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跟異種聯盟勾結,這怎麼可能,澳大利亞後面可是美國,誰不知道澳大利亞是美國的狗,他們要是勾結異種聯盟,那不就是美國……」
尼里奧開始並不怎麼相信,說了兩句,聲音卻漸漸低了,臉上現出猶疑神情。
他的出身決定了他比普通的法術所能接觸到的信息要多得多,現如今東歐戰事膠著,可不單單是因為異種聯盟有多強,而是諸國法師協會為了擴展勢力範圍在暗中角力。美國法師協會一直在支持東歐諸法師協會圍剿異種聯盟,可近一年多來,戰事極為不利,已經對美國法師協會的東歐擴張計劃產生了極大影響,難保他們不會有其它什麼心思。比如聯系異種聯盟,許以一定好處,在短時間內實現東歐戰事結束,實現和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軟刀子殺人是國際法師委員會中諸多勢力最常用的辦法,也是最傳統的辦法,當年教廷入侵非洲的時候,面對當地土巫師勢力進展艱難,一度受到重挫,便采取了這個辦法,對部分巫王收賣拉攏,許以和平,借此先站穩腳跟,而後在諸巫王之間挑撥離間,如今非洲大陸上最富饒繁華的地方可都是法師協會的天下,而當年曾橫行整個非洲的眾多巫王只能在密林荒漠之中苟延殘喘。
不過,與異種聯盟開戰,是國際法師委員既定的政策,美國法師協會不通過國際法師協就與異種聯盟暗中勾結,那就是損害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利益和威嚴,想來一旦暴露,國際法師委員會絕不會善罷甘休。
尼里奧吞了吞口水,暗罵一句,這才道︰「他們勾結異種聯盟,綁架我干什麼?還說我是什麼異種聯盟的間諜,讓我交待還有什麼同黨,這也說不通啊。」
「我們根本沒有勾結異種聯盟。」雷德利雖然是俘虜,但在這個問題上卻無法保持沉默,小心翼翼地爭辯地道,「勾結異種聯盟,對會所發動突襲的,明明是你們!要不然你們為什麼要混入會所!」
尼里奧大怒,狠狠打了雷德利一拳,把他下面的話都給打了回去,「少爺我是國際觀察團成員,是古德里安?里奇哭著喊著請我們來玩的,你們在船上就動手打暈我,還把我綁到這鬼地方來,居然還敢說我勾結異種聯盟,知道少爺我是誰不?我是尼里奧?班德拉斯,我父親是約瑟夫?班德拉斯,光榮救世軍總司令!」他剛一恢復清醒的時候,就曾經報過這個名號,不過卻沒有人相信,誰會相信一個與異種聯盟勾結的間諜會是意大利術法界的太子爺,這也未免太搞笑了些。再加上事發突然,也沒有時間卻核實,所以直到現在雷德利也不清楚尼里奧的真實身份,此時听到尼里奧自報家門,想必在這種情況,這雀斑男也沒有必要說謊,雷德利不禁嚇了一跳,心中暗暗叫苦。
「他們清楚的很,就是因為知道才動的手。」雍博文板著臉,謊話不用打草稿,張嘴就來,「你勾結異種聯盟,那不就等于說是你們意大利在勾結異種聯盟嗎?」
「你個混蛋,居然想陷害本少爺!」尼里奧大怒,又給了雷德利幾下,泄了怒氣,又感覺有些疑惑,「他們陷害我們意大利勾結異種聯盟做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雍博文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沒有解釋尼里奧的疑惑,又把自己那紫徽亮出來,「委員會一直以來就對澳大利亞這邊有些懷疑,所以委派我們組成調查組進行專門的秘密調查,這項任務已經執行快兩年了。」
尼里奧可不像那個水妖精對紫徽拿不準,他老爹就是為數不多的紫徽大降魔師之一,那紫徽他是經常見,此時一看就認出來了——這是貨真價實的正牌徽章,絕非假冒偽劣產品,不禁驚呼道︰「你是紫徽法師!」
不得不說,紫徽這個東西還是相當能唬人的。這徽章一亮出來,強悍如水妖精的,也要立刻退避三舍,傲氣如尼里奧者也要驚呼信服。
于是尼里奧什麼置疑也沒有了,聲調也放低了許多,「大師,我們現在怎麼辦?」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疑惑,這莫多克?克利夫蘭什麼時候成了紫徽,國際法師委員會上也沒有公示和介紹啊。
「殺出去,向全世界揭露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陰謀,將他們的罪惡公諸于眾!」雍博文斬釘截鐵地說,這句倒不是假話,而是他的心里話,自然說得相當有力。不過听到尼里奧耳朵里卻是另一番味道。
