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7了擰包廂的門把手沒擰開,徐清風「 」地敲了兩二一會司雲飛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來︰「誰啊!」聲音壓得很低,滿是疲憊以及不快的味道。
「是我,開門!」
「你說話聲音小點小虎網睡著!」司雲飛小聲嘀咕著把門打開。
「孩子睡了?」列車長的反應還是蠻快的,看到司雲飛的俏臉,眼前突地一亮,心說這真是標準的俊男美女組合,是小倆口帶著孩子出來旅游嗎?本來打算到包廂里坐一會跟徐清風多套套近乎,既然人家孩子在睡覺,就不好打攪了,抬手看了下時間說道︰「楊教授你們先忙,我等會再來找你!」微笑著朝司雲飛點點頭,向徐清風擺擺手。
「楊教授?」看一眼列車長的背影,司雲飛疑惑地望著徐清風。
徐清風舉起手指頭示意「噤聲。」挽著司雲飛的肩膀把她推進包廂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說道︰「我告訴他們說姓楊叫楊和平,是洪州大學的客座教授,等會列車長如果再來找我的話,你別說漏了。」
「大騙子!」司雲飛臉色古怪地盯著徐清風,心說這家伙真是神棍本色,逮著誰都使勁忽悠,越想越覺得好笑,趕緊掩住嘴免得笑出聲來小心地給剛翻個身的徐虎掖下被子,正正臉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哦,那人喝了站前買的兩杯破豆漿造成急性胃腸炎,作得挺厲害的,剛才都暈過去了。
我給他扎了幾針,現在已經沒事了。」徐清風隨手把包扔在上鋪說道,「小虎什麼時候睡的,剛才鬧不?」
「都暈過去了?哦一,病得還真挺重!那等下還會不會再作一次,以後會留下後遺癥嗎?」司雲飛一副關切的語氣冉道,眼中寫滿了促狹。她對徐清風太熟悉了。「清風道長。的光環對她是徹底無效的,總覺得他這人最大的優點是賊能忽悠,最大的缺點也是太愛忽悠,忽悠的習慣,已經深入到徐清風的骨髓里了。心說這人治病就治病唄,非要冒充大學教授干什麼?也不想想自己是被南州大學開除的,連結業證都沒混到手,給徐虎治病那回拿出的醫師資質證書,還是自己制作的藝術品。
「不會!」徐清風少見地沒有多話,將自己扔到床鋪上,直愣愣地盯著床頂,雙手枕在腦袋下一臉憂色。
「怎麼了?」司雲飛從來沒見徐清風這種樣子過,詫異地問了一句。心說他剛才不會把人治壞了吧,但從列車長的表現看又不像。
「沒事!」徐清風有氣無力地回答道,甩掉鞋把雙腿也挪到床鋪上。一邊極不耐煩地說道︰「這破火車也跑得太慢了!」
這下司雲飛明白過來了,估計這人從剛才那個病人想到南州的老師,情緒才如此低落。想想在徐清風身邊坐下,俯伸手將他遮住眼角的一縷亂理順,試探著說道︰「要不你給你那大姐或者哪個同學打電話問問?」
「不問了!反正火車又快不了,問了也是白問!」徐清風憤憤地將手從腦袋下抽出,拉著司雲飛的手臂猛地將她摟在懷里。司雲飛驚呼一聲,半推半就地掙扎著嗔道︰「門沒插呢!你自己心里不舒服,別總拿我來泄火!」
徐清風做了好幾年清教徒,昨天晚上乍一開禁,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加上想到南州那邊將要面臨的一大堆麻煩心里很亂,某方面的控制力更是脆弱,哪里還能繼續坐懷不亂?現在司雲飛跟他挨得這麼近,他一聞到司雲飛身上的香味,雙手不由自主地就伸了出去。但司雲飛一著急說出「泄火」這兩個有著特殊含義的字,徐清風臉皮再怎麼厚也覺得有些燒,不過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干笑著︰「不就抱一下嘛,咱又不是沒抱過!」狠狠地摟一下才松開。
此時徐虎翻了個身,口齒不清地嘟囔了一串兒童專用語。听了聲音,司雲飛慌忙起身,雖然她並不拒絕跟徐清風親熱,但現在的時機場合都不太合適。整理著衣服心虛地看了下徐虎再看看包廂門,嗔怪的瞪了徐清風一眼說道︰「!」總覺得這次南州之行處處透著蹊蹺,趁此機會旁敲側擊地問道︰「清風,你那老師是不是對你特別好?」
「是很好,不過好得有些過頭了!」徐清風苦笑起來,「這就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要是他當年別對我那麼好,我可能就不會被學校開除,後來也用不著出家當道士了,我的生活會是另外一副樣子。」
司雲飛不由默然,心說徐清風這回倒是實話實說了,說起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這年頭好好的誰願意出家當和尚道士?尤其像徐清風這樣各方面條件這麼好的。別看徐清風平時嘴硬,表面上也過得很風光,只不過是破罐子破摔加上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心中的無奈和失落,有多少人能體會得到?司雲飛第一次同情起這人來,抓起徐清風的手下意識地撫模著小奐問道︰「你能跟我簡單說說當時的情況嗎?」,二二汁麼好說的,無非是陳教授看我特別順眼,想收我作不哪干子,有人想不通嫉妒了,然後想辦法把我弄走徐清風撇撇嘴說道。
