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輕羽听得南宮襲襄的提醒一骨碌爬了起來︰「皇女乃女乃?!遭了,我怎麼忘記這茬了!」
轉而又望向身邊人無比和善的臉,慕容輕羽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咱們的事待會兒回來再說,你要敢在外面胡說,我就當你失心瘋——」說到後面,對南宮襲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危險性十足。
南宮襲襄見此,微微一笑,沒有任何害處卻誘惑力十足的道︰「妻子的事就是丈夫的事,你的事,我自然不會亂說。」
慕容輕羽听了唇瓣動了動,就想斥責他一句,只覺這個男人只一夜就蹬鼻子上臉了!也不用臣夫自稱了,還夫妻 ?!雖然說,她是沒有打算左擁右抱,不過他目前似乎還是小老公吧!
不過,想到自己有把柄在對方手里,慕容輕羽只得極力忍耐。
最終勉強扯出一抹笑道︰「那還不快起去!」
南宮襲襄一陣了然,望了慕容輕羽一眼,轉而背過身去,拾起散落在床邊的衣物,一一穿上身。
慕容輕羽在南宮襲襄轉身之際,趕忙掀開被子,左右翻找起來。
「陛下,你在找什麼?」一身關切的問候,卻讓慕容輕羽驚的一跳。繼而趕忙拿被子裹好自己,應道︰「沒,沒什麼,你快穿好出去看看你兒子醒了沒有。」
南宮襲襄看了一眼慕容輕羽,便當真轉身往外走去。
慕容輕羽待南宮襲襄離開,趕忙拉好床幔,幾乎翻遍了四條棉被的正反面,包括床面。
最終除了在被蹂躪的皺巴巴的床中心被單上發現一灘可疑的痕跡外,沒有她要找的東西——具有象征意義的落紅!
慕容輕羽怔愣的望著那灘可疑的痕跡,不禁驚疑︰難道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早就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過了?這個認知讓慕容輕羽只覺心里瞬間結起一個大疙瘩,一時間無法釋懷。
反而好像和南宮襲襄昨夜發生的事情,比較讓她容顏接受一點……
這兩種想法混亂的交織在腦海里,讓她這個對于男女情事思想上還是比較保守的現代人有些難以消化。
最後,也只得安慰自己,反正初夜不落紅,也是很正常的。古人看不開,她可是受過二十一世紀文化燻陶的,怎麼能這麼無知?
——
南臨皇宮慈心殿里,雖然已經年過五旬,但是依舊滿頭墨發的南臨太上女皇滿面笑容的望著場中奏樂升舞的琴姬和舞姬,眼底流露的是毫不吝嗇的贊賞。
「容兒,你這倆丫頭是從哪里撿來的,功底倒是不錯!哀家這後殿之內,居然無一個人比得上!」太上女皇和悅的望著王座上顯然有點心不在焉的慕容輕羽。
慕容輕羽卻沒有听見太上女皇的話,兀自神游中。
因為終究放心不過南宮襲襄的關系,慕容輕羽最後決定,還是將他留守在寢宮好了!
理由則是,半夜閃了腰!
不管當時進門的時候,太上女皇看她的怪異眼神,慕容輕羽覺得,眾人應該更相信她是真的愛護南宮襲襄,體恤他路途奔波數月,後又馬不停蹄的與她成婚,所以免了他的問安,讓他好生休息了。
又因為之前為了慕容輕羽的婚事,太上女皇乃至整個南臨皇室皆無比頭疼過,如今她難得寵幸一個男人,也就由著她高興去了。
慕容輕羽也樂得這樣的結果,被人這樣誤會,總好過真的被迫接受一群男人的強。
而且,她還在想之前的事情……難得這身體之前的主人當真很不檢點?怎麼說這身體目前是她的了,乃至以後也有可能是她的了,想想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那感覺比昨夜和一個還算陌生人的男人睡了讓她覺得像是吞了只蒼蠅。
不過,關于昨夜,她好像並沒有多想。每每想起,除了清晨醒來的羞惱,好像——並不討厭那個男人。
太上女皇喚了慕容輕羽好幾聲,不見她應聲,也不見生氣。
「呦,這麼漂亮的男人,可是我們容兒新娶的皇夫,東楚賢王?」
慕容輕羽正各種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著,這會兒突听賢王二字,頓時驚的回神,下意識的就朝殿下門口看去。
卻听琴姬憐曲美妙的琴聲依舊,舞姬魅雪的舞步款款動人,哪里有她剛才腦海里浮現的那抹紅影存在。
慕容輕羽頓覺上當,轉而去看向身邊的太上女皇。
卻見太上女皇,正張口含進一片雲糕,津津有味的品著。而全副心神儼然皆在下面的琴舞上面,好像剛剛她什麼也沒有說過。
而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幻听而已。
慕容輕羽有一剎那的疑惑,望了一眼另一邊的慕容紫霄,卻見他也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好像剛剛真的是她產生了幻听,大家都在認真的看著表演。即使此時,也沒有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皇祖母,你就別裝了!」慕容輕羽思緒微微一轉,輕耽了眼身邊的太上女皇,跟著懶散的往龍座里一靠。
「什麼?」太上女皇听見慕容輕羽的輕喚,不解的轉頭望向她。「容兒怎麼了?」
慕容輕羽斜睨著太上女皇,跟著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去不看她︰「沒什麼,朕剛才在想上個月張郡縣家的滅門慘案!然後就考慮著要不要廢除後宮,以後南臨從皇室到百姓皆施行一夫一妻制!這樣的話,或許可以避免同樣的悲劇再生!」
「張郡縣家的滅門慘案?哀家怎麼沒有听說過?」太上女皇疑惑的問,而對于慕容輕羽提及的廢除後宮的制度沒有半點反應。
「就是——那個一門鳥人!」這時,慕容紫霄抬起頭來,好心的提醒道!
