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恆集團春城分部已經查封半年之久,當初又是被強行闖入,自是免不了塵埃滿眼,桌歪椅斜。
先行趕到的弟子在古陽定抵達前的這段時間里,一直在打掃清理,又重新發放廣告,召喚老會員,廣邀春城上層人士參加體驗活動,做為領隊的丁茹和紫賓是忙得不亦樂乎。
古陽定自有一間辦公室,也早就收拾得干干淨淨,所有擺設家具都按這位大師的習慣愛好來安排。
因為紫賓和丁茹對于聖恆集團的正常業務忙得是非常上心,可對尋找青龍金胎線索這件事情根本就什麼都沒做!
來春城也小半個月了,一問起相關的事情來,那是一問三不知。
敢情這二位大姐就在集團辦公樓里坐等著別人上門聯系呢!
自打日本之戰後,四脈金剛相互之間都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其它三脈都清楚聖恆集團就是大樂金剛一脈在世俗披的外衣。春城就這麼大地方,紫賓和丁茹要是真對這事兒上心的話,怎麼也能和其它的金剛傳人搭上線才是。
古陽定暗暗嘆息,也不多說什麼,陰著臉把所有人都趕出了辦公室。他不能拿丁茹和紫賓怎麼樣,因為這二位都是丁家的人,尤其是丁茹,那是丁家的三小姐,就算是語氣嚴厲的訓斥一番也是不可以的。
大樂金剛一脈看著興旺發達,其實真正論起來,也跟濮陽海一般,不過是個孤家寡人而已,甚至還不如濮陽海,至少大日金剛沒有門人弟子卻有一隊契定羅剎惡鬼,而他這個大樂金剛卻真真是連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雖然心中多有不滿,可古陽定不是那種有雄心大才的人,怒了一陣,就打坐入定,靠著修為將這怒火不平都強壓了下去,順心靜氣,開始低聲念誦經卷,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十指繁動,留下片片殘影,宛如蘭花綻放。
一點金色的女敕芽自手印蘭花間鑽了出來,探頭探腦地搖晃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伸展,眨眼工夫,化為一株九杈花樹,每杈上都盛開著一朵流光四溢的五色蓮花,蓮花綻放,一呼一吸,即達怒放之姿,旋即飛快枯萎,花瓣墜落于地,宛如石子落水,濺起片片水暈般的光影。沒了花瓣遮掩,殘留的花蕊卻是一個個小小的菩薩,形態各異,神情和平,法相莊嚴。
待花瓣落盡,九尊小小菩薩自花樹上跳下,八個分散在古陽定四周,一個躍上古陽定頭頂,都盤膝坐下,也是打坐念經。他們身形雖小,但聲音卻是異常宏亮,宛如滾滾悶雷,震得房間嗡嗡直響,桌面茶幾上擺設的杯碟用具全都應聲微顫。
驀得,辦公桌上的花瓶脆聲迸裂,間中插著的鮮花粉碎,綠葉紅花盡化為滿天飛絮。
對著花瓶方向的一尊小菩薩跳起來,飛到辦公室上,原本金光透亮的身體變化濃濃血色,腥紅的光芒將整個辦公室都涂上了一層不祥之色。
平和的神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色渲染,橫眉立目,化為一片忿怒之像。
古陽定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冷,凝神注視著化為忿怒之像的小菩薩,默然不語。
那忿怒像菩薩沖著古陽定微微鞠了一躬,旋即開口道︰「來者可是大樂金剛?吾乃本代荼羅金剛瑪利卡!」
古陽定也不起身,也不出聲,捏了個手印一晃,頭頂小菩薩也是起身向著那忿怒像菩薩一鞠,「大樂金剛第十一代傳人古陽定,有禮了,請問,可是你發的電子郵件,說發現了青龍金胎?」
忿怒菩薩像身上紅光微動,整個身形就好像電影鏡頭模糊晃動般產生出數個虛影,但僅僅一晃也就重歸一體,「你也不清楚青龍金胎何在嗎?」
看到那忿怒菩薩像出現紅色虛影,古陽定心中更加警醒,不過听到對方這句話,他還是不禁一愣,「怎麼?那份郵件不是你發的?」
他使的這是金剛密乘召喚之法,是四脈金剛獨有的一門交流神通,遠可及千里,只要在這里千里之內的金剛傳人,都能感應到這法術召喚,而他也會在同時感應到對方的存在。但此法施展出來,整個春城卻只有瑪利卡這一個回應,大日金剛和遍照金剛都不在此地。
古陽定不禁大為困惑,卻又以為那電子郵件是瑪利卡發送的,可沒想到瑪利卡竟然也不知道青龍金胎的事情!
那郵件是誰發的?除了四脈金剛,還有誰會這麼關心青龍金胎的事情?
更讓古陽定警惕的是,剛剛那接受瑪利卡感應的小菩薩像晃出紅影的一瞬間,有種難言的凶暴狂惡之氣溢出,雖然只是稍現即釋,但古陽定卻是清清楚楚的感應到,這種氣息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正道之法,而對方又確實是能夠接受這門召喚門法感應的金剛傳人,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這個荼羅金剛瑪利卡只怕是在修行上出了些問題,已經墜入魔道了!
見古陽定沉吟不語,瑪利卡又道︰「我曾在此地遇一大樂金剛傳人,名王約翰,施法術窺視于我與雍博文交談青龍護法之事,想必你已經知道雍博文便是青龍護法花間轉世了!」
從來沒听說過啊!
能使法術窺視荼羅金剛,想來法術水平不低,要真有這麼個人,我不可能沒听說過。肯定是有人冒充大樂金剛一脈弟子!
會是什麼人?難道是日本那票鬼和尚?
古陽定本正琢磨王約翰的身份,猛听到這麼一個爆料,不禁心神震動,頭頂的小菩薩便是隨之一陣模糊。
忿怒菩薩便即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們兩個現在處于一種神識交流狀態,對于對方的心神變化感應最是靈敏不過。
古陽定也不否認,道︰「我從沒听說過這件事情。你說的那個自稱大樂金剛傳人的王約翰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只怕是有人冒名頂替!」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