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火球自叢林中飛出,呼嘯著擊向仍停在路上的兩輛車子,密集得宛如一場千年難遇的獅子座流星雨。
雍博文連連祭起五雷護身咒,看準了飛來的火球一一打去,電光閃處,火球迸炸,滿天盡是驟雨般的火點。
艾莉芸晃著腦袋,歪歪斜斜站起來,見撲面烈焰如雨,厲喝一聲,噴出飛劍,湛藍的劍光霹靂一聲越過近百米的距離直刺入密密叢林,光芒僅在林中一閃,十余顆矮樹帶著嘈雜的聲響緩緩傾倒。
隱在樹叢中的人狼狽跳出,舉手大聲呼喝,空中飄舞的火點如同被旋風卷起般急速向那人飛去,宛如撲火的飛蛾,密集地撞在那人身上。那人的身體便在這密集的火焰撞擊中越來越亮,越來越紅,仿佛燒紅的烙鐵,發出腥紅的光彩。
趙萱和古俊鳴踢開車門,從車中爬出來,卻一時無力站起。
五十鈴嘉兵衛跳下車,反手把嚇呆的梅雅萱也拉了下來,急速奔到雍博文身旁,在這種法師作戰的環境下,沒有比站在雍博文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這是五十鈴嘉兵衛自打遇上雍大天師以來得到的最深刻經驗。
「是什麼人?」趙萱終于爬了起來,里倒歪斜地跑到雍博文身邊,抓著他的肩膀才算站穩,扯著嗓子大聲吼著。她倒不是因為慌張恐懼才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完全是因為剛剛翻車撞擊造成的巨大噪音刺激的結果,現在兩個耳朵里都在不停的嗡鳴著,仿佛一百個磬缽同時敲響,以至于什麼聲音都听不清楚。
「不清楚!」雍博文回了一句,自劍匣中抽出長劍和遠距離布符槍,回頭對五十鈴嘉兵衛,「嘉兵衛,和小萱到公路那邊去,看看車上的人怎麼樣了,一定要抓住鹿瑞良!」
五十鈴嘉兵衛應了一聲,領著梅雅萱就往公路另一邊跑。梅雅萱總算是回過神來,一手按在肩頭化為黑貓的凱莉,一手扯著五十鈴嘉兵衛,迷迷糊糊地跟著往下跑。
艾莉芸一擊逼出了隱在暗處的敵人,一領劍訣,叢林中的飛劍呼嘯飛還,直擊那正處在烈焰焚身狀態的敵人。
那人卻是沒有閃避,只是嗷地大吼了一聲,便被飛劍擊個正著。一個人如同引線恰好燒到盡頭的火藥桶般轟然爆裂,化為一團巨大的火球,無數火星崩濺開來,將小半個天空映得通紅。
可是,艾莉芸的飛劍卻沒有穿過火球飛出來。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飛劍就在那團火球中,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牢牢夾住,任她如何催動劍訣,也不能移動分毫。她不禁臉色微變,兩手一領劍訣,踏動七星步,急召飛劍。
雍博文見此情狀,猜到事情可能不對頭,架起布符槍,壓了兩道雷符射向那團烈焰。
霹靂一聲巨響,雷符自烈焰中炸開,蛛絲般的電光在火團中蔓延伸展,那火團之中傳出一聲厲嘯,整個火團應聲膨脹伸展,眨眼工夫,化為一個巨大的火人。
瞧這火人足有五六米高矮,背生一對火焰雙翼,右手持熊熊烈焰匯聚而成的長劍,往那里一站,真好似天神下凡般威風凜凜煞氣騰騰。
艾莉芸的飛劍就捏在火焰巨人的左手里,湛藍一抹光華分外搶眼,隨著艾莉芸的役使驅動,不住掙扎,卻是無法掙月兌。
火焰巨人緩緩將手中飛劍舉起,拿到眼前看了看,發出嘿嘿兩聲冷笑,跟著舉起右手中的烈焰長劍對準飛劍正中一劍砍落。
這一劍要是砍實了,艾莉芸的飛劍就算不斷也會受到重創。這飛劍與役使者神意相通,若有損毀,役使者也會受到同步重創!
雍博文大急,將布符槍往背上一挎,振長劍邁大步,哈地大喝一聲,一計不動明王破魔劍應聲擊出。他出劍時離著那火焰巨人尚有近百米的距離,邁步間使出了陸地飛騰的本事,劍勁擊出時,人已在火焰巨人身側不足五米處,不動明王破魔劍的勁力排山倒海般斬向火焰巨人。
火焰巨人方才砍落一半的火焰劍在空中轉了圈,斜斜落下,正擋住雍博文急急襲來的這一計破魔劍上,便听 的一聲巨響,宛若兩個銅鐘撞在一處,火雨飛濺,火焰巨人身子晃了晃,不自禁地後退一步,左手一時沒抓牢,飛劍倏地一下子飛出去,急急回到艾莉芸身旁。
雍博文卻是被震得 連連後退,一氣退出二十幾步,方才勉強站定,只覺得半身酸麻手臂生痛,耳中嗡響不絕,眼前金星直冒,勉強抬起右手一瞧,那柄精金堂打造成的長劍只在這一擊中就被震得粉碎,如今只剩下個劍柄捏在手里了。
火焰巨人似乎覺得被逼退一步又跑了飛劍,是很面子的一件事情,看定雍博文,怒吼一聲,揮劍砍落。
這一劍斬下,狂風大作,厲嘯滿耳,溫度急劇升高,深秋寒意盡去,左近數十米內的枯枝落葉 啪炸響,竟是無火自燃。
雍博文正面劍擊威力,只覺得口鼻窒息,無窮壓力當頭而來,真好似泰山壓頂一般,一時不敢硬抗,一個健步斜次里竄出。那一劍幾乎是緊貼著他的腳後跟斬在地面上,轟然巨響聲響,雍博文只覺得一股巨力自背後急急撞來,一個身子不由自主地高高飛起,連翻了六七個跟斗,千魂慟刷地展開,這才堪堪穩住身形,定了定神,回首望去,只見那一劍落處竟然形成了一道長約百米,寬近三米,深不見底的裂痕,平整的公路被這一劍切為兩半,擋在劍意下的那輛太空風暴也干脆利落的一刀兩斷,只剩下車頭和車,中間的車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劍痕邊緣的石塊水泥鋼鐵盡都融化成了模糊一團,散發著騰騰熱氣,劍痕深處隱隱可見赤紅的光芒在閃動,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被燒成了液體,猛一望去竟好似岩漿一般。
一劍之威竟至如斯!
這火焰巨人倒底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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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好困,寫著寫著居然睡著了,一睜眼楮居然八點多了,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