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柳絕涵!」五個字,讓文心兒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快!把門關起來!」拿著三個藥瓶快速的走向桌子,文心兒命令道。
「好。」關好門,柳絕涵奇怪的望著文心兒的動作。「你現在在干什麼?怎麼不開燈?」外面,忽然間傳來異常的聲音,待他跑出去,就看到那些百姓發瘋似的撕咬著人,無奈,他只能用繩子將那些人綁起來,綁起來,他就立馬往這里奔過來,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不能開燈,開燈會把蠱人引過來的!」
「蠱人?那些百姓嗎?「
「是!「拿過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再將角落里的陶罐端放在桌子上,文心兒利索的將三瓶五彩藥粉倒進了罐子里,一瞬間,罐子里便冒出了蒸騰的熱氣。
滿意的點了點頭,拿過一旁的刀子,文心兒對著自己的手心便是深深的一劃。
「你干什麼!」低吼出聲,柳絕涵連忙按住文心兒的傷口。
「你別動,快松開!」忍著疼,拉開柳絕涵的手,文心兒將手移到罐子口,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鮮血,汩汩的冒出,匯聚在一起,又快速的流入罐中,一下子,罐子里又冒出了霧氣,不過這次,是紅色的熱氣。「我的血里面,蘊含著各種的藥草,只有我的血混進藥劑里面,才會對那些蠱人有效。」說著,文心兒再次的收緊了拳頭,鮮血,流的更歡了,而文心兒的臉上,白的更徹底了。
「還不夠嗎?」皺著眉頭,柳絕涵只能在一邊看著。他不習慣她這樣流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沉默著,柳絕涵終于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沒有為什麼,因為可以幫助你。」轉過頭,凝視著柳絕涵的眼楮,文心兒的雙眸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你…」張了張嘴,柳絕涵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快,把罐子端出去,只要將這血水撒在那些蠱人的臉上,他們就會安靜下來的。」松開拳頭,那血跡斑駁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可是你……」
「我沒事!快去!」沒說完,文心兒就打斷了柳絕涵的話,「我真的沒有事,沒什麼大礙的!」
「那好,我一會就回來。」與文心兒對望了幾秒,柳絕涵才抱起罐子,飛快的打開門,沖了出去。
「下面就靠你了。」听著關門聲,文心兒終于無力的坐在了凳子上,其實,她有些貧血呢,不過,她的傷口能夠奇跡的自動復原,這,也算是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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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屋子,柳絕涵才發現,情況比剛才更嚴重了,因為是百姓,所以士兵們不能對他們用強的,可如果不用些手段,他們只能等著被撕咬,被毆打,耳邊,充斥著人們的慘叫和驚呼聲。
「絕涵!」忽的,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轉過頭,不正是柳旭許智等人。
「爹!」跑上前,沒等柳旭說話,柳絕涵已經開口了。「爹,把這撒在發瘋的百姓臉上,他們就會安靜下來,許智,你就負責守在這里。」將披肩扯下,撕成幾片遞給眾人,柳絕涵將披巾用血水弄濕,望了眼文心兒的房間,才向著血魅的屋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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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真厲害。」躍下屋頂,墨斯不得不佩服起血魅的果斷,人,已經全部躺下來了,而且都是一擊命中後頸。
「恩,走,去看看心兒。」掃了眼地上昏迷的眾人,血魅抬腳就向外走去,她總感覺怪怪的,有些不安。
「唔……」可沒等血魅踏出第三步,身後,又傳來了聲音。
「這……」驚異的望著身後,墨斯跨步擋在了血魅的身前,原本已經昏迷的眾人,又醒了過來,眼里的紅光更赤了,就連嘴里,也冒著詭異的紅霧。
