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厄夜
蛛網術的效果逐漸減退,塔蘭特抬起腿,豁免通過,他沖向門外,暗紅色的液體淌滿大街,到處是斷裂的木條碎屑,一股香醇的紅葉酒味,多麗絲驚慌地站在牆邊,「天吶,他忽然沖出來……」
掠嘴鯊仰面躺在地上,紅色液體濕了他全身,此刻他沒有一絲反應。
塔蘭特蹲,一根粗大的木條刺穿了水手的頸部,那雙眼向外凸出,沒有呼吸,能死在美酒中也許對這惡棍而言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塔蘭特幫他合上眼。
「他忽然沖出來……」多麗絲不停解釋,「我只是拿著酒桶,他忽然推開門……」
「不是你的錯」,塔蘭特安慰道,「這是個惡棍,就在剛才他企圖干掉酒館里所有人。」
「什麼?」多麗絲為突然的轉變瞪大眼,「他是……」
遲到的巡邏兵發現這里的情況圍了上來,巡邏隊長開始檢查死者,「發生了什麼事?」
「搶劫」,酒館內兩個侍者停在門口,古卡德盯著死者的臉,「他沖進門,攻擊了這位先生,然後發生戰斗,他跑出門,撞上了多麗絲。」
巡邏隊長在掠嘴鯊全身發現了多處傷口,「他沖進門攻擊你們?一個人攻擊你們四個?」
「讓我來說」,托尼推開古卡德,「這個水手一定是盯住了這位先生,因為他今天穿的很體面,然後跟蹤他來到這里,水手沒想到酒館內會有抵抗,他們都是冒險者」,托尼指了指酒館內的法師和牧師,「所以發生了戰斗,他開始逃跑,在門口撞上了多麗絲,然後……就是這樣,撞碎的木桶扎進這兒,意外。」
巡邏隊長帶著兩個士兵走進酒館。
路過的幾位酒客開始圍觀,多麗絲跑進門,「長官,如果是這樣我能否要求把這個人搬走?」
「現在還不行」,隊長撿起帶血的斧子,這與尸體的傷口吻合,砸壞的桌子證實了惡斗。
「還需要找什麼?」琪拉維頓靠在桌上,吐出混著血的唾沫,「城市少了一個殘渣而已。」
隊長與她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伏在桌上的卡特麗娜,她的臉上有擦傷。
「最好在尋訪者發現前清理這兒,我不希望報紙上有這個報道」,多麗絲小聲嘟噥,「會影響我的生意,況且今晚威爾辛還在舉辦舞會,發生這種事的影響很糟糕。」
巡邏隊長沒有回應,他依次掃過事件的見證人,古卡德是個老實人,托尼幫他把整件事的過程分析清楚,事實已明朗,三位冒險者身上不同程度地受傷,多麗絲跟在長官身後不停嘮叨著這件事的惡劣影響,巡邏隊長點點頭,「士兵,把他搬走。」
「酒!」琪拉維頓整了整下巴,關節間有輕微的沙響,「該死的混蛋!他的尸體必須賞賜給野狗!」
「在這之前有人見過他嗎?」隊長沒有理會咒罵,他向在場的人問道︰「在哪里出現,或者有什麼同伴?」
侍者們一起搖頭。
塔蘭特回答︰「港口,我想他是從港口進城的。」
「哪艘船?」
「沒注意。」
「好」,巡邏隊長認真記下,「我們會對在場的諸位進行問訊」,多麗絲湊在隊長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他遲緩地點下頭,「我回去核實,那麼……你們可以早點休息,別離開這里。」
「當然,我們都在這兒」,多麗絲作出保證。
門口士兵抬起掠嘴鯊,巡邏隊馬上撤去,塔蘭特很好奇多麗絲會說什麼,那番耳語讓他們少了很多麻煩,那應該是伊薇的作用,他更確信伊薇在威爾辛治安軍中不是普通角色。
「為什麼我的運氣這麼糟」,士兵剛離開多麗絲馬上開始抱怨,「竟然在門口……我現在還有些害怕」,她粗壯的手臂拍了拍胸使胸口的肉團左右抖動,「那家伙就像野獸一樣從門口沖出來,哦——我的紅葉酒,那一桶!」
「別說了」,古卡德把砸碎的木具殘骸堆在一起,「我告訴那個水手要用和平的手段解決問題,如果他願意乞討的話,我相信我們的聖騎士多少會給他一些」,他望向塔蘭特。
「不」,塔蘭特回道︰「我不會,他也不會滿足。」
冷淡的回答,古卡德無趣地繼續清掃。
「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我很抱歉」,塔蘭特取出一張金券放在桌上,「希望能彌補一些損失。」
多麗絲卻沒有接受,「你們是伊薇的客人,無需抱歉。」
卡特麗娜站起身,她的雙眼慢慢恢復,「我得睡一覺。」
塔蘭特連忙扶住她,「我送你上去,今晚的結局很糟糕,忘了它。」
「也許現在還不是最後、最糟的結局」,琪拉維頓靠在樓梯上,拿著火龍酒冷冷說道。
「等在這兒,我有事要告訴你」,塔蘭特丟下一句,他送卡特麗娜回到房間安慰了幾句,在她平靜後才掩上房門離開,今晚確實糟糕,昂貴的黑色禮服仿佛被某種果汁給涂染過。
琪拉維頓等在她房間門口,「你要說什麼?」
「這里的暗堂聖騎士有龐大的勢力,你必須停止任何不經思考的舉動」,塔蘭特壓低聲音,他不想其他住客听到這個詞,「威爾辛的局勢你一無所知。」
「哦?」牧師退進房,「那你可以跟我說明一下,用一整晚的時間。」
塔蘭特走進房,確認過道沒人後輕輕關上門,「我剛得到的消息,上星期暗堂聖騎士向瑪克辛神殿發出挑戰,他們的狂妄讓正義使者震怒……」
「與我們無關」,琪拉維頓看著塔蘭特的禮服,「很紳士」,她的手模起禮服的邊,「貴族的材質,今天過得很愉快?」
經過消化的火龍酒怪味,塔蘭特又得控制情緒,「認真听我說,布倫格小隊已經成了整個城市的搜索目標,治安軍、瑪克辛神殿,這是一個燃點……」琪拉維頓突然拉住禮服整個人向後仰躺,塔蘭特毫無防備地壓在她的身上,他迅速起身卻被牧師的手纏在腰間,「放開」,體香迅速取代了酒味。
「不」,琪拉維頓雙腿也纏了上來,整個人攀附在塔蘭特身下,「她用了你一整天,晚上不該屬于我嗎?」
「瘋子」,右臂的傷勢令塔蘭特難以支撐,額頭冒汗,他的眼無法避開琪拉維頓的注視,那股鳳嵐香愈加愉悅,他莫名地燃起一股沖動。
琪拉維頓的唇親吻在他的臉頰,在他發燙的身體上留下輕撫的標記,「你需要徹底的休息」,她的手拉開禮服扣子,手臂游移到背上,兩股體溫的接觸瞬間融化了**的枷鎖。
抵抗在鳳嵐中瓦解,塔蘭特無意識地迎上火熱的唇,更強的沖擊蔓延到全身,手臂無法支撐兩個人的體重,他撲倒在牧師的懷中,柔軟的體感在火龍酒的催化中勾起原始而強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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