「明知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只是美國法師協會的傀儡,他卻一直只說澳大利亞怎麼樣,壓根不提美國,難道是不想太得罪美國那面?不過,這大降魔師每一個都是一方的霸主,委員會那邊那指派他這種級別的法師來調查這件事情,那指派的人又是什麼身份?教皇?巫師公會會長?」教皇現在是國際法師委員會的秘書長,而巫師公會會長則是國際法師委員會常任理事會主席,在法師委員會里的權力屬于半斤八兩。當年在西方勢力大拓展時期,已經斗了幾百年的教廷和巫師公會有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蜜月合作期,不過自打入侵中國的計劃遭到慘敗,這種蜜月合作也就結束了。現在,這二者依舊是國際法師委員會內部最大的勢力,即使是美國法師協會單從派別上來講,也屬于教廷下屬,只不過成份更加復雜,也不太听教廷的擺弄。
尼里奧只是在心里這麼一琢磨,並沒有深想,他也知道自己沒那種腦瓜,再怎麼想也想不透徹,只是把這回的遭遇和雍博文說的這些話都牢牢記住,只等回去請教老爹媽也就是了。念頭閃過,把心思暫時放到一旁,他便道︰「大師,我的本事不怎麼行,不過這回跟我一起來的倒有幾個強手,只要能和他們取得聯系,闖出去絕對不成問題,到時候不光我們,觀察團所有成員都不會坐視不理的。」這位班德拉斯少爺雖然輕浮,但卻相當有自知之明,一听雍博文要闖出去,先聲明自己家本事不濟事,幫不上什麼忙。
雍博文推了推手里的雷德利,笑道︰「只要有他在手,想要離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話雖然這樣說,心里卻盤算著一會兒先找到艾莉芸,就直接從島嶼上離開,絕不會再回會所,他這翻假話不太經得起考問,若是回到會所,免不了要跟觀察團再說這些事情,那觀察團里很是有幾個資格較老的法師,想必不像眼前這尼里奧般好糊弄。
「走吧,只要護送我們離開,我保證你的安全!」
雍博文又推了雷德利一把。
雷德利听了雍博文的話,又看了他的徽章後,一直處在神情恍惚的狀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什麼人要對付我們澳大利亞協會?」做為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核心成員之一,他自然知道澳大利亞法師協會跟異種聯盟勾結那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若雍博文沒有拿出那紫色徽,他或許還會認為雍博文是在胡扯,但那紫徽一亮,他就立刻和尼里奧一樣沒什麼置疑的。難道一個紫徽大降魔師還會在這種事情上信口胡說嗎?可他要不是胡說,那就表示有人以這個為借口對付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在國際上撐死了只能算是個二流協會,這還是因為美國法師協會大力支持,而每一個紫徽大降魔師背後都至少有一個一流的勢力,就算比不得美國法師協會也絕對相差不多。對于這樣的勢力而言,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根本不夠去認真對付的資格,更別提是由紫徽大降魔師親自出馬了,那麼真相也就只能有一個——這個陰謀的真正目標是美國法師協會!
有人要對付美國法師協會,而澳大利亞法師協會只不過是被拎出來當出頭鳥打的突破口罷了,畢竟他自己也清楚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暗地里有多少不法勾當,直要揭出來那可絕對是大禍一場。
「要盡快把這個消息告訴會長才行!」雷德利如此琢磨著,以至于雍博文連推了他兩把,他才回過神來,听到雍博文的話,不禁苦笑道︰「大降魔師,我只是在這監所里說了算數,在這地下基地根本排不上號,想靠我做人質逃出這里,怕是不夠份量。」他也改口叫了大降魔師,這是對紫徽的尊敬。
「沒關系,到時候我們殺出去也就是了。」雍博文語氣淡淡,似乎沒把這地下基地的森嚴防守當回事兒,其實他心也不大有底,但他這個就是這樣,事到臨頭敢放膽,這種處境就算是害怕擔心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放手一搏還能有一線生機。在日本的時候,多次身陷絕境,他就是如此放手搏殺,反倒殺出一條生路來,此時的環境再惡劣總歸不能比當時更差。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