舅舅還在,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什麼時候?不就是很久以前。」沈從如走回來,居高臨下盯著從善,斂去了笑容,冷冷說道,「就是有人用來逼我爸跳樓的果照!」
從善一驚,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著沈從如的眼楮,冷聲問道︰「那人是誰?」
「反應倒挺大的。」沈從如倒顯得「平靜」很多,她譏諷道,「你是警察還查不出究竟是誰害死了我爸爸,還真是沒用!」
「我問你那人是誰!」從善又問了一遍,沈從義死的時候,警方查不到發短信的那個號碼,之後也沒有人再發來短信提果照的事情,從善一度以為,只是安道寧為了逼沈從義就範,故意派人刺激沈從義,沒想到,果照還真的存在,「是不是安道寧?」
「不是他,我見過那人。」沒想到,沈從如竟然冒出這麼一句。
「你見過他?」從善立即問道,「他是誰?」
「我也不認識,她和我見面的時候戴著口罩,是個女人。」沈從如回答道。
「女人?」從善愣住了,如果不是安道寧,那,「是不是蘇蕊荷或者安芮?」「你覺得安家那幾個婆娘有這麼高的智商?」沈從如嗤之以鼻。
「既然連人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擺平?」從善冷聲道。
「她偶爾會聯系我。」沈從如坐到從善的位置上,冷笑道,「應該說是會逼我替她辦事。」
「她要你做什麼?」從善繼續問道。
「對付你。」沈從如緩緩答道。
「對付我?」從善怔了怔,接著又問道,「你說清楚點。」
「其實我爸還沒死之前,那女人就聯系我了。」沈從如從頭開始敘說,「她發了一張我的果照給我,威脅我要是不听她的話,就把我的果照發給所有人以及散布在網絡上,讓我這輩子都沒臉見人。她讓我想辦法弄掉你的孩子,但那時你可以說是我家的‘福星’,我怎麼可能傻到幫她辦事而得罪韓熠昊,如果我害你流了產,別說韓熠昊了,我媽第一個就不放過我。所以我就敷衍她,拖延時間。沒想到沒過兩天,她就發了短信給我爸,還害得他跳樓。」
「你早就知道是誰害死了舅舅,你卻不告訴我?」從善難掩憤怒,原來沈從如早就知道其中另有隱情,但竟然一直隱瞞著。
「她每次都換新的號碼,我怎麼能確定一定是她?再說當時你也認為是安道寧搞的鬼,我當然也這麼認為了。」沈從如不以為然地說道,「直到我爸的喪事辦完,你和韓熠昊又和好了,那女人才又聯系我,叫我想辦法透露你和韓熠昊的消息給她,我都和你決裂了,哪來的情報?而且我覺得這女人很奇怪,所以就想方設法約她見了一面,我還露了她的聲音,你要不要听听。」
「錄音在哪?」從善立即問道。
沈從如倒也不賣關子,拿出手機,找出一段錄音,按下了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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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恨沈從善?」這是沈從如的聲音。
「呵呵。」一陣女人的笑聲傳來,從善頓時警覺起來。
「我是很恨她,恨不得她死!要不是她,韓熠昊怎麼會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做這麼多事,就是為了拆散他們,可是這女人就算把孩子都打掉了,韓熠昊也對她不離不棄,你教我如何不恨!」
後面的話從善已經听不下去了,因為她實在太震驚了,震驚得腦袋轟然一片空白,容不下別的聲音,只剩下那淬了毒的回音在腦中不斷回蕩。
這女人竟然是路嘉儀!
從善腳下一個不穩,立即扶住沙發。
沈從如一副不解的模樣,問道︰「你認識這女人?」
從善從震驚中舒緩過來,她回答道︰「是,我是認識她。」
「我就說吧,還是你害死我爸的。」沈從如斜睨著從善,這女人一天到晚得罪仇家,還利用她當報復工具,真的是個喪門星!
從善死死盯著她,大有她再多說一句,就掐死她的意味。
「好了,我不和你多說。」沈從如怕她真的動手,準備撤退了,「既然你認識那女人就好辦了,你要負責幫我把果照通通銷毀,不然傳出去對你也沒有好處。」
從善沒有理她,心里的憤怒如滔天駭浪般怒卷,她一定要找路嘉儀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