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寅月殊不知,司馬雲瀧此時是比她更郁悶。因為上次和容輕羽賭輸了,所以,司馬家基本上已經沒有血可失了。可是這個時候想開口道謝恐怕已經遲了,那樣,反而還會顯得她矯情虛偽。于是只得垂著羽睫,將眸子里所有的嫉恨都掩藏起來。
「然後,咱們再來算另一筆帳吧!」容輕羽這時突然又說。
在在場幾個人疑惑間,然後紛紛只覺耳邊一陣勁風擦過,帶起臉頰的一陣酥麻感。
眾人還不及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听一陣尖叫聲傳來。
等大家再定楮,就見司空寅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進了水里,眨眼的功夫便驚恐萬分的撲騰起,喊著救命。
「啊,大小姐!」司空家的丫鬟第一個回過神來,驚叫著奔到了甲板的邊緣,卻又不敢跳下去救人。
「這一掌,算是為我剛才無故被司空小姐打傷的姐妹還司空小姐的!」容輕羽站在春風得意樓的船只上說,聲音優柔款慢的仿佛沒有任何威懾力般。
甚至仿佛還帶著那麼一絲安慰,讓人感覺她似乎是在說︰咱們的債務已經兩清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可一旁目睹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司空寅月被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扔下湖里,司馬雲瀧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只覺此時站在對岸的容輕羽,仿佛一柄最柔韌的薄刃,溫柔無聲的貼近你,然後緩緩的讓你察覺不到絲毫疼痛的割破你的血管。
司馬雲瀧有那麼一瞬間的覺悟,自問自己從來都是鋒芒畢露,再看容輕羽似乎是個根本沒有稜角的嬌弱女子,可是也許正是因為沒有稜角,所以才無以對付,無以磨平。
再反觀自己,此時居然有一種將要被一點點連著血肉磨去裹著皮毛下的尖爪般的恐慌。司馬雲瀧忍不住臉色一僵,袖子里的縴指握緊,仿佛被嚇住般沒有去理會司空寅月。
一旁其余的幾個皇子此時也都被容輕羽突然的出手給怔住,因為從來不知道原來她有這樣干淨利落的高身手,所以都忘記了反應。不禁驚詫懷疑,剛才出手的真的是容輕羽。還是她身邊站著的那個一樣穿著月白色素袍,干淨如雪的年輕男子。
而離司空寅月最近的北辰流亭當然看見剛才發生了什麼,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幫忙,待到司空寅月掉進冰涼的湖水里,猶豫了下,覺得她受的教訓差不多了,才準備想下去救人。
這時卻覺得衣袖一緊,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卻見被常星推出來的南宮襲襄輕扯了下他的衣角,對他低聲開口︰「五師弟,小師妹似乎會游泳!」
這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的傳入了耳里極好的容輕羽耳里。
容輕羽听得詫異,不禁奇怪這南宮襲襄這一天一夜之間的改變。
她以為,她這樣當眾給他喜愛的小師妹難堪,他會怪自己才對。可是,他自己不能去救人也就算了,還不讓北辰流亭去……雖然這個結果她很高興!可是,司空寅月不是北辰流亭的未婚妻嗎?
突然的,她有些猜不透這北辰流亭與南宮襲襄師兄弟二人,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然後,最終跳下水救人的,是讓人意想不到,一向以冷心冷情出名的三皇子南宮襲崢。
司空寅月先是賴在水里不肯上來,期望著北辰流亭會對自己有所憐惜,繼而趕著下來搶救自己,期間還對著容輕羽不停的怒罵。最後南宮襲崢不得不強行將她拖上船,吩咐丫鬟去給她換衣服。
而容輕羽卻仿佛沒有听見司空寅月的叫罵般,先是確定方才被她的掌風劃傷手臂的憐曲沒有大礙,才沒有繼續追究責任。
「容輕羽,你這個掃把星,害人精,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若不是皇族庇護,你以為你這樣一個瞎子也能在東楚立足?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自動自殺謝罪得了,別再留在世上害人了……」司空寅月卻是不依的和丫鬟撕扯著,不顧渾身濕透,沖到船邊指著容輕羽罵的更大聲。
「我二師兄心地善良不與你計較,你也不能因為他心懷仁慈,就厚臉皮的賴著婚事,你這是想故意克死他啊!」
「司空小姐,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寅月,夠了!」
容輕羽還沒有反駁,這時有其他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呵斥,想制止司空寅月的繼續謾罵。
容輕羽被擋在蒙楮絲帶下的羽睫輕顫,微歪了頭,更明顯的對著北辰流亭的方向。
而北辰流亭則是因為越來越過分的司空寅月心火上旺,最怕的就是容輕羽一氣之下,真的就被罵的順水推舟了,而主動退婚。畢竟,她之前就有私下要求過退婚的事情。
他一聲怒斥駭的司空寅月明顯一愣,司空寅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北辰流亭,都忘記要繼續去罵容輕羽。
也沒有管幾乎要跳過來揍她的容歡,只泫然欲泣的望著北辰流亭,顫聲委屈的道︰「五,五師兄,你凶我,你,你從來沒有這麼凶過我……你,你為了那個掃把星……」
殊不知,不遠處的岸邊,很多看熱鬧的都清楚的听見了她的叫罵,正一群群虎視眈眈的瞪上了她。
「噓——」這時,一聲響亮的狼哨起,引得眾人側目看去。
然後讓人下巴月兌臼的是︰只見容輕羽唇瓣勾起一抹輕邪的淺笑道︰「春日寒涼,司空小姐可莫要著涼啊!」而方才那一聲狼哨,分明就是來自這個此時帶著痞氣,仿佛女流氓的容家少東主無二了!
司空寅月經她刻意的一提醒,終于注意到自己被湖水浸濕的春衫,此時正貼裹著她玲瓏的曲線。本就因為習武之人體質好,穿著淡薄,所以隔著濕衣服很清楚的就透出了內里淺紅色的肚兜。
「啊——」司空寅月頓時一駭,尖叫著趕忙蹲護住自己前胸。
然後被提醒的在場的幾個大男人也終于知道避嫌的轉過頭去,就連之前都沒有在意這一點的南宮襲襄與北辰流亭也趕忙背過身去。
雖然知道自己剛才分明沒有留心司空寅月的樣子,一心只擔心她的話刺激到容輕羽,所以很多時候其實都在看對面,可是一想起方才的狀況,北辰流亭心里又不禁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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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嘮叨——
胃疼的受不了了……然後今天去醫院,醫生說可能是胃潰瘍,建議偶去做胃鏡。娘啊……據說賊痛苦的……偶不想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