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難面色和藹,雙眼帶笑,這要是在動手之前拿出這副表情來,夜柯摩沒準兒就信了他是慈悲高僧,真會相信這個禿驢所謂的自由選擇。
可是這禿驢剛剛才一伸手干掉了自己部下百余精銳,連眼楮都不眨一下,誰知道自己不簽這個什麼安全保險責任書的話,回頭禿驢收了文書,會不會再說什麼不簽就是沒有安全保險,沒有安全保險就是不配合,所以決定給東部集團換個大帥,然後一伸手把自己給干掉?看人家那話,皇帝不配合,所以就要換一個,自己不過是個土霸王,還是乖乖配合吧。
向來堪稱俊杰的夜柯摩立刻把自己降低到土霸王的高度,立時覺得簽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性命優先。于是不等如何難把話說完,就立刻簽了文書,陪笑道︰「我最近覺得安全保衛力量不足,準備增加衛士,這安全保險正適合我,我簽,我簽!」
如何難微笑看著夜柯摩簽完文書,面上堆著的微笑立刻又濃了三分,拿回文書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便小心翼翼地揣好,看那態度,卻是比對待先前那個讓夜柯摩保證不干涉王都政變的文件更重視。
這讓夜柯摩心里不禁直犯嘀咕,總覺得自己好像上了大當。
如何難揣好這安全保險責任書,又掏出疊文件來遞給夜柯摩,「既然簽了這安全保險責任書,那大帥就是我部的客戶,現在人間流行一句話,叫顧客就是上帝,大帥從現在起就是我部的上帝啦,只要是安全保衛方面的事務,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若是對我們的服務有任何不滿,也可以隨時投訴。這一份是顧客須知與相關說明,包括如何投訴,都在上面,大帥回頭可以看一看。」
「沒有要求,沒有不滿,您看著辦就行!」借夜柯摩三個膽子也不敢提什麼要求啊,點頭哈腰地接過文書,也沒敢仔細看,只是態度很端正的小心收起,表示重視。
如何難對夜柯摩的態度相當滿意,又伸手往懷里掏,一邊掏一邊道︰「其實呢,大帥手握重兵,身邊地獄高手如何,若是一般情況下,本也用不著我們這個安全服務的,但接下來的情況有些特殊,既然大帥不去王都干涉政變,很有可能被那些前朝的余孽認為是叛徒,搞不好會來個刺殺之類的事情。火系掌權數千年,手頭還是很有些力量,單靠大帥的手下,這個保衛力量稍顯不足,你怎麼說也是配合我們的工作,若是被刺殺的話,未免顯得我乾闥婆城部考慮不足,沒的讓那些家伙笑話,所以安排這個安全保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夜柯摩心里就是咯 一下,暗道這禿驢口氣可真大,這還沒動靜呢,就連前朝余孽都出來了,難道真是要推翻火氏統治,改朝換代?
一時間心下有些迷惘。
數千年一系的火氏真有可能就這麼被推翻嗎?
這個乾闥婆城部倒底是什麼來頭?
會笑話他的那些家伙又是什麼人?
這些疑問最終也沒有得到任何解答。
如何難最後從懷里掏出來的就是那尊時輪妖通法像。
交給夜柯摩的時候,如何難仔細叮囑了如何使用保養這時輪妖通法像。
除了要堅持每日貼身配帶外,每晚睡前還要對著法像焚香膜拜,並且默默存想法像形象,直到在腦海中形成一個連細節都絲毫不差的法像模樣,使用的時候需要大聲呼喚「上師佑我」,用後還得哺法像以血食方可。
如何難離開後不久,王都果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不僅僅是火系家族的統治被推翻火英王朝終結,連帶著整個王都的上層貴族都被幾乎被殺戳一空。
這是一場起自底層貧民階層的斗爭,與以往幾個權貴之間爭權奪利的所謂宮庭政變完全不同,如果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唯有革命二字方才適合。
真正的革命,革得王都街邊路燈、四圍城牆上掛滿了高高在上貴族老爺們的尸體,昔日那些尊貴的夫人小姐們被*的平民肆意凌辱殺戳,整個王都血流成河。
*者們成立了一個國家臨時過渡委員會,並且任命的總統、總理、*長之類莫名其妙的官職,這些官名夜柯摩以前也曾听說過,來自于近期墜入地獄的鬼魂,應是現如今在人間流行的稱號,如果沒有那個和尚出現,夜柯摩多半以來那些家伙是受了惡鬼的影響才會搞這麼多花式,而現在,很明顯的這些所謂的高官不過是和尚所在勢力推出來的傀儡罷了,至少夜柯摩以前從來沒有听過這些家伙的名字,通過情報了解過往,出身最好的,也就是現那個臨時過渡委員會的主席,事後選為總統,之前不過是王朝國學的講士,也就相當于人類大學的教授,平日倒是在課堂上有些抨擊朝政的言論,閑談也是言必及民主自由,卻只是個嘴炮,從來是只說不做,想不到如今卻一躍而成為國家元首了。
這場所謂的王都革命在夜柯摩這種深通軍事的大家眼中看起來只不過是場可笑的鬧劇,鼓動貧民*之後,這些組織者僅僅控制了王都一地,便迫不及待地先選出了國家機構,可問題是王都之外就是舊朝的軍隊,掌軍的還是舊朝的貴族,這個新選出來的所謂國家統治機構的政令連王都大門都出不了。
如果這真是一場沒有背景的普通革命的話,甚至連夜柯摩這種邊軍大帥都不用出動,靠著臨近王都的衛戍部隊就能分分鐘就會被鎮壓下去,但事實卻是從王都衛戍部隊到邊軍,火樹王朝百分之九十的軍事力量都在這場政變中保持了沉默。
在*,王朝皇族貴族們只能依靠自己侍衛與家族士兵與*的貧民浴血奮戰,距離王都不過三十里地的衛戍部隊安靜的按兵不動冷眼旁觀王都殺得血流成河,就那麼看著自己曾宣誓效忠的皇帝被剝了衣服,砍了腦袋,赤條條,身首分離地掛在政事堂大殿的門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