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早!」容輕羽微扯出一抹淺淡的笑,算是打了招呼。
而她說完,南宮襲襄並沒有立即應答,短暫的沉默後,容輕羽突然听見一聲輕微的抽氣聲。
「咳!咳!」詫異間,听見南宮襲襄咳嗽的聲音。
「外面風大,王爺既不舒服,就快些進樓里休息吧。下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容輕羽道,仿佛沒有察覺出看不見的身邊有怎樣的異狀。
「咳,好,容小姐且先去忙吧!咳……」然後又是一陣不小的抽氣聲,容輕羽聞言秀眉微動。
「我們王爺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不過一早听見城內的動靜,所以執意要來。想來,一定是容太傅一早就來了八音樓,原來真讓咱們王爺給猜對了!」常星跟著道,比之昨天明顯的活絡了一些。頓了下又問︰「不知八音樓現在?」
容輕羽聞言對于常星的說辭未置可否,應道︰「八音樓已經打開了,王爺要的綠色斟酌花就在那邊,王爺去看看吧!」
接著,身邊就是一陣驚訝的喘息聲傳來。
「容太傅說的可是真的!」常星跟著趕忙驚喜道,雖然壓過了那聲驚喘,但是容輕羽還是捕捉到了。
「嗯!」容輕羽輕應。
「真是太好了,王爺,您的病有治了!」
「二師兄!」常星的話還未說完,就听遠處一陣滿含驚喜的聲音傳來。
而一听這聲音,容輕羽微微蹙了秀眉——
「司空大小姐!」常星聞言微微一訝,先是看了眼容輕羽,才轉身去向司空寅月問候。然後正好捕捉到司空寅月原本因為看見南宮襲襄而滿是喜色的嬌顏在瞬間僵凝,顯然,她是因為看見了容輕羽。
常星不禁心里忐忑,也不知容輕羽有沒有認出司空寅月就是那夜想害她的人。
這麼想的時候,余光正瞅見一抹寶藍色的麗影,跟著轉過頭去,正見臉上蒙著薄紗的司馬雲瀧端莊優雅的走在司空寅月身邊。
但是作為前晚的始作俑者,司馬雲瀧只是淡淡的抬頭看了下容輕羽一眼,神色如常。
「下官拜見王爺!」司馬雲瀧隨一直敵視的冷看著容輕羽的司空寅月走至南宮襲襄身邊時,微微向他有禮的一福身,動作優雅得體。
眸光從容輕羽的臉上挪到此時坐在輪椅里,戴著紗帽,被遮住了幾乎全部形貌的南宮襲襄身上。美麗清傲的眸子里,明顯柔和了顏色,隱現幾分為了顧忌身份場合而壓抑的迷戀。
「司馬太傅多禮了!」南宮襲襄出聲道。
不知道為什麼,听見南宮襲襄此時的聲音時,容輕羽總感覺,今天的南宮襲襄言語間給她的感覺有些與之前不同。一時間對這些也並沒有太在意,畢竟,算起來她與他也才認識沒有多久。如果除去那紙婚約,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對于他的為人問題——道听途說的東西,她從來不會盲目的相信。
「容太傅今日怎的這般早出現在璇璣閣?也是一早听說八音樓開了,所以來看熱鬧的嗎?」司馬雲瀧問,語氣比之之前在朝堂上客氣了很多。
但听她的話,扶著輪椅的常星不禁悄無聲息的看了司馬雲瀧一眼——她這個「看」字用的可真是刻意啊!
這麼明顯的嘲諷,也能說的這樣婉約。
容輕羽對于司馬雲瀧友好的問候,沒有應答,只是唇瓣微勾起一抹弧度。
司馬雲瀧看著容輕羽這輕淺的笑,眸光不禁微閃。雖然容輕羽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只這一個表情就仿佛訴說盡了她所有的態度。那就是,容輕羽根本看不起她,仿佛在鄙夷的告訴她,她沒有資格和她交手!
這個認知一入心,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怒意蹭的上涌。但是礙于南宮襲襄的在場,她也只得壓了再壓。
「容太傅還在為幾天前的事情生本官的氣嗎?」司馬雲瀧微垂了眸子,壓低聲音開口。
居然也在倨傲的表象下擠出了那麼幾分楚楚可憐,而她天生麗質的形貌也給了她柔弱的本錢。只是,或許這份柔弱也只有在面對南宮襲襄時才會極力展現。
這話一出,不禁讓人覺得,容輕羽是多麼小氣。她司馬雲瀧被打的都低頭了,她打人的還耿耿于懷!
「王爺,下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原來名聞遐邇的東楚第一皇商家的少東主,心胸也不過這點窄!」一旁一直冷看著容輕羽與司馬雲瀧對話的司空寅月這時開口。
不是她沒有听出司馬雲瀧正對容輕羽的弦外之音,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只因她與司馬雲瀧都是同一戰線的,皆是不希望容輕羽和南宮襲襄靠的近,根本不看好這場婚約。
而她司空寅月向來都是護短的,所以,隊友的手段無論如何,只要不傷及她二師兄南宮襲襄,她也樂得促成。
司空寅月一開口,司馬雲瀧心底的怒氣頓時平息了幾分,幾分得色幾不可覺的浮上眸子。
可是,讓兩女意外的是,容輕羽根本沒有搭理司空寅月。說完,也不等南宮襲襄跟她道別,就徑自越過南宮襲襄身邊,往兩女所立的身後——大門的方向款步走去。
那架勢,分明當他們是空氣。
有意思!她們以為她們是誰?是個阿貓阿狗都跑出來跟她吠一聲,她都得應付,當她容輕羽天下第一皇商少東主的時間很廉價嗎?
司空寅月見此,微微一鄂,還真沒有想到容輕羽會是這種態度。和昨晚鍥而不舍的將她當落水狗窮追不舍的樣子,顯得很反差。
剛想開口,但微側身,在瞥見容輕羽被風拂起尾端的蒙楮絲帶時,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凌厲的冷芒,縴手在袖子里悄無聲息的一動,便見一抹幽藍的寒光閃過。
就在容輕羽快要與她擦肩而過時,司空寅月伸出一只腳,就想去絆她,手里淬毒的銀針便想射出。
可是,只在她的手微微一轉,還沒有動時,便被輕握住。
司空寅月心里大驚,猛然抬頭間,正對上容輕羽似笑非笑的絕美容顏。而她還捏著銀針的手正被她握住手腕,舉起在眼前。
「司空小姐有沒有听說過,吃一塹長一智?」容輕羽這時聲音優柔的說。
司空寅月一听,直覺的想到那晚偷襲容輕羽的失誤。即使到現在,她還不太相信一個瞎子有多大的能耐。總以為那晚有人暗中幫了她,可是剛才——
此時容輕羽的聲音不高,而她背對著她二師兄的方向,司空寅月估模著南宮襲襄等人並沒有看清這邊的狀況。急中生智間,一咬牙,怒斥道︰「容輕羽快松手,你不要太過分!」說著空著的一只手快速的向容輕羽劈去。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