只是個著名老中醫的衣缽弟子而已,司雲飛想不明白怎麼能讓人對徐清風忌恨到如此程度;就算那陳教授是醫術能在國內排在第一號,所積累的財產也不可能過楊家賢;難道說是為了陳教授傳下的什麼秘術?但為一本武林秘籍打生打死的事。好像只有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吧!司雲飛想也許自己見識太少,所以無法理解那個世界中的事情,就像升斗小民想象不出鐘鳴鼎食的王侯之家怎麼生活一樣。但想想當時楊科跟她說的一些話,再看看徐清風這張連她都忍不住嫉妒的漂亮臉蛋,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沒來由地覺得心中有氣,冷哼一聲說道︰「總不能把責任全都往別人身上推吧!你怎麼不找找自己的原因,要不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打麻將賭錢被學校逮住了,誰能把你開除?還有,我看事情肯定沒你說的那麼簡單,都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八成是因為你招惹了哪個女孩子吧!咦一,陳教授家除了上次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姐姐,是不是還有個小女兒?你跟她關系不一般吧!」
「沒有的事」。徐清風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從床上坐起來,「當時我有女朋友的,陳教授他們全家都知道,再說那李方一天到晚跟個男孩子似的,她自己都說和我是哥們,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跟李方關系不一般,關那個熊鳥事?李方要嫁給誰,那個熊當姐夫的管得著嗎?」
「陳教授果然有個小女兒」。司雲飛故意用夸張的語氣感嘆著。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而且今兒個好不容易佔了上風,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一門心思要把徐清風刺激個夠︰「話可不能這麼說,誰說小姨子嫁給誰跟姐夫沒關系的,不都說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嗎?我說你沒事泡人家小姨子干什麼,泡了就泡了唄,還死不承認,非說是哥們。要換成我啊,也要把你往死里整
「你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可能跟李方之間確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貓膩,徐清風為之理屈,只好開始耍賴。然後氣呼呼地說道︰「打麻將又怎麼了?要不是我麻將打得好,陳教授能看上我嗎?。
「哦,打麻將還打得天上掉餡餅了!那你給我說說,你打麻將怎麼打得驚動陳教授非要收你當徒弟。
不會是陳教授他老人家這輩子就麻將這一個業余愛好吧!嗯一,楊大哥前些天好像說起過,你的麻將水平確實不錯司雲飛壓根不信,覺得徐清風又要故伎重施開始忽悠。
「登科這敗家玩意」徐清風沒想到楊科什麼事都跟司雲飛說,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站在司雲飛面前就像赤身**一樣,不是一般的別扭,氣勢馬上弱了許多,翻個白眼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陳教授人稱「陳三針」意思是不管多重的病,三針扎下去就能大有起色,哪怕是網死的人都能讓他多喘兩口氣,這說明陳教授最厲害的是針炎之術。中醫這玩意,診脈也好,扎針也好,講究個心靈手巧。心靈我想用不著解釋,手巧,先要求手指頭感覺特別靈敏,另外還得穩當、定位要準,手伸出去直哆嗦肯定是不行的。現在的人都不笨,一個比一個聰明,所以找個,心差不多靈的人不難,難的是心靈又手巧的。陳教授祖傳的,金針透穴,技法,對手感的要求特別特別高,找個夠條件的傳人不容易啊,找了半輩子,完全滿意的也就我這一個!」
學針炎需要「心靈手巧。司雲飛相信,而且她認為徐清風完全符合「心靈手巧」的條件,確實是繼承「陳三針」衣缽的上佳人選。心靈不用說,至于這手巧嘛,能雕出洪河女神像那樣的絕世佳作來,誰敢說他的手不巧?只是想不明白,這「心靈手巧」怎麼跟打麻將聯系上了?麻將雖然笨人也能玩,聰明人總能多佔點優勢,但這手巧從哪體現呢,是徐清風打麻將很會偷牌?幸好徐清風沒太賣關子接著往下說︰「你沒見過我打麻將吧!我打麻將牌從來不用翻起來,光用手模就可以了。而且我打麻將大多數時候都戴著手套,我戴著手套都能把牌模出來,這手夠靈敏吧!李方跟我是同班同學,陳教授只帶研究生,不是我們的任課老師。李方听我們班的男同學說起我怎麼打麻將,周末回家當成個,稀罕事跟陳教授講,陳教授沒听她說完就激動了,非要李方當時就去找我。李方去找我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是被她從被窩里拉起來的,搞得我們班同學後來都說李方半夜把我拉到她家去睡,而且一住就是兩天說到這里,徐清風的臉色有些尷尬。
「嗯,幸好你平時沒有果睡的習慣,那天應該沒吃大虧,咯咯咯」司雲飛想忍著笑,但最終還是沒忍住。