「看來真的怪異了。」勾起一抹笑,匕首,已經被血魅抓在了手里,一開始,她只打算敲暈他們,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似乎瘋狂了,成了不死人了。連基本的理性都失去了。
「娘子,剛才是你出手,這次就讓為夫來顯露顯露吧。」拉住想要上前的血魅,墨斯笑中帶著強硬。
「不行!」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墨斯在想些什麼,這些人,實在是怪異,他無非是想要一個人對付他們。
「娘子……」
「我說不行就不行!」打斷墨斯的話,血魅冷冷的望著向自己等人走來的眾人。
「沐毅!別!別殺他們!我有辦法!」就在血魅準備沖上去時,身後,柳絕涵的聲音傳了過來。
皺起眉頭,收起匕首,血魅快速的拉著墨斯向後退去,避開那些沖上的眾人。
「速度點。」直至退到柳絕涵的身邊,血魅才停下腳步。
「恩。」點點頭,望著沖上來的蠱人,柳絕涵拽緊了手里帶血的衣服
眼楮微眯,盯著沖在最前面的兩人,柳絕涵後退一步,手臂揚起,滴血的衣服已經甩向兩個蠱人的臉部。
「啪啪……」隨著兩聲輕響,兩人的左臉分別染上了濃重的紅色、
腳步一頓,只是眨眼的瞬間,兩人已經跪在地上,捂住臉嘶叫著。眼里的紅光,以眼楮可以見到的速度消退著,就
連嘴邊的紅霧,也消失了。
「唔唔……」對視著,感受著兩人的痛苦,其他人不由向後退去。
「想逃?」抓緊手里的披巾,柳絕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人群,披巾飛舞,連綿不絕的拍打聲響起,紅光,漸漸的減少,痛苦的嘶吼聲越來越多,等柳絕涵再次回到血魅身邊,地上,已經跪滿了捂著臉的蠱人。
最後,連嘶吼聲也沒有了,蠱人們一個個躺在地上,身體,不由得抽搐著。
「這是誰的血?」望著柳絕涵手里的披巾,血魅冷冷的問道。
「這…是文心兒的。」一愣之後,柳絕涵才緩緩的答道,
「那心兒現在人呢?」心里的那種不安感,為什麼如此的強烈?
「在她的屋子里。」柳絕涵只來得及說著一句話,血魅已經竄出去好遠了。「這里交給你了。」柳絕涵就听到這一句,因為等他再次回神,面前已經沒有墨斯和血魅的影子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門主顯露身手。只是,他沒有想到,門主的身手,居然如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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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快速的沖進文心兒的房間,血魅速度快的,就連外面的許智也沒有反應過來。
「心兒!」眼楮瞄到趴在桌子上的文心兒,血魅連忙走了過去,桌子上,地上,都血跡斑斑,血,無一不是從手上流下來的。
「心兒,你醒醒!我是沐毅!」輕輕的推著文心兒,望著那觸目的血跡,血魅試著扳開文心兒的手掌,手掌,很容易的扳開來了,可布滿血跡的手掌上,連一絲的傷口也沒有……
「唔…毅兒?」困難的睜開眼楮,文心兒只覺得一陣昏厥敢再次襲來。
「恩,我在,你怎麼了?」應聲著,血魅擔憂的問道。
「娘子,她已經昏迷過去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有些多了,睡一覺就沒事了。」起身,墨斯看向文心兒的目光忽然有些不同了。
「那好,墨斯,幫我把忙,把她扶到床上去。」扶起文心兒一邊的手臂,血魅看向了一邊的墨斯,這桌子周邊,都是血,顯然不能讓她繼續趴在這里。
「恩。」點頭,墨斯沒有任何的反對,直接扶上文心兒的另一邊。
將文心兒小心的扶到床上,蓋好被子,血魅才轉過身子,望向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來的柳絕涵和許智。
「這是怎麼回事?」口氣,不是疑問,而是質問,血魅的目光冷的要把人凍成冰,無疑讓一旁的許智再次的呆了呆。
「文姑娘說她的血可以制止蠱人的行為,所以,她以自己的血做藥引。」目光復雜的望著床上的文心兒,柳絕涵不知道如何形容文心兒。
一開始,自己有些厭惡她,因為他討厭不講理而且死皮賴臉的女子,可經過一天的相處,他明顯沒有那麼厭惡了,況且她還是景陽關的救護者,今晚她的行為,只能說再一次的震撼了他,自己走的時候,她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淡然,那麼的無所謂。
「這里有我和墨斯,你們先去忙吧。」盯著柳絕涵好一會兒,血魅才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