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兒本能回頭看去,一顆子彈打穿牆壁,有光束透過那細孔照進來,距離離她耳朵不過幾厘米的位置。
心中不由顫抖,如果再偏一點,被打穿洞的就是她的腦袋。
「嘿嘿,想不到一個中國人小女孩膽子倒挺大的。」
男人見到蘇寶兒居然還能鎮定自若,一番話不知是褒是貶,此刻坐在椅子上,將黑洞洞的槍口湊近嘴巴邊,吹了口氣,像及了殺人不眨眼的黑社會。
「我中國來的游客,這是第一次到出國,人生地不熟,這位先生已經擺月兌了你要擺月兌的人,再帶著我怕是會拖累你。」
只是害怕過後,蘇寶兒望著那小小光束中起舞的塵埃,忽然冷靜下來,這人分明槍法神準,卻偏偏故意錯開那麼幾厘米,看來他並不想自己死,只是想嚇嚇自己。
對于這種亡命之徒來講,只有有用的人才會被留下,琉璃般的黑眸眨眼間已經果斷的做出決定。
「中國人果然狡猾,不想死就直說,廢話這麼多做什麼?就不怕老子手一抖賞你一顆子彈吃?」
男人聞言陰霾的眸子發出一道蓄勢待發的犀利光芒,這個女孩果然聰明,一句話不顯山不露水的說的清清楚楚,她是第一次出國,目的很單純,只是旅游,說她人生地不熟是在暗示他就算把她放了,也絕對不用擔心她會透露他的行蹤。
「中國有句古話,則來之既安之,再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今天注定我命喪異國,也是天意。」
蘇寶兒倒沒有被男人的惡聲惡氣給嚇到,就算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害怕,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越是狂躁的人,越要心平靜和的和他交涉,如果此刻她哭哭啼啼,對他哀求放過自己,依照眼前胡須男的暴躁個性,說不定真的會給她一槍。
在這樣的人面前示弱很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
「只是這位先生你身手不凡,前面在大街上分明可以把跟蹤你的人解決掉,卻偏偏放水,故意泄露行蹤來到這里,引蛇出洞這招可是我們中國著名的三十六計中其中一計,佩服!」
蘇寶兒話鋒一轉,一路上被顛的七葷八素的,可不代表她腦袋也跟著變傻了,從大街上的煙霧彈,或者是從挾持她那一刻開始,這個男人已經在計劃什麼了。
「哦,那你倒猜猜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男人心情忽然愉悅起來,眼前這個看起來沒半兩肉的中國女孩,倒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勾起下巴故作瀟灑的姿態的問道。
可惜一張臉被絡腮胡給遮去大半,抬高下巴的動作,瀟灑倒沒看出來,土匪的霸氣倒是盡顯十分。
縱使只有他一人,雷霆的氣勢也比過千軍萬馬。
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個無惡不作的土匪嗎?
漆黑如水的眸子微微半眯,流光溢彩,泄露萬丈霞光,如水般的眸子忽然閃了閃,秀氣的眉毛微不可見的動了動,男人腳上穿的是一雙軍靴。
「可以肯定對我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蘇寶兒聲音冷清如泉水,漆黑的水眸似有似無的看向隨時可以掌控她生死的男人,卻毫無畏懼之色,美若花瓣般的紅唇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白皙的面孔,純潔又似乎看穿一切的犀利眸子,身後有光束打在她身上,像是有一層薄薄的金沙將她籠罩,看起來飄逸如天邊的白雲。
這句話一听就像是帶著諷刺的意味在里面,可她卻說得雲淡風輕,語氣平穩,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之類的。
「把這個纏在身上,如你說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不怕死。
這是胡須男對這個中國女孩的第一印象,跟他面臨的情況很是相同,被敵人逼到了死胡同,卻依然不想輸掉自己的尊嚴去乞求敵人放過自己,與其苟且偷生活在世上,還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男人這時才注意起女孩的樣貌,在他的眼里沒有美與丑,只有能力的強與弱,可眼前這個瘦的只有二兩肉的東方女孩,卻讓他第一次感到震驚,那是從靈魂透露出一種倔強和堅持不懈的魄力。
只見她素白的面孔,秀眉不畫而黛,一對黑眸如同上好的葡萄般烏溜溜水汪汪,本是無辜純真的模範代表,眼神流盼間卻偏生透露出冷清的味道,仿若任何事情在她眼里都是過眼雲煙,俏麗的鼻尖上有一點亮光,嫣紅的紅唇水水的,女敕女敕的,比他埋伏在叢林中見過最女敕的青草或者花瓣還要鮮女敕,一襲吊帶純白裙子,穿在身上,比那叢林中清晨的露珠還要純粹干淨,宛若林中精靈,不染凡塵一點世俗。
最特別是她骨子里散發出的清貴氣質,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在面對像他這種手里早已沾滿鮮血的惡人,還能這麼理智冷靜的和他對談,眼楮里絲毫絲毫看不出害怕的痕跡。
男人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笑靨如花的面容,黑眸瞬間緊縮了下,已經深入骨髓的恨意和殺氣從身體里爆發出來,隨手丟了個黑乎乎的小東西給蘇寶兒。
蘇寶兒撿起來一看,外表像是一個小巧的精品,只是細心一點,就會听到里面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定時炸彈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已經被抓來了,逃走是沒有可能的了,蘇寶兒眼眉都沒有抬一下,就將定時炸彈綁在腰間,然後輕輕的轉身軀,黑眸看去的地方的是,天際自由自在的白雲。
上天,我相信你讓我的人生重來一次,這里一定不是我生命終點站。
「這是最新型的定時炸彈,威力堪比原子炸彈。」
男人忽然很想見眼前始終雲淡風輕的東方美少女,那絕美的臉上如果出現裂痕會是什麼模樣。
「嗯!」
回答他的只是一個簡單的音調。
「你不怕?」
男人挑眉。
「怕,你會放我走嗎?」
輕笑聲從紅唇溢出。
「不會!」
男人聞言頓了下,隨即也笑了出來。
「有膽識,我喜歡,如果看上帝站不站姿我們這邊了,贏了,我們活。輸了,我們死。」
孤身作戰久了,有人陪著一起似乎感覺不錯,男人絡腮胡下的嘴唇揚起。
蘇寶兒不在言語,只是抬頭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漆黑的眸子有著看不清的韻味,下巴微抬,站在破舊的工廠中居然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男人似乎被東方美少女的寧靜給感染了,本來躁動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長年冷漠的心有了人類久違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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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遇到個衣冠禽獸的人,檬檬真想化身武林高手,打他個「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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