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听不明白,但看那接待的語氣態度,想也不是說什麼好話。
眼下事情本就夠多了,雍博文不想節外生枝,只想順順利利地跟羊城法師協會接上頭,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自然是最好的,就算不能,至少也要拿到羊城法師協會在第一時間到現場調查的結果,如果王羽淇隨身攜帶的鬼魂轉換器被羊城法師協會派去的調查組搜走那就更好了。
雍博文拉著五十鈴嘉兵衛轉身就往沙發那邊走。
艾莉芸和梅雅萱也是一聲不吭地跟著,倒是古俊鳴覺得不爽。他雖然是個書呆子,那也是出身世家的書呆子,有個夠硬的背景,夠強的老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著的主兒。要不是為了魚純冰也不會屈就于雍博文名下打工,如今也就是對著心上人魚純冰和傳奇般的雍博文才能收斂起少爺脾氣,此時被如此頂撞,雖然不是正對著他,但他怎麼也說是隊伍中的一員,哪能咽得下這種氣,當下上前一步,輕輕敲了敲那接待台的桌子,「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點教養也沒有,你是哪派的法師?出身什麼世家?嗯,這麼沒教養,想來也不是什麼大門大派出來的,野路子出身吧?也不知道靠什麼混到這銀徽的。」
這一番說出來,倒是讓雍博文等人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書呆子居然也能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對于如小接待這種傲氣的角色來說,依仗的無非就是出身、學歷這兩樣東西,她樣貌雖然也是上等,但這東西在法師之間拿不出手的。
小招待勃然大怒,正待發作,卻見古俊鳴慢條斯理地掏出徽章往胸前一別——藍的!
國內的發展水平畢竟比不得國外,如今對紅徽還是相當重視的,所以世家子們就算是爹娘強靠山硬,最多也就是混個藍徽而已,所以陸飛年紀輕輕拿到紅徽才會被視為奇跡。
古俊鳴拿這個徽章是靠的自家真本事,但對于大多數他這個年紀戴上藍徽的法師來說,基本上都意味著背後有座大大的靠山,不是爹強就是娘硬,再不就是門派大。
小招待正要斥罵的話一下子就給憋了回去,一看對方應該也是有點出身背景的人物,自己若是破口大罵,未免先在形象氣度上落了下層,當下故作不屑地一笑,「喲,藍徽啊,真是好了不起,也是越往北面去這級別越不值錢,一個個老封建的門派,都把協會當成自己家的自留地,想給什麼徽章就給什麼徽章。哪象我們這里與國際接軌,想升個級困難得要死,沒在國外留過學,做出過實際貢獻來,就別想再進一步。唉,像我這種新西蘭星光魔法學院的高材生,可也得先在這接待崗位上磨練幾個月才行呢。喂,土豹子,知道新西蘭星光魔法學院嗎?看你那呆樣也不會知道,那可是世界排名第十八位的學院,黑烏鴉聯盟之一呢。土豹子,你是什麼出身啊?想必是國內哪個門派自己關在家里教出來的徒弟吧。」
「新西蘭星光魔法學院……沒听說過……」
古俊鳴呆呆地搖頭,小接待心花怒放,正待再接再厲地顯擺幾句,卻听他又說,「我只知道美國的聯盟魔法學院,德國的漢庭威巫師學校,英國的橡木修士會附屬魔法研習院,法國的光輝驅魔學校,我在聯盟魔法學院學習過三年,在漢庭威巫師學校做過交流生,在橡木修士會附屬魔法研習院做過訪問學者,還在法國光輝驅魔學校當過客座教授。」這五所魔法學院正是世界排名前五,黑烏雅聯盟中最頂級的存在。
小接待呆了一呆,旋即故作不屑地哼了一聲,「知道幾個學院名就了不起了,張嘴就來,又是訪問學者又是客座教授的,吹牛都不會吹,說誰不會啊,我還能說我當過聯盟魔法學院的院長呢。」
古俊鳴糾正道︰「聯盟魔法學院的院長按傳統規定,只能由法師協會會長兼任,實際業務由副院長主持,副院長都是印弟安人,你當不了聯盟魔法學院的院長!」
小接待听古俊鳴如數家珍,心中暗叫不妙,決定不在拼學歷,「嘁,就算是去過又怎麼樣?你家里把你弄去這麼多地方鍍金,使了不少力吧,如今才升到藍徽,真是白廢家里人一番心血了,你要是爭氣的話,怎麼不到協會里任個實職啊?別看我過幾個月才能升橙徽,可馬上就是部長助理了。」
「我是術法研究部的副部長。」古俊鳴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件來放在台上。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家里人總想著讓我多鍛練,想不然隨隨便便弄個部長當當。一個地方上的最沒實權的術法研究部的副部長,有什麼好顯罷的,整天閑的要死。哪像我要當的是鬼魂處理部的部長助理,那事情可是多著呢,比起別的副部長都要忙。」小接待故做愁態,隨隨便便地翻開古俊鳴放在台上的證件,掃了一眼,就立刻呆住了。
全國總會術法研究部的副部長兼法術襲擊事件調查中心高級調查員!
這個位置的級別已經可以與地方協會的會長相提並論了。
這可是中央來的大人物!
小接待一時有些迷惑,這群人不說是從春城法師協會來外調的法師嗎?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總會的大人物?這身份轉變也未免太離奇了。既然是總會成員,干什麼用東北地方協會的名義來調查?
迷惑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旋即就轉變成了極度的羞惱,剛剛所有的顯擺都變成了自己打臉,而且還把自己打成了豬頭樣。
小接待有心想要破口大罵,但一想到對面人的身份,就先懼了三分,這可是個大人物,真是把對方給惹惱了,捏死自己就跟捏死只螞蟻一樣,雖然家在羊城這地界上小有勢力,但終究不能跟總會來的大人物相提並論。
古俊鳴收起證件,淡淡地問︰「現在可以幫我們聯系一下了嗎?」
「總會的有什麼了不起!」小接待嘟囔了一句,但終究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對待,悶著火憋著氣播打電話通知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