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兒子去穿越 【161】夜襲(一)

作者 ︰ 葉笑寒

城市的絢爛在車窗兩邊迅速消失,宛若正在播放的一段電影畫面,周圍的那些人是里面的主角,遵循著自己的劇本,或喜、或悲,而自己只是一個冷漠的觀眾,只是靜靜地看著,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葉文笑依著座位,一團白霧從嘴中飄散開去,迅速消散在有些冰冷的空氣中……

夜已經深了,寂寞的街燈孤單地守望著下一個黎明的到來,蒼白的燈光拉長著自己的身影卻很快地被黑夜湮沒,只能蜷縮在幾米的地方獨自顫抖。

葉文笑重重地將車門關上,藍水巷,這個曾經繁華的地方已經隨著時間開始腐爛,卻成了自己現在唯一的棲身之所。可是假如有一天它不在了,自己將去何方?也許我會像寄居蟹一樣!

葉文笑將廉價的煙嘴扔在地上,重重地跺上一腳,微弱的火星立即熄滅︰那一天不是還沒有到來嗎?現在這麼想不是杞人憂天嗎?他慢慢地走進了藍水巷。

停電了嗎?破舊的街燈沒有一絲的光亮,就連兩邊的房屋也是漆黑一團。葉文笑整個人已經消失在黑暗中,和它成為一體。他停下了腳步,周圍太安靜了,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響,唯一能夠听見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葉文笑的大腦迅速轉動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慢慢地將身上的氣息減弱,在不遠處,他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呼吸聲,雖然很微弱,但是憑著多年和死神擦肩的經歷,他能感到那絲氣息很危險,它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樣,雖然暫時蟄伏,但是卻能對身邊的獵物隨時隨地發起致命的一擊。

葉文笑的精神雖然放松下來,但是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五官完全打開,整個人高度戒備著,慢慢地向前移動著腳步,每一步都很輕,每一步都沒有一絲的聲響。但是空氣隨著他的每一步卻逐漸變得凝重,仿佛凝結在一起。無形的壓力已經完全充斥在空氣中,整個藍水巷變得死寂。

黑暗中的人也感受到這份壓力,可是他卻不敢動,雖然他知道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他無法捕捉到對方現在所處的位置。如果冒然出擊,將使自己出于被動。更何況葉文笑是高手中的高手,稍有不慎,輕則重傷,重則性命不保︰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高估了自己。

就在他心態有所變化的時候,葉文笑感覺他的氣息有些亂的時候突然動了,直撲他藏身的地方。

不好!黑暗中,他心中暗叫,但是葉文笑已經出手,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整個人立即向後彈射,「轟!」身前的木箱如同被炸彈掀開一般,瞬間化作碎片飛散出去。

葉文笑沒有想到他不進反退,一腳踹中飛起的木條,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迅速欺身上去。

「呯!」黑暗中寒光一閃,飛向對方的木條被劈成兩半。葉文笑似乎早已經料到一般,再次踹出一腳,凌厲的腿風夾著千斤之力,劃破了寂靜的夜。

黑暗中的人急忙雙拳一抱,借著力道整個人向後騰飛。雖然他的動作很快,至少在同類中屬于頂尖的,但是他忘記了自己面對的葉文笑,更忘記了葉文笑叫——雷影。

「轟!」一道風在他的面前吹過,他再次將雙手擋在胸前,雖然只是一拳,但是巨大的力量立即沖擊著他的手臂,也沖擊著他的身體。

「呯!」他如被雷電擊中一般,橫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原以為自己經過了魔鬼訓練,已經和他站在同樣的高度,可是沒有想到只是一照面,就完全處于下風。難道這些年的努力就只是一個笑話嗎?難道自己也只是一個笑話嗎?他不甘心!

屈辱吞噬著他的自尊,憤怒燃燒他的靈魂,為了手中的刀,為了生命的榮譽,他必須證明自己。一道寒光從他的眼中閃過,他迅速從地上彈起,他終于出手了。一柄軍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葉文笑的面前,眼見就要灌透他的腦袋。葉文笑迅速向旁邊一閃,刀鋒貼著鼻尖劃過,兩人交錯而過,葉文笑的身後頓時閃起一片刀光。雪白的刀身映著一雙冰冷的眼楮,和眉間那道深深傷痕。

葉文笑沒有想到他受了自己的一擊還能反擊,急忙避開閃過來的刀鋒,須臾之間,生死毫厘,葉文笑就像一只游走在鋼絲上的舞者,用絢爛的生命堪堪避開致命的每一刀,譜寫出生命的輝煌。

一百零八刀,他避過了自己的一百零八刀!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嘴角泛起苦澀,心中已經絕望,他乃以生存的刀法居然不能傷他分毫。

「呯!」葉文笑已經反擊,對著他的擊出一拳,巨大的力量擊中刀身,也擊中了他的肩膀。拳勁立即撕裂著他的身體,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出,整個人倒飛出去。

我敗了!他低著頭,鮮血已經染紅了左肩。雖然他不甘心,雖然他不相信,但是事實已經告訴他,他的確敗了。他再一次敗在他的手中,只不過這一次更徹底。他心服口服!

這是一個危險的敵人!葉文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不知道他是怎麼找上自己的,但是很明顯,這個人的存在將威脅著自己現在的生活,也會威脅自己身邊的人,所以他絕對不能將他留下。不管他從哪里來,目的是什麼,這個人必須永遠消失。

葉文笑再次動了,他相信他已經不可能避過自己的這一擊。而事實上,他也知道自己很難逃走,被雷影盯上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呯!」空氣震動,一聲細微的槍聲響起。

狙擊手!葉文笑身形化作一道光影,閃到牆壁下,子彈激起腳下的一片泥土。就在葉文笑詫異的瞬間,突然眼前一亮,巷口射來兩道車燈,自己已經完全暴露,危險再次從心頭冒起,狙擊步槍的紅外線夜視瞄準器再次瞄準他。葉文笑整個人化作一條獵豹,迅速閃避,超人的速度,不規則的運動,讓他躲開了一顆顆飛過來的子彈。「呼」葉文笑縱身一跳消失在彎道處。

「頭。」從車上跳下來的兩個黑衣人,迅速將襲擊葉文笑的那個人扶起,似乎他們也意識到葉文笑的危險,飛快地回到車中,而躲在暗處的狙擊手,也立即跳上車。車子冒出一道煙,轉眼間就消失在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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