「一門鳥人?!」慕容輕羽聞言,唇角一陣抽出!
繼而卻見太上女皇跟著輕拍額頭道︰「原來是那家,哀家倒是有些映像!」
而說起這一門鳥人,也不怪人家這麼叫——
這張家的郡縣的嫡長子名喚張鵬,次子張鶴,三子張鵠,千金張鵑。然後家里還有丫鬟叫喜鵲,小丫(鴨),還有一房小妾叫雲姬(雞)!月娥(鵝)!
說起這慘案,無非是妻妾之間的爭寵,都兄弟泥牆,叔嫂亂混,丫鬟內奸——總之是一團混亂。
最終引發了一場家主因某種興奮藥而馬上風,小妾夫侍被正妻誣陷勾引殺人,等等連環冤假錯案。到最後不知道怎麼冤枉到了安月親王頭上,一干人等牽扯出來,被判了個滿門抄斬。具體事件,這里暫且不提。
「也是,就是人丁再旺盛,也敵不過這樣一折騰!」太上女皇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點了點頭。
「皇祖母這樣說,是也同意朕的決定了?」慕容輕羽听了,心里一喜,跟著神色鎮定的又問。
「所以說,這上上下下幾萬號人,什麼管事奴才,一定要嚴格的把關好才是!尤其是你這後宮的填充,人員素養萬萬不得馬虎!」太上女皇跟著點頭附和,但出口的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朕記得沒有錯的話,那張家一門鳥人,可是書香世家!」慕容輕羽狠狠的咬下一塊糕點,不郁的道。
「書香世家的人,總是太迂腐!若不是文武雙全,出得了廳堂入得了房的優秀男子,怎配得上我家的容兒!像東楚家的那位,才一夜就閃了腰,就有些欠妥當了!果然還是以前病臥多年,身子骨不行啊!」太上女皇笑眯眯的望著慕容輕羽,滿目的慈愛毫不掩飾。
「咳——」慕容輕羽一口糕點剛到喉嚨口,就被太上女皇這話給嗆住。身邊的左右的宮婢見了,趕忙遞上茶水,幫忙慕容輕羽拍撫後背。
慕容輕羽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一張俏顏鮮紅一片。也不知道是剛才噎的,還是被太上女皇的話給臊的。
她果然還是不能入鄉隨俗啊,不能像太上女皇這昔日的一國之尊這般從容直白的談論男女之事。
還出得了廳堂,入得了房……
「不知道東楚家的那位以後和你生了孩子,是不是也是健康的!」太上女皇又跟著補充了一句,全然不覺自己的話對慕容輕羽的心靈造成的壓迫性的摧殘。
慕容輕羽剛剛喝下一口水,又是全部嗆咳了出來。
「這樣吧,你也看看北域家的娃兒吧!看了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廢除後宮,搞搞婚配制度!」太上女皇再接再厲,又說。然後根本不等慕容輕羽反應過來,就像身邊的人招了招手。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慕容輕羽的窘態,我抬起欲拒絕的手。
「去,把北域家的孩子給哀家請過來,讓陛下瞧瞧!順便吩咐司儀局,做好必要的準備。」
慕容輕羽一听這話,當即驚的站了起來。
經歷過昨天,她已然怕了。
生怕待會兒又來個什麼特別的事情讓她驚住,她那月復黑二人組里的表哥或者皇祖母會趁機給她一錘定音,又給她把東宮也填充了!
她至今都還沒有搞清自己昨夜夢游的原因呢,不能這樣啊,要是再來個一樣的事情發生,她就真的拜托不了NP的結局了,